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染唇角微扬:"谁说我要毁坏?"她指尖突然窜出一簇幽蓝色火焰,"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火焰瞬间吞噬了整卷诏书,却诡异地没有产生任何灰烬。燃烧的火焰在空中凝成一条小龙的形状,直扑楚临风面门。楚临风慌忙闪避,小龙却在他锦袍上绕了一圈,留下七个焦黑的孔洞,排列如北斗七星。
"现在清楚了。"云清染的声音冷若冰霜,"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云清染——看不上一个连筑基期都未到的废物太子。"
府中侍卫一片哗然。楚临风气得浑身发抖,佩剑"铮"地出鞘:"给我拿下这个贱人!"
"殿下!"一个娇弱的声音突然从偏门传来。云婉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梨花带雨地拉住楚临风的衣袖,"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您千万别..."
云清染眼中寒光一闪:"妹妹昨晚去乱葬岗见的人,可还满意?那枚黑色骨哨用着顺手吗?"
云婉儿如遭雷击,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确实别着一个漆黑的骨哨,是昨夜幽冥殿使者给她的信物,让她在危急时刻吹响。
楚临风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动作,猛地甩开云婉儿的手:"你去见谁了?"
"我、我没有..."云婉儿慌乱地辩解,却见云清染已经转身向府门外走去。
"拦住她!"楚临风暴喝。
数十名侍卫一拥而上,却见云清染袖中飞出一片绿色粉末。粉末沾身即燃,侍卫们惨叫着倒地打滚——那火焰竟诡异地只灼烧皮肉,不伤衣物分毫。
"七日腐骨散。"云清染头也不回,"想要解药,就拿云婉儿来换。明日午时,我在万毒沼泽等你们。"
离开太子府后,云清染没有直接前往万毒沼泽,而是绕道去了城南的乱葬岗。
乱葬岗上阴风阵阵,几具新埋的棺材裸露在外,被野狗刨开了一半。云清染在一块残破的墓碑前停下,上面模糊地刻着"爱女云芷之墓"——这是她偷偷为母亲立的衣冠冢。
"娘,我来了。"她轻声道,从怀中取出三根青色线香。线香无火自燃,烟气在空中凝成一只青鸟的形状,绕着墓碑飞了三圈才散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出来。"云清染冷声道,手中的青玉匕首已经出鞘。
三道黑影从坟包后现身,呈三角之势将她围住。为首的男子脸上布满血色纹路,正是幽冥殿三十六使之一的"血纹使"。
"云姑娘好敏锐。"血纹使阴笑道,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圣女大人想请姑娘去殿中一叙。"
云清染不语,指尖悄悄划过腰间的玉佩。玉佩发出微光,她突然暴起发难,一把毒针射向左侧黑衣人,同时身形急退。
"想跑?"血纹使大喝一声,袖中飞出无数血蚕丝,在空中结成一张大网,"殿主要的是活口,断她手脚!"
云清染且战且退,身上已添数道伤口。最严重的一处在右肩,深可见骨,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袖。就在即将被包围时,她猛地转身跳入护城河。
"追!不能让她进沼泽!"血纹使厉声道。
奇怪的是,追兵们却停在岸边不敢下水。只见河水突然沸腾,无数毒虫浮出水面,顷刻间将整条河染成了墨绿色——她竟在落水的瞬间释放了体内的万毒精血,将整条河变成了毒池!
借着追兵退避的空档,云清染强忍剧痛游到对岸,踉跄着冲进万毒沼泽。浓雾立刻吞没了她的身影,就像一头巨兽合上了嘴巴。
沼泽内,毒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尺。云清染靠在一棵枯死的古树上喘息,肩上的伤口已经变成紫黑色——血纹使的武器上淬了毒。
"咳..."她吐出一口黑血,突然发现树干上刻着一行小字:"阿染,别回头"。
这是...母亲的字迹?!云清染浑身一震,这分明是母亲特有的笔触,那个"染"字最后一笔总是微微上挑,如同展翅的飞鸟。
她颤抖着伸手抚摸那些刻痕,却发现字迹边缘还残留着些许灵力波动——这刻痕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怎么可能..."云清染喃喃自语,母亲明明已经去世十年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庞然大物盯上了。缓缓转头看去,浓雾中缓缓亮起两盏猩红的"灯笼"——那分明是一双巨大的眼睛,每一只都有脸盆大小,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更可怕的是,随着眼睛的靠近,云清染体内的万毒圣血竟然开始沸腾,仿佛遇到了同类...
第4章 :谁在黑暗中窥视
猩红的巨眼在毒雾中若隐若现,每眨动一次,周围的毒雾就随之翻涌。云清染背靠枯树,肩头的伤口渗出紫黑色的毒血,滴落在沼泽水洼中,竟让水中的毒虫纷纷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