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新岁佳节,却闹得满城风雨。
今夜,谁也别想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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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透过雕花楹窗,如水一般倾泻下来,柔柔铺开一片旖旎之色。
岁寒堂中,满室月辉似银,在地上铺起一片白霜。
如烟似雾的轻罗纱幔间,年轻男女交缠的身影若隐若现。
秦淮月平躺在胭脂色云锦被上,双眸似睁非睁,下垂的眼梢泛红,雪嫩的小脸因情欲而染上一层绯色。鸦黑长睫湿漉漉的,流露出些许媚态。
晏澄洲伏在她身上,大掌牢牢扣在她温腻的腰窝,十指嵌进皮肉,将那雪白的肌肤掐出一片青紫。
他沉下腰,反复在泥泞处研磨,动作强势又霸道,滚烫的呼吸拂落在她脸颊。
秦淮月闭着眼,贝齿紧咬着下唇,竭力克制住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
晏澄洲眸光晦暗,伸手狠狠掐住她的雪颈。
身下的人儿打了个哆嗦,微微睁开双眼,倔强地看着他。
她明明也是愉悦的,却不予他一丝一毫的回应。
为什么,她为什么能做到这般绝情?!
晏澄洲掐在她颈上的手隐隐颤抖。
秦淮月静静地打量他的神色,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娇媚的笑:“侯爷,快活吗?”
晏澄洲嗯了一声。
他伏下身子,脸贴在她的颈侧,深深吐出一口气来,“你呢,你快活吗?”
秦淮月伸出手,缓缓抱住他的背,眼神讥诮,“我身子里流着江氏的血,你与我敦伦,不嫌脏吗?”
晏澄洲的身子蓦地一颤,揪紧了身下的被褥:“你不是!”
他撑起背来,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你是我妹妹,是我晏家的人,你不脏。”
“是吗?”秦淮月笑道,轻轻眨了眨眼睛,唇边掠过一抹嘲讽:“可是我嫌你脏。”
晏澄洲一愣。
他随即反应过来,猛地扼住她的脖颈,眼中烧起怒火:“你说什么!”
他手下力道极重,五指掐住她的喉管,把她从床榻上拎起。秦淮月顿时感到一阵窒息,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她一张小脸憋得涨红,连眼泪都咳了出来,似是万般难受。
晏澄洲的眸光暗了暗,松开了手。
秦淮月身子一软,跌回了锦被中。
乌扰扰的黑发披散开来,遮住大半香肩和藕臂,少女饱满的胸口猛烈起伏,娇喘不已。
晏澄洲居高临下,冷峻的目光落在她的娇颜上,“玉玺呢?”
秦淮月的睫毛轻轻颤动,“我不知道。你放我走吧。”
晏澄洲扯起嘴角:“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说谎。”
秦淮月抿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若我不说,侯爷会把我交给杜廷尉处理吗?”
“你不说,我就查不到吗?”,晏澄洲冷嗤道,“皇后那日进了甘泉宫,把玉玺偷了出来,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秦淮月反唇相讥:“侯爷费尽心机,就为了把贺衍送上皇位。一个病骷髅,成天泡在汤药里,过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侯爷不觉得不值吗?”
晏澄洲轻哂:“你且放心,他那皇位坐不了多久。”
她淡淡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你把我带进侯府,不怕皇帝发现吗?”
“怕什么?现在朝堂上一堆烂摊子等着贺衍处理,他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心思来管我的闲事。”
晏澄洲嗤笑出声。
一个摇摇欲坠的药罐子,搁在一条案几上,轻轻一推就摔碎了,有什么意思?自然是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至于那玉玺,找不找得到,对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贺衍欠他的债,他要他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第52章 澄江凝碧(四)既然已深堕地狱,那便……
他正思忖着,身下的姑娘忽然坐起,龇牙咧嘴,眼神憎恨,往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晏澄洲疼得轻嘶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虎口处被她咬出一道深深的牙印,渗出殷红的血丝。
趁他愣神,秦淮月猛地将他推开,挣扎着爬下床来,去拿架子上的褙子。
刚一起身,身下便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秦淮月的动作一顿,小腿肚晃了几晃,身子下仰,膝盖便重重磕在冰凉的地板上。
钻骨的痛一下子从双膝窜了上来,秦淮月疼得闪出了泪花,抱着膝盖不断地轻嘶着。
“乱动什么?!”身后传来晏澄洲的怒斥,他披了件亵衣,几步迈下塌来,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秦淮月身上未着寸缕,纤瘦的脊背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一阵酥麻的热意如电流般寸寸袭来,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晏澄洲从背后抱着她,两人贴得严丝合缝。秦淮月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腹间的那处滚烫,正紧紧地抵在她后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