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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我的金手指通未来/干旱求生:农妇的穿越之旅(484)+番外

作者:昪宝 阅读记录

小院大门紧锁,人去楼空!

门缝里,塞着一封信。

方子敬颤抖着手拆开,上面是柳氏歪歪扭扭的字迹:

方郎:

见字如面。你我缘分已尽。我带宝儿走了,勿念。

另:宝儿并非你亲生骨肉,自不应陪你受苦,他生父是南城开绸缎庄的李掌柜,君今落魄,各自安好。勿找,勿扰。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方子敬口中喷出,溅在信纸上,如同朵朵绝望的红梅。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手中的信纸如同枯叶般飘落。

这一口心头血,彻底摧毁了方子敬。他被路过的乞丐抬到了破庙里,虽然捡回一条命,但身体彻底垮了。风寒入体,加上急怒攻心,郁结于胸,他整日咳嗽不止,形容枯槁,如同风中残烛。他失去了所有的财富、地位、名誉,连唯一的精神寄托——儿子,竟然也是个野种!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等到身体稍能走动,方子敬就开始了他的“忏悔”之旅。他像幽灵一样,时常出现在杜府附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对着那高门大户哭嚎:

“凤娘!娇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我是被柳氏那个贱人蒙蔽了啊!她勾引我,威胁我…我是鬼迷心窍!”

“看在夫妻一场,看在娇娇儿的份上…你们原谅我吧!给我一条活路吧!”

“娇娇儿!爹想你啊!爹对不起你啊…”

他的哭诉,声嘶力竭,充满了表演式的绝望。起初,还能引来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侧目。但很快,杜家纵火案和赘婿忘恩负义的故事早已传遍全城,他这副嘴脸只让人觉得无比恶心和虚伪。

“呸!早干嘛去了?火烧起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老婆孩子?”

“就是,现在装可怜给谁看?真当杜家小姐是泥捏的?”

“快滚吧!别脏了杜家的地界!”

路人的唾骂如同冰雹般砸来。杜府的门房更是毫不客气,见他靠近,就用扫帚驱赶,如同驱赶一只肮脏的苍蝇。

杜府高高的院墙内,杜凤娘正坐在父亲的书房里,听着掌柜汇报新季度的布匹行情。窗外的哭嚎隐约传来,她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墨点滴落在账册上,晕开一小团黑迹。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无波,只有一丝冰冷的厌恶。“忠叔,太吵了。让人去‘请’他离开,越远越好。若再靠近,报官处理,告他骚扰民宅。”

“是,小姐。”忠叔躬身领命,眼中满是快意和心疼。

杜凤娘放下笔,走到窗边,并未推开窗户,只是静静地站着。

那哭嚎声断断续续,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漫天的大火,爹娘绝望的脸,娇娇儿惊恐的眼神,还有自己逃亡路上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狼狈。

原谅?她心中冷笑。那场大火,烧毁的不仅是家园,更是她对人性最后的信任。方子敬的眼泪,比阴沟里的污水还要肮脏。他现在的下场,连利息都算不上。

“爹,”她转过身,看向书桌后精神矍铄了许多的杜文柏,“南边新开的绸缎庄,我想亲自去看看。掌柜说那边水路码头新开,客流不错,但竞争也大,需要拿出些新花样。”

杜文柏看着女儿。她瘦了,黑了,眼下的青影显示着操劳,但那双眼睛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锐利、有神。她不再是依附于人的藤蔓,而是能经历风雨、自己扎根生长的乔木。

“好,去吧。”杜文柏欣慰地点点头,眼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带上得力的人手,账目看清楚,该拿主意时就拿主意。杜家的未来,终究要交到你手上。”

杜凤娘郑重地行了一礼:“女儿定不负爹的期望。”她没有再看窗外一眼,转身拿起桌上的计划书,步伐坚定地走了出去。那隐约的哭嚎声被彻底关在了门外,也关在了她的心门之外。

门外,方子敬被两个健仆架着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拖离了杜府的范围,扔在了肮脏的巷口。

他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朱红门扉里,映出杜凤娘冷玉般的侧脸。她正翻着新编的《漕运货品录》,对管事发令:“明日运往杭州的绸缎,押船人换上周管事的二小子,那孩子心细。”

次年春分,杜家新漆的十艘商船首航。杜凤娘着沉香色罗裙立于码头,正与番邦商人核对香料数目。忽有仆役急报:“小姐!那疯乞丐又来了,堵在绸缎庄门口...”

铺子前已围满人。瘫在污泥里的方子敬举着支银簪哭嚎:“娇娇周岁时我打的簪子!你看凤凰眼睛是红宝石,我对她们母女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