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染猛地坐起，牵动全身伤口也顾不上："夜玄溟！"
黑袍男子从暗处走出，这次没戴面具。俊美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左眼却泛着诡异的金色竖瞳。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脖颈处...赫然也戴着青铜锁！
"欢迎来到幽冥殿，小毒物。"他俯身靠近铁笼，修长的手指穿过栏杆轻抚她脸上的毒纹，声音温柔得可怕，"或者我该叫你...表妹？"
云清染如遭雷击："你...什么意思？"
夜玄溟低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血色玉佩——与云清染的青玉玉佩明显是一对。
"二十年前，幽冥殿圣女云芷与夜家家主夜无尘私通，生下一对双胞胎。"他的金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一个被送去云家寄养，一个留在夜家...就是你和我，亲爱的表妹。"
云清染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胞胎？表妹？这些字眼像利刃般刺入她的心脏。
"你撒谎！"她猛地抓住铁栏杆，毒纹再次浮现，"我母亲绝不会..."
"绝不会什么？"夜玄溟突然暴怒，金瞳收缩成一条细线，"背叛幽冥殿？爱上敌人？还是...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一把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伤疤，"知道这是什么吗？是你亲爱的母亲留下的！"
云清染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证据！"
夜玄溟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从栏杆缝隙塞进来："自己看。"
云清染颤抖着展开羊皮纸，上面是母亲熟悉的笔迹：
"吾儿玄溟：
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为娘已经不在人世。请原谅为娘的狠心，将你留在夜家。你妹妹清染体内流着更纯净的圣血，她才是幽冥殿真正的希望..."
信纸从指间滑落。云清染的世界天旋地转，所有认知都在崩塌。母亲...真的是幽冥殿的人？她和夜玄溟...是兄妹？
"现在明白了？"夜玄溟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们本该是最亲密的兄妹，却被命运捉弄成了敌人。"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把青铜匣给我，我们一起解开血脉诅咒..."
云清染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翡翠色的火焰："那青冥是谁？为什么他的血能压制我的毒纹？"
夜玄溟的表情瞬间凝固。就在这时，石室大门被猛地撞开，浑身是血的青冥冲了进来：
"清染，别信他！他根本不是..."
一道黑光闪过，青冥的胸口被夜无尘的剑刺穿。老人摘下面具，露出与夜玄溟一模一样的脸：
"好久不见了，我的...儿子们。"
第6章 ：第一个祭品
玄铁牢笼的寒气如附骨之疽，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骨髓。云清染蜷缩在角落，佯装昏迷。眼皮微微掀起一条缝，透过睫毛的间隙观察着石室内的动静。
两个守卫站在铁笼外，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随着走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火盆里燃烧的是一种特殊的蓝色火焰，照得整个石室鬼气森森。
"听说这丫头是圣女的种？"满脸横肉的守卫甲用刀鞘重重敲打着铁栏，震得锁链哗啦作响，"殿主怎么不直接抽干她的血？省得夜长梦多。"
瘦高的守卫乙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雕刻着骷髅头的酒壶猛灌一口："你懂什么？她的圣血还没完全觉醒。"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等月圆之夜，殿主要用她来开启万毒秘境...据说里面藏着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秘宝，还有..."
"还有什么？"守卫甲急切地追问，独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守卫乙左右张望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还有能控制整个幽冥殿的'圣蛊王'。听说当年圣女就是偷走了圣蛊王的幼虫，才..."
云清染的心跳漏了一拍。万毒秘境？圣蛊王？母亲留下的记忆碎片中似乎提到过这些——"秘境开，圣血苏，青铜锁断，幽冥覆"。她屏住呼吸，继续偷听。
"不过也怪，"守卫甲挠了挠油腻的头发，头皮屑如雪花般飘落，"少主为何要救她回来？不是说好等她在沼泽里自生自灭吗？"
"嘘！"守卫乙突然警觉地看向牢笼，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火光下泛着黄光，"你听——这丫头呼吸频率变了。"
云清染立刻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仍在昏迷。守卫甲走近铁笼，粗糙的手指穿过栏杆，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装死？"
剧痛让云清染差点破功，但她硬是忍住没动。守卫甲悻悻地松开手，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淤青："死透了？"
就在这时，她手臂上的毒纹突然不受控制地亮起，翡翠色的光芒如流水般在皮肤上蔓延，在昏暗的石室中格外刺目。守卫甲惊得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火盆："见鬼！这丫头身上的纹路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