“小心老李把你扔禁闭室一周。”牧良转开头翻了个白眼。
白青栀和他并排走向食堂,若有所思:“你说范松云为什么会盯上我呢?”
牧良声音平淡:“你和老李打了一架,那么招摇,他看上你也不足为奇。”
白青栀不置可否,只是轻笑了一声。
牧良叹了口气:“你没来的那节实践课,老师公布了考试任务了。”牧良看他一眼,“这顿饭我请你了,大佬带带我。”
白青栀眼睁睁看着牧良郑重其事地把一只鸡腿放在他的餐盘里:“给你加鸡腿。”
“考试分组不是随机的吗?你怎么知道咱俩一组?”白青栀没懂。
却见牧良诧异地看他一眼:“我以为你已经把课程要求都看过了。所有实践课的组合都是以上学期期末排名组合的,避免同组实力悬殊,出任务的时候出现严重伤亡。”
“我没考上学期期末。”白青栀真诚地看着他。
“对啊,所以我倒二,你倒一。”牧良看他一眼。
白青栀一时语塞,半晌才问道:“能不能说说这个学期的考试安排什么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牧良已经坐下,听到他这样一问,挑起眼看他:“我以为你都知道,要不然为什么想去报带刀侍卫的考核?”
“和那个又有什么关系?”白青栀莫名其妙,他看着眼前的人矜持优雅地展开了餐巾铺在腿上,又想起来布偶猫。
牧良看他的眼神里莫名有些无语:“带刀侍卫的考核是这个学期期中考试之后举行的,如果考上了带刀侍卫的话,就可以直接拿到毕业证了,不需要再参加期末考试。”
“哦,那挺好的,不过考试很难吗?考什么啊?”白青栀把鸡腿夹起来开始吃。
“军|事任务。”
“嗯?”白青栀一瞬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脑子反反复复处理了几次,才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直接考军|事任务?不怕我们死了?”
牧良沉默一下:“咱俩应该不用担心,在教官的眼里咱俩的分数应该和残疾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至少不会死了。”
“那别人的任务呢?”白青栀忽然想起来范松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担心他一下。
“不知道,”牧良终于有些不耐烦起来,“既然是军事任务了肯定是相互保密的,直接下达给任务人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白青栀老实了起来,有些尴尬,他从进了这个学校就总是感觉自己是一个白痴,而现在牧良侧面印证了他的想法。
“……对不起,”白青栀低着头扒饭,“我没接受过军事教育,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做什么。”
他忽然觉得很耻辱,恨意一瞬间涌上心头。
为什么我要姓白?
为什么抛弃我又把我送进局中?
到底是信任我还是为了羞辱我?
“没,”出乎意料的,牧良接了他的话,他正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折起餐巾,声音被闷在嗓子里,“你挺厉害的,能和老李打那么一会儿有来有往的,这个班里也没几个人能有效攻击到他。”
他终于抬起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于社交礼仪,军事学校乃至皇家军队都显得相当无知,但是你的作战能力不容置疑。”
“我去过……训练营。”白青栀又夹了个鸡腿,目光散在随便的地方,“在我十岁的时候被送进去的。所以我作战能力挺好。”
“……”牧良忽然有点后悔开导他了,递了个台阶过去结果对方蹬鼻子上脸,“你家对你挺寄予厚望的,那种地方很严格吧。”
“哈,”白青栀笑了一声,“我怀疑他们是想让我死在里面,结果我还真活下来了。从那之后他们就把我扔在一边,什么也不管了。”
牧良看他一眼:“你不恨白家?他们那么对你。”
“……不恨。”白青栀抽了张纸,仔细地蘸着嘴角,他的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芒,“如果不是他们,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这么强。”
顿了顿,他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他们怕我。怕我毁了白家。”
牧良和他对视上的一瞬间,不由自主地转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疯狂让他想起谭玄,牧良垂着眼想,或许他们都是一类人,一群疯子。
他忽然觉得很疲惫:“我有点累了,白青栀。我下午想去宿舍里休息,你帮我请个假吧。”
白青栀诧异看他一眼:“可以这么请假?”
“不可以。”牧良微微耸肩,“不过没关系,老李怕我死禁闭室里,我本来也拿不到毕业证。来到这所学校,本来就是谭玄的情|趣罢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谭玄怎么回事,”白青栀侧着脸,目光没去看他,“但是要么你找到办法去摆脱他的控制,要么你就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