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血纹使突然暴怒,脸上的血纹扭曲变形,"圣女背叛幽冥殿,私通外人生下这个孽种,罪该万死!"他猛地挥手,"拿下他们!殿主要活的!"
十二名黑衣人同时出手,血蚕丝在空中交织成网,朝洞内罩来。墨沧怒吼一声,口中喷出墨绿色毒雾,与血蚕丝相撞竟发出金属交击般的脆响。
"跑!"墨沧用蟒尾将云清染推向石洞另一侧的狭小通道,"记住,祭坛下的青铜匣只能由你亲手打开!天亮前必须赶到,否则万毒之源就会..."
一道血蚕丝突然穿透毒雾,将墨沧的右肩洞穿。老者闷哼一声,却仍死死挡住通道入口:"云丫头,你娘让我转告你——不要相信任何戴青铜锁的人,包括..."
又一道血蚕丝袭来,这次直接刺穿了墨沧的腹部。云清染想要冲上去,却被老者用最后的力量甩进通道:"走啊!你想让你娘这十年的苦守白费吗?!"
通道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云清染最后看到的,是墨沧被无数血蚕丝缠绕的画面,以及老者唇形分明的一句话:"小心夜玄溟..."
沼泽深处的毒雾浓得化不开,云清染跌跌撞撞地前行,身上的伤口不断被毒雾侵蚀又愈合。她脑海中回荡着墨沧的警告,不由摸了摸脖颈间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不要相信戴青铜锁的人...包括墨沧?"她喃喃自语,"那他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我小心夜玄溟?"
前方突然出现微弱的光芒。穿过最后一片毒藤,云清染终于看到了那座祭坛——通体由黑色玄武岩砌成,表面刻满了与玉佩相同的云纹。祭坛中央站着一位白纱蒙面的女子,身形瘦削得可怕,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娘...?"云清染声音颤抖,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
女子缓缓转身,露出的眉眼与云清染有七分相似,只是眼尾多了几道狰狞的血纹:"站住!"她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别过来...我身上带着万毒之源的诅咒..."
云清染这才看清,女子的白纱下隐约可见皮肤已经半透明化,里面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墨绿色的毒液。
"拿着它。"女子将一个青铜匣放在祭坛边缘,"去找夜玄溟...只有幽冥龙血才能..."
话未说完,女子突然剧烈咳嗽,白纱被染成暗红色。她痛苦地蜷缩起来,身体透明化的速度骤然加快。
"不!"云清染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娘!告诉我怎么救你!"
"太迟了..."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弱,"记住...青铜匣必须在月圆之夜...用你的血和幽冥龙血一起...不要相信..."
随着最后一丝余音消散,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只留下那个青铜匣静静躺在祭坛上,匣面刻着一行小字:"以血为引,以魂为契"。
云清染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青铜匣的瞬间,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
"真是感人的重逢啊。"一个戴着青铜锁的黑袍男子从雾中走出,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可惜,你永远也拿不到那个匣子了。"
男子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让云清染魂牵梦萦的脸——那是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夜玄溟的父亲,夜无尘。
第5章 :与狼共舞
青铜匣在祭坛上泛着幽蓝色的冷光,匣面上的云纹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云清染的指尖距离匣子只有不到一寸,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夜无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每个字都像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
"别碰它,小丫头。你母亲用性命封印的东西,不是你该染指的。"
云清染的手指猛地顿住。这个声音...她缓缓转身,毒纹瞬间从手臂蔓延至全身,在皮肤上勾勒出诡异的图腾。十年了,这张脸她绝不会认错——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入鬓的剑眉,还有左眼角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夜玄溟的父亲,那个在她八岁时"死"在幽冥殿袭击中的夜家家主,夜无尘。
"你没死..."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脖颈处的毒纹随着脉搏跳动,"那场盛大的葬礼...那些痛哭流涕的长老...全都是演戏?"
夜无尘低笑一声,脸上的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聪明。不愧是云芷的女儿。"他缓步逼近,每一步都让祭坛周围的毒雾剧烈翻涌,"把匣子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毕竟...你母亲曾经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云清染瞳孔骤缩。母亲...是幽冥殿的人?这个念头刚起,怀中的青铜匣突然发出一声嗡鸣,匣面的云纹亮起刺目血光。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手臂窜入体内,毒纹瞬间蔓延至全身,连眼角都爬满了翡翠色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