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云清染平静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的药包,那是她从翠柳尸体上搜出的证据。
楚临风眉头皱得更紧:"你心术不正,修炼邪功,意图谋害..."
"谋害谁?"云清染突然打断他,声音清冷如冰,"谋害我亲爱的妹妹吗?"
云婉儿立刻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地挂在睫毛上:"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这样污蔑..."
"污蔑?"云清染轻笑一声,突然从袖中甩出一个油纸包,纸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云霆面前的茶桌上,"那这是什么?"
纸包散开,露出里面淡绿色的粉末。楚临风脸色骤变——这正是三日前他亲手交给云婉儿的七日断肠散。
"这、这不是我的..."云婉儿慌乱地看向楚临风,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当然不是。"云清染缓步走向跪在一旁的丫鬟春桃,每走一步,发间的银簪就轻轻晃动,在烛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这是今早春桃放在我茶里的,对吧?"
春桃浑身发抖,额头抵在地面上不敢抬头:"奴、奴婢不知道大小姐在说什么..."
"不知道?"云清染突然掐住春桃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那为什么你的指甲缝里还有药粉?"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春桃的指甲中残留着淡绿色痕迹。云婉儿脸色煞白——她明明吩咐春桃事后必须用皂角洗净双手的!
"说!"云霆猛地一拍桌子,上等的紫檀木桌顿时裂开一道细缝,"谁指使你的?"
春桃吓得魂飞魄散,哭喊道:"是二小姐!她给了奴婢十两金子,让奴婢在大小姐茶里下药!还说...还说事成之后让奴婢当通房丫头..."
厅内瞬间鸦雀无声。云婉儿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花瓷瓶,价值连城的瓷器摔得粉碎,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伪装。
"你胡说!"她尖叫道,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哪里还有平日温婉可人的模样,"父亲,这贱婢污蔑我!她定是被姐姐收买了!"
云清染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信纸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这是今早我在翠柳尸体上找到的,妹妹要不要看看上面的字迹?"
云婉儿如遭雷击。翠柳死了?那她安排在暗处的后手...
"念!"云霆厉声道,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云清染展开信纸,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婉儿小姐:按您吩咐,已让春桃在大小姐茶中下毒。太子殿下承诺,待退婚后便会迎娶您。翠柳留。'"
楚临风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锦袍上,他却浑然不觉:"这不可能!我从未..."
"从未什么?"云清染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曾经让她沉沦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慌乱,"从未答应娶云婉儿?还是从未给过她毒药?"
她突然抓起楚临风的手腕,在众人惊呼声中掀开他的袖口。一个细小的绿色斑点赫然出现在他手腕内侧——那是配制七日断肠散时必留的痕迹,没有三个月绝不会消退。
"太子殿下最近在炼药?"云清染冷笑,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还是说...您手上这个毒斑,是和我妹妹幽会时染上的?"
楚临风脸色铁青,猛地甩开她的手:"放肆!本宫乃当朝太子,岂容你如此污蔑!"
"更放肆的还在后面。"云清染转身面对众人,从腰间取出一块莹白的玉佩,"诸位可知道,我这位好妹妹,根本不是云家的血脉?"
"你血口喷人!"云婉儿尖叫着扑上来,精心修剪的指甲直取云清染的眼睛,却被云清染轻松躲开,反而自己绊倒在地,发髻散乱,珠钗掉落一地。
云清染从发间取下一根银簪,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突然划破云婉儿的手臂。鲜血滴落在地,竟泛着诡异的蓝色,在烛光下显得妖异非常。
"这是幽冥殿特有的'幽蓝血'。"云清染高声道,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二十年前,幽冥殿圣女潜入云家,调换了刚出生的婴儿。真正的云家二小姐,早就死在那个雪夜了!"
云霆霍然起身,身后的太师椅轰然倒地。他死死盯着云婉儿手臂上的蓝血,声音颤抖:"这不可能...当年明明..."
"父亲若不信,可查验祠堂的命灯。"云清染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母亲留下的玉佩,"云家血脉的命灯是青色,而她的...是蓝色。"
云婉儿瘫软在地,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露出眼角一颗不起眼的黑痣。她突然疯了一般抓住楚临风的衣摆:"临风哥哥,你答应过会保护我的!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站在我这边!"
楚临风却像碰到脏东西般甩开她,甚至嫌恶地拍了拍被触碰过的衣摆:"本宫何时与你这妖女有瓜葛?休要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