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珠停下筷子:“他们会听吗?“
邬建国叹了口气:“不知道,但总得试试。今天我去河边看了,水位又降了三十公分。”
第二天邬云珠跟着父亲去了村委会。
会议室里坐了二十多人,大多是村里的干部和德高望重的老人。
当邬建国提出让大家储水的建议时,房间里立刻炸开了锅。
“老邬,你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村长王德发不以为然,“年年都有旱季,过了就好了。”
“这次不一样。”邬建国坚持道,“县里已经开始限水了,水库水位每天都在降。提前准备总比到时候抓瞎强。”
“建国说得有道理。”让邬云珠意外的是,老李头竟然也在场,而且支持父亲,“我查了气象记录,这种持续高温是五十年来首次。谨慎点没错。”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最终村委会决定在广播里提醒村民适当储水,但不做强制要求。
回家的路上,邬建国摇摇头:“这远远不够。”
回家的路上,邬云珠注意到村里已经有人开始效仿他们储水。
几家院子里摆出了水桶,还有人特意过来向邬建国请教储水技巧。
父亲耐心地一一解答,还主动提出帮几户老人家里设置储水系统。
“爸,你变了。”邬云珠突然说,“以前你不会这么热心帮人的。”
邬建国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老了,心软了。”他顿了顿,“也可能是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第28章 暴动,被抢水!
村委会的决定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大多数村民听完广播后只是摇摇头,继续着他们的日常生活。
只有零星几户人家像邬家一样,开始往院子里摆放储水容器。
邬云珠站在自家屋顶上,望着远处干涸的河床。
那条曾经波光粼粼的小河如今只剩下几处浑浊的水洼,像大地裂开的伤口。
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物,整个村庄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云珠,下来吃饭了!”父亲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邬云珠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即动身。
她的目光落在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上——曾经郁郁葱葱的树冠如今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热风中摇摇欲坠。
树下,几个老人摇着蒲扇,神情恍惚地望着天空。
“看什么呢?”袁野不知何时爬上了屋顶,站在她身旁。
邬云珠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上来的?”
“梯子啊。”袁野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你爸让我来吃饭。他说你最近总是一个人发呆。”
邬云珠叹了口气,指向远处:“你看那条河。”
袁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笑容渐渐消失:“我记得上个月还能在里面游泳。”
“不只是河。”邬云珠声音低沉,“田里的庄稼都快死了,井水也越来越少。我爸说,再这样下去,村里唯一的深井也撑不了多久。”
袁野微微蹙眉,想到了昨天他干活时听到的话,“昨天听隔壁村的罗奶奶说这是老天爷发怒了。她去庙里烧香,回来说看见一群老鼠往山里跑。”
邬云珠心头一紧。
动物反常的行为往往是灾难的前兆,这一点她在前世就深有体会。
“走吧,吃饭去。”
她率先爬下梯子,不想让袁野看出自己的不安。
饭桌上摆着简单的两菜一汤——凉拌野菜、咸鱼和冬瓜汤。
邬建国给每人盛了半碗米饭,比平时少了一半。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定量分配食物和水。”邬建国的声音很平静,但邬云珠能听出其中的严肃,“县里已经断水三天了。“
袁野蹙眉:“断水?那他们怎么生活?”
“靠储备和配给。”邬建国用筷子指了指院子里的水桶,“所以我才让云珠提醒大家储水。可惜......”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邬云珠跑去开门,发现是老李头站在门外,脸色异常凝重。
“出事了。”老李头径直走向邬建国,“水库见底了。县里派了消防车送水,但只够医院和学校用。王德发刚才召集村干部开会,说要控制村里的水井。”
邬建国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老李头冷笑一声,“那老狐狸想借机敛财。我听说他已经在暗中定价了,一桶水五十块。”
袁野倒吸一口冷气:“五十块?我家一天都挣不了这么多!”
邬云珠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前世干旱时,水资源的争夺曾导致多起暴力事件。
她本以为重生后能避免这些,但现在看来,人性的贪婪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