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栀和范松云坐在电梯里,一时无话,一前一后地上了路边的黑车。两人之间的气氛安静而诡异。
白青栀感觉自己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很尴尬,所幸范松云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他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有些头晕,闭上眼躺在座椅上休息起来。
白青栀感觉自己迷迷糊糊醒着的时候,车停了下来,然后他听到范松云叫他:“白青栀,别睡了,去酒店再睡。”
白青栀皱着眉睁开眼,他的衬衫已经变得皱皱巴巴,锁骨慷慨地袒露出来,头发蹭得乱七八糟,身上还裹着酒和薄荷的气味。
他看到范松云一动没动地看着自己。
白青栀一愣,随即意识到范松云是在等着自己下车,他拉开车门下车,却转头看见范松云在另一边开门了。
“不是催我下车那你刚刚看我干什么?”白青栀一时之间莫名其妙,但决定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困意翻上来,眼尾已经水光潋滟了。
“走吧。”范松云走向酒店大堂,白青栀也连忙跟上,手里掏出卡来:“殿下,这次一定要让我……”
他一时语塞,因为范松云根本没有搭理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而是被带着去了一个专属电梯。
白青栀站进电梯的时候感觉自己比刚刚还要尴尬。
却听范松云轻笑着问他:“怎么?你以为我要定房间?这一层都是我的专属套间,你不用付钱。”
“好的殿下。”白青栀忍气吞声。
范松云侧脸看他,目光探究:“看不出来你很喜欢给人埋单吗?”
白青栀意识到他意有所指,解释道:“刚刚我拿酒泼了那个omega,不然我就不管了。”
“不管了?”范松云扭回头去看电梯上升的数字,“为什么?你不给omega花钱?”
“不花。”白青栀干脆利落地回答,“从来只有omega倒贴我的。现在alpha比omega还少,自然是向稀缺的性别付费。”
“向稀缺的性别付费?”范松云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整个人都转过来看他,“那如果有性别比alpha还稀缺呢?是不是应该alpha付费?”
白青栀认真思考一阵,点点头:“当然。”
“哈,”范松云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快,“早知道该让你埋单的。”
他说的很快,声音又轻,白青栀没听清最后那句话。他刚想问范松云说的什么,就听见了电梯一声“叮”。
“好了,先睡觉吧。”范松云转身离开了电梯。
第10章 对视
白青栀醒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懵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和范松云一起睡的套间,他连忙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上身赤|裸着。
白青栀皱起了眉,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不是和衣而眠的,也不记得自己把衬衫放在哪里了。却看见门被推开,范松云拿着他的衬衫走了进来。
见他坐在床上,范松云眉尖微挑,笑道:“醒了?我看你昨天衬衫湿着睡了,就帮你脱下来洗了。”
白青栀吃不准范松云什么态度,犹豫一下,开口道了歉:“昨天酒喝得有点多了,害的这么麻烦殿下。”
范松云看着他,眼里没有笑意,声音淡淡:“我说过了叫我范松云,你是喜欢惹太子生气吗?”
白青栀身体一僵,背后立刻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却笑容满面地奉承道:“一直仰慕您却没机会接触,现在一天内见了好几次感觉特别荣幸,一激动就喊出殿下来了。”
“仰慕我?”范松云似乎对这句话很感兴趣,轻笑了一下,“在套近乎吗?想当我的带刀侍卫?”
白青栀的肩胛骨轻轻夹紧了,范松云的态度几乎是步步紧逼,但是他是太子,哪怕自己现在被逼到绝路,也不能直接翻脸:“没,我想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是谁?”范松云仍然没有放过他。
白青栀感觉到一阵焦躁,似乎自己是被人盯上的猎物,他低下眼,露出一副顺服的态度:“我猜是谭玄?”
范松云俯视着他,半晌笑了起来:“我把他当兄弟看,不会叫他做我的下属的。”
白青栀态度更谦卑了些:“我以为谭玄和您感情深厚,没有冒犯他的意思。”
范松云忽然把衬衫扔了过去,衬衫轻巧而精准地落在他的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白青栀只听到男人的声音:“很快就会有选拔赛的,我很看好你,白青栀。”
……
“所以,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牧良侧头看他,有些同情,“站了一上午累了吧,要不是因为你是和范松云一起回来的,你就得去禁闭室待一天了。”
白青栀扭了扭肩,颇为不爽道:“要是早知道迟到要罚站一上午,干脆我就直接快到饭点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