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亮跳出来骂道:“你个不讲理的泼妇,林家长辈不要你了,你还在这撒泼打滚赖着不肯走,你要脸不要?书山要是心里还有你,这些年早就把你们娘俩接去新疆了。他没接你们去,就是不要你们了,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和你闺女早该从我们家滚蛋了!”
乔春锦挺直腰板道:“大哥,林书山是死了托梦给你说不要我了,还是他活着偷偷回来告诉你他不要我和夏儿了?你一个大伯哥,掺和弟弟弟妹的婚姻,大男人手伸这么长,跟娘们似的,也不害臊!”
汪玉梅顶开没用的丈夫,出来和乔春锦呛声:“你大哥没资格说你,我作为嫂子总能说你两句了吧?乔春锦,你现在病好了,孩子也大了,翅膀就硬了,现在说话这么硬气,敢公然顶撞婆婆,也就是欺负爹走了,剩妈一个孤零零的好欺负。妈不是你亲婆母,爹一走你便目无尊长翻脸不认人,天底下哪有你这么当媳妇的,你这样丧良心,别说我们林家容不下你,到时候去了地底下,爹都不能容你!”
乔春锦没有被他们任何一个人打倒,女儿见她被百般污蔑忍不住要跳起来为她说话,她只是淡淡将女儿摁回位置上,用眼神示意道:妈能行,这次妈一定护你周全,你信不信妈?
乔春锦越挫越勇道:“嫂子,不孝公爹的人是你,不悌兄弟的人也是你,去年开春公爹染病咳去半条命,那老痰又浓又黄还带血,你和大哥别提多嫌弃了,在爹的病床前别说侍奉一天,就是半天你们夫妻俩也不曾孝敬过!婆婆是惜命的,见爹喘疾这么厉害,生怕自己过了爹的病气,早早就和爹分床,搬去小姑空置的房间睡觉。爹咳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倒春寒多冷啊,爹每一晚的褥子都是汗涔涔的,每回我给他换褥子都能看见上头汗湿出一个人的形状!照顾病人这些需要无比耐心和爱心的事儿,你们夫妇和妈亲手伺候过爹吗?我乔春锦丧没丧良心,你们一家子一清二楚,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爹有爹的难处,他老人家虽在治家不公之事上多有和稀泥的敷衍态度,常要我多忍耐包容,家和才能万事兴,但我清楚,这些年他能在婆婆的淫威底下保着我们母女俩不被扫地出门,已是很不易了。为着这个,我乔春锦伺候爹,再脏再苦再累,我也不怨!”
大姑子林书美也跳出来指责道:“乔春锦,你话说的这么好听,爹快死的时候,还不是你趁人之危把爹哄的五迷三道,不然这老房子爹哪能留给你?你生个丫头片子,不能为林家延续香火,你这种歹毒的儿媳让爹断子绝孙,凭什么林家要把老房子留给你?”
乔春锦冷笑一声,讥讽道:“不留给我,难道留给你一个连爹亲骨血都不是的外姓女儿?爹含辛茹苦拉扯你和大哥长大,你和大哥不是爹亲生的,但爹从来拿你们和书山书蓉一视同仁,一个后爹当到这份上,你们该知足了,结果你们恩将仇报,爹落难生病的时候,你们唯恐避之不及,别说侍奉汤药,就是到他老人家病床前问候一句都不曾有过。疾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病了,给你们再多,你们这群白眼狼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爹后面不肯闭眼,全是因为对你们这一帮喂不熟的豺狼虎豹感到心寒,他要睁眼看着你们这些不孝不悌的混账,究竟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王爱仙气的全身发颤,扬起巴掌就要朝乔春锦的脸上扇去,谁承想一旁的朱二挺身上前,一把拧住她的胳膊,瞪眼吼道:“老东西,你要理没理,要据没据,丧良心丧到这种地步,居然还要抬手打任劳任怨的儿媳!”
林书亮挤到前头,拱起脑袋要顶朱二的胸膛,杀气腾腾道:“朱老骚,我们家的事儿你老瞎掺和什么?上回就是你给她们娘俩撑腰,她们才敢到我家撒泼搬东西!怎么,你是看上了老的要给自己当媳妇,还是看上的小的要给自己当儿媳?这里是林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姓朱的王八在这撒野?”
朱二迅速闪身,让林书亮顶了个空,一脸鄙夷地奚落道:“你们手脚不干净,不声不响搬空人家母女俩的家私,做贼的喊抓贼,还好意思在这儿吊脖子鬼叫?一家子没个好货,全都是颠倒是非胡搅蛮缠的坏卵,谁惹上你们都要被泼一身骚。我朱二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当家的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比划交代过,除了两个孩子,就属春锦这个姐妹她放心不下。我朱二在亡妻面前发过誓,春锦和小夏的事就是我朱二的事,你们这么欺负她们娘俩,就是让我当家的死不瞑目,我婆娘要是在地底下急得团团转不得安生,我朱二枉为人夫头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