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守皱眉,把杯子放下:“你就不怕是刚才的那棵甜提?”
荪江兰摇头:“不会,她不会留下亲手喂毒的把柄,也不会给我个痛快。”
薛天守:“这是第几次了?看来上次捅伤你是因为闹得太大,才露出冰山一角吧。”
荪江兰满不在乎:“嗯,你猜得对,差不多吧。”
薛天守的表情差点没崩住:“你不该做点什么吗。”
荪江兰看着他,戏谑道:“那换了上将,您会怎么做呢?”
薛天守站起身,用平静、平常的语气给出了答案:“把她的十指,一根根地掰折。”
荪江兰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起身送薛天守出去:“我可舍不得,只能拭目以待上将大人的好手段了。”
薛天守坐在车舰里,在想,段焉会不会有给他下毒的一天?不会,她会更直接,甚至会提前告诉他。
不知不觉,嘴角翘了起来,但下一秒就被奥朗的话压了下去。
第28章 第28章做绝
薛天守以为,用不了几天,段焉就会屈服,就会求上门来。
他不管她是踩了台阶下,还是被逼无奈,这都无所谓,他要的是结果,她自己想通了答应了才好。
他虽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不在乎手段,过程,但也不能全是强迫,那也会失了很多乐趣。
但这会儿听奥朗汇报事情的进展,薛天守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还是不死心,以为那些人真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就算能,他会直接把水抽干,让他们连水花都没处去翻。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奥朗:“要不要我去,”
“都是栋梁,岁数又都大了,还是要遵老爱幼一些,不用理。”薛天守对这些老教授老学者们,还是这个论调。
奥朗继续汇报:“有一个情况,跟在段焉身边的人来报,他被人发现并袭击了。”
薛天守:“她干的?”
奥朗:“不是,是上次那个水晶堂约饭的那个。”
哦,是她老师给她介绍的那个下等种。
“他没有还击?”薛
天守的声音夹杂着不快。
奥朗:“说是用手弓打到了头,需要立时去处理伤口,再者,他也不想引起太大动静,怕被段焉察觉,所以没有进一步行动。”
手弓?小孩子玩的那个?薛天守的童年里没有这个东西,他只听过。
如现在听到一样,无法想象用个玩具怎么伤人。
他在后座按了两下,一块折叠屏升了起来,然后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薛天守点着屏幕,里面立时出现各种熟练使用手弓的视频。比起他平常玩的飞箭,杀伤力并不低,且比飞箭小巧易携带。
不过这个东西基本都在下西区出现,主要是便宜,没有技术含量,可以自制。与那里的人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薛天守发现他竟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劣质低廉的东西上,他关掉收起。
不过是在下西区生存的经验罢了,谈不上多敏锐;不过是手熟罢了,还不到考虑武力值的程度。
但,军部的人都敢动,还是在中南区,确实有些胆肥手黑。
薛天守对递赛本没上过心,他连他叫什么都不知渞,但现在,他问:“他的名字?”
奥朗:“递赛。”
奥朗知道的不仅是名字,他还知道递赛的年龄,住址,家庭情况,学业情况,以及从事什么工作,他都打探来了,但薛天守只问了名字。
他只是微微怵了下眉暗道,连名字都这么让人生厌。
他看着平静,但手里的笔越捏越紧,如果不是自尊上某种说不清的坚持,他现在就会让这个人、这个名字在圣陨彻底消失。
段焉这里,米教授的事进行得很顺利,听说研管科那边提高了效率,各种递上去的资料,对米教授的审查结果都是有利的。
但段焉没有等到老师回来文资院的那天,她被辞退了,连之前杜总院提的让她回去清洁部的惩罚都不作数了。
段焉是被赶出去的,她住的房子也在第一时间被院里收了回去,研管科的人只给她两个小时搬家的时间。
好在,段焉没怎么给这个房子添置东西,她用的好些家具家电厨房用品,都是房子自带的。
只是卧房里的小玩意多了一点,她用了一整个行李箱才把它们放进去。但段焉不觉得麻烦,她庆幸,在人生灰暗时,她从这个房子带走的不光是冰冷的死物,还有她的小伙伴。
两个小进后,段焉坐在马路沿子上,身边是三个行李箱以及两个大包裹。
两个小时只够她搬出来,不够她找到落脚点。
她蜷着双腿,抱着双臂,脸放在膝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被行李包围着。路过的行人都会看上一眼,共情能力强的人已经开始可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