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他的小姑娘向来聪颖机灵，想来也不需要再跟她唠叨这些有的没的，余生很长，她一定可以好好走下去。
“哥哥，你多吃一点，你都瘦了，不吃好怎么有力气治病。”林染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碗里。
这声“哥哥”让沈宴川有些走神，自从把她带到程家，她很少正儿八经地叫他“哥哥”，大多数时候都是直呼他的名字，好像在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无声表示抗议。
沈宴川想从她眼底看出一些端倪，但她没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她又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哥哥，可以把你和乔薇的结婚证给我看看吗？我还不知道那里面长什么样子，你们的登记照拍得好不好看？你是穿白衬衣拍的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沈宴川握着筷子的指尖微滞：“在乔薇那里保管，我这边没有。”
“照片也没有？这么重大的事情也没见她发过朋友圈，”林染一脸不可思议地笑笑，“她连喝的什么下午茶都经常喜欢拍照分享，怎么会不晒结婚证？”
沈宴川同样泰然自若：“证件是隐私，哪能随意公开。”
林染点点头，并未深究，转了话题：“那乔薇知道你生病了吗？她怎么没来照顾你？还有，她知道你把所有资产都转给我了吗？她不生气吗？”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圆溜溜的瞳仁晶莹透亮，似乎真的是在很随意地跟他闲聊家常。
沈宴川不想越扯越宽，只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用管。”
林染笑了一下，没再继续问下去。
第099章 你们真的结婚了吗
吃完晚餐后，林染陪他到楼下散步消食，屋外冬夜凛冽的冷风吹得人脸上发疼，她从门缝探出身去，一秒又缩了回来，怕沈宴川着凉，只让他在一楼客厅里待着，没准他出门。
林染拿手机查了一套网红博主的健身操，把头发绑起了马尾，动感的音乐震得人耳膜都在颤。
她一边跟着屏幕学动作，一边扭腰摆臀地跟沈宴川招手：“来和我一起跳，你不是最喜欢锻炼身体？原来天天大清早五点多都起来跑步，现在也得多活动。”
沈宴川坐在沙发上悠悠泡了壶茶，瞥着她四肢不太协调又很努力想跟上节奏的模样，实在傻乎乎。
他抿住薄唇忍下了笑：“我没你想得那么虚弱，你自己跳就好。”
“看不起我这健身操，还是看不起我？”林染半笑半恼地瞪他，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在了沙发柔软的靠背上，“那就试试看是你先推开我，还是我先占到你便宜。”
林染欺身半跪在沈宴川身侧，红扑扑的脸蛋淌着汗珠，那双眼睛里却是十足女流氓的架势。
沈宴川被她压着亲到了好几口。
亲了脸颊还不够，还要亲他的唇。
最后他忍无可忍地从沙发上起来要上楼，林染才妥协说不闹了。
她跪坐在他身前的地毯上，双臂轻轻搭在他的膝盖，抬头笑着看他：“这样跟你待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澜心公馆的日子，只有我们两个，很简单，却很幸福。”
她笑颜璀璨，沈宴川伸手抚了抚她出了薄汗的发顶，黑眸深邃。
回不去了。
他们心里都知道，但谁都没说。
林染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意味深长地感叹：“刚才运动一小会儿就出了这么多汗，也不知道要是有一天动不了了，会不会怀念现在能乱蹦乱跳的时候。”
沈宴川没察觉出她说这句话时背后的心思，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脊背：“那是你要等到七八十岁才考虑的事，现在先去洗澡，把湿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林染深深地看着他：“嗯。”
洗完澡后她依旧钻进沈宴川的被窝里等他，他虽然对她的土匪行径无奈，但相比起昨晚对她做下的事，他更加恶劣得多。
他没资格再说她什么。
于是沈宴川认命地躺在了她旁边，任由她凑过来抱着睡。
可第二天一早，他醒过来时，林染又出门了，她依旧快到吃晚饭的点才回来，这次她两手空空，连花都没买。
沈宴川不得已再次跟她确认了一遍：“明天就是说好的第三天，我让阿豪明晚过来接你。”
林染答应得爽快：“好。”
乖巧得让人不可思议。
晚上她又很自觉地上了沈宴川的床，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让他过来，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明天走了之后，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所以才允许我这两天都和你睡在一起？”
沈宴川掀了被子躺下，闭着眼睛不看她：“我让你睡隔壁去，你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