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出闹剧,云清染心中冷笑。前世的仇,今天总算讨回了一点利息。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来人!"云霆暴怒道,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把这妖女关进地牢!至于太子殿下..."他冷冷地看着楚临风,眼中再无往日的恭敬,"云家虽不是皇亲国戚,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今日之事,老夫定要讨个说法!"
楚临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拂袖而去,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云清染知道这事还没完。
当夜,云家上下灯火通明。云清染独自站在院中的老梅树下,望着天上的残月。冷风吹过,带落几片早凋的梅瓣,落在她肩头。
突然,一阵异样的阴风吹过,祠堂方向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警觉地转身,看见祠堂的大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缝。更诡异的是,守夜的侍卫全都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线,竟无一人发出声响。
"终于来了..."云清染握紧母亲留下的匕首,冰冷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心。她缓步走向祠堂,靴子踩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就在她即将踏入祠堂的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甚至拂过她的耳垂:"云姑娘,久仰了。"
云清染猛地回头,匕首已经抵在来人咽喉。月光下,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静静站立,他的指尖滴着血,脚下却没有影子,仿佛从地狱爬出的幽灵。
"幽冥殿的走狗?"云清染冷笑,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已经划破对方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黑衣人轻笑一声,那笑声竟带着几分熟悉:"不,我是来告诉你一个秘密的..."他缓缓抬手,在云清染警惕的目光中摘下面具,"关于你母亲真正的死因。"
面具下,是一张让云清染魂牵梦萦的脸——
第3章 :太子殿下,你的休书我烧了
子时的更鼓刚刚敲过第三声,祠堂内的长明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云清染背靠着供奉祖先牌位的紫檀木案,指尖轻轻摩挲着母亲留下的那枚青玉匕首。匕首在她掌心微微发烫,这是危险的预兆。
"沙沙——"
一阵细微的声响从房梁上传来,像是蛇类爬行的动静。云清染屏住呼吸,看见几缕黑色的丝线正从瓦缝间缓缓垂落。那不是普通的丝线,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血蚕丝..."她瞳孔骤缩,这是幽冥殿"织命人"的独门武器,细如发丝却锋利无比,能轻易割开人的咽喉。
突然,一阵阴风从门缝灌入,所有的烛火"啪"地同时熄灭。黑暗中,云清染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后颈,那触感不似活人,带着地底寒潭般的刺骨凉意。
"谁?!"她猛地转身,匕首划过一道青色弧光,却只割下一片黑色衣角。
衣角飘落在地,竟自动燃烧起来,幽绿色的火焰中浮现一行血红色小字:"寅时三刻,城南乱葬岗,独自前来"。
字迹在燃烧完毕后化作一缕青烟,在空中凝成一只骷髅头的形状,又很快消散。云清染正要抬脚踩灭余火,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影子竟然还停留在原地,与身体分离了三寸有余。
"影缚术..."她心头一凛,这是幽冥殿高阶杀手的标记手段,中术者三日之内必遭追杀。更可怕的是,这表示施术者至少是金丹期修为。
祠堂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云霆愤怒的声音由远及近:"逆女!给我滚出来!"
云清染迅速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母亲留下的青玉玉佩上。玉佩发出微弱的青光,她的影子立刻回归原位。就在云霆破门而入的瞬间,她已翻窗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次日寅时,太子府。
楚临风正在后院练剑,寒光闪烁间,一棵碗口粗的梅树应声而断。自从昨日退婚闹剧后,他就一直心绪不宁。
"殿下。"贴身侍卫赵岩匆匆走来,"云家大小姐在府门外...她说有要事相商。"
楚临风收剑入鞘,冷笑一声:"那个毒女?让她滚!本宫..."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震彻云霄。太子府三寸厚的朱漆大门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烟尘中,一个纤细的身影缓步而来,素白的衣裙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一抹青玉光泽若隐若现。
"云清染!"楚临风勃然大怒,"你竟敢..."
"太子殿下。"云清染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我来还你一样东西。"
她从袖中取出那卷明黄色的退婚诏书,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轻轻一抖。诏书展开,上面盖着的玉玺印记在晨光下泛着刺目的红光。
楚临风脸色铁青:"你可知毁坏圣旨是何等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