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玩笑话，可还是暖进心窝里，林染不禁也壮起几分胆气，弯眸笑道：“那我就想要月亮，爷爷您打算怎么摘？”
女孩古灵精怪的发言把老人逗乐了，程鹤松抚掌大笑：“敢跟老子开玩笑了，不错！这才有我程家女儿的气度！月亮是没法摘了，程氏旗下那十四家叫‘月亮湾’的连锁酒店就送你了！”
林染暗自咋舌：“早知道爷爷这么阔气，我还在程总那里打什么工？马不停蹄就让小叔叔把我送来了。”
她那副嘀嘀咕咕的灵动模样惹得程鹤松笑到合不拢嘴：“什么狗屁程总，宴川也不再是你小叔叔，都该改口了，叫大哥二哥。”
程淮生尴尬地挠头：“老爷子珠玉在前，我这也不能怠慢了不是？给你挑了个小首饰，还请小妹赏脸笑纳。”
一条锁骨链上坠着十克拉的无烧鸽血红宝石，拍卖行挂牌五千万的起拍价，林染乖巧接过，并未察觉他眼底那抹难以言说的痛色，只俏皮一笑：“谢谢二哥。”
林染转身，望向大堂中央的另一个男人。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之落在了沈宴川身上。
金黄的晨光穿透窗棂，漫过他英气浓郁的眉眼，沈宴川拿出一条小熊项链挂在了女孩纤细的脖颈上，话音里带着浅浅自嘲：“早知道淮生也送的项链，我就换个别的了，跟他挑的红宝石一比，我这礼物简直寒酸到极点。”
他淡笑：“染染，这是我请人照着你原来最喜欢的那只小熊玩偶做出来的，不是什么名贵材质，一个普通小玩意而已，只希望你开心。”
立体的银白色小熊从头到脚都圆滚滚，正憨憨地咧嘴笑着，确实跟她原来每晚都要抱着睡觉的那只玩偶一模一样，也跟她写给沈宴川的情书信封上那个卡通小熊一模一样。
林染垂头，贴在锁骨上方的吊坠还残存着他指尖的温度，她缓缓弯了眼睛，与他对视：“我很喜欢，谢谢大哥。”
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地叫出了曾经只能存在在梦里的称呼，她心底五味杂陈，本以为沈宴川当了她的哥哥，她会有美梦成真的喜悦，可这一切真实发生的时候，她却好像高兴不起来了。
在场众人心底各有波澜，却都不动声色，而这一声“大哥”，也让乔薇悬着的一颗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染染，先前你我多有误会，但那些事都过去了，”乔薇温婉大度地笑着握住了林染的手，“我和宴川结了婚，今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林染没回应什么，也只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乔薇手中抽了出来。
待仪式都进行得差不多了，管家过来请大家移步至前院用早餐，乔薇仍站在祠堂中央，看着黑白照上的女人出神。
“沈夫人，感谢您当年把我和宴川牵到一起，宴川只能是我的。”
她虔诚地再次点了三根香，可滚烫香灰却猝不及防地掉落在她手背上，烧出了一个浅印。
第086章 眼底的深邃爱意
在程家庄园小住三天后，林染出国待了一个月。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面对沈宴川领证结婚这件事，即使在脑中预演了千百遍，可这一刻真实到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是疼，疼得只想逃。
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说，沈宴川给乔薇的工作室注资了一个亿，正式注册了设计公司，程沈两家的资源和人脉纷至沓来，后期收益相当可观。
记者采访提问时，沈宴川对“沈太太”这个称呼保持了默认的态度，无形中也算坐实了他们的夫妻关系，一时间，乔薇成为了上流圈子人人艳羡的对象，风头无两。
这个月里，林染的眼睛做了一次视网膜手术，过程很顺利，国外顶尖的医疗团队用了最新的技术，恢复效果也基本达到了预期。
她第一次看清了夜空中的漫天晚星，原来那么璀璨，那么漂亮，就像……他的眼睛。
收到林染发来视力痊愈的喜讯时，京西那家私人医院的诊疗室里气氛却凝重许多。
“沈先生，你体内是一种罕见的神经毒素，世界各大医学文献里都未有记载，我猜测是有人违规私自调制而成的违禁品。”
医生叫裴叙，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长相干净斯文。
做完检查，他不卑不亢地给出了结论：“目前没有对症的用药，也没有万无一失的治疗手段，我只能尽力延缓你的病情，减轻你病发时的痛苦。”
听他说完，一旁程淮生双眸猩红，激动得站起来：“你不是医学奇才吗？你肯定能有办法治好我表哥，多少钱都无所谓，你开个价。”
裴叙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奇才也是人，不是神仙，再说了，你觉得我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