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忐忑地拥住了他紧实的肩背，彻底喘不过气来，眼里尽是动人的潋滟水光。
原本揽在她纤腰之后的另一只大手摩挲过来，直接将她扣住，汹涌的情欲蓄势待发，那一刻，她忍不住用力攥紧他的小臂，皱眉呼出声来：“小叔叔，疼。”
小叔叔……
这三个字她脱口而出，是往日最习惯不过的称呼，却如当头一棒，让沈宴川清醒得彻底。
他愣了一下。
骤然从她两膝之间起身，捡起薄毯盖住女孩情潮未褪微微泛红的身子，英俊眉目间沉寒至极。
“是我越界了，对不起。”
林染怔怔地看着他，脑子还没从刚才的温存中缓过神来，好半晌才找回思绪，问：“什么意思？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要我？”
幽暗光线里，女孩黑发红唇，肌肤瓷白如雪，美到不似人间。
沈宴川克制地移开视线，竭力平复着已经沸腾到头顶的气血。
他从床下捡起了衣物走进浴室，不敢再多停留一秒。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很久，玻璃上凉得没有一丝雾气，他双手撑在冰冷的瓷砖墙面，任由冷水兜头而下，好不容易才压住身体里那股乱窜的火。
他不该跟着她胡闹，不该不冷静。
更不该在眼下一团乱麻般的局势里这样对她。
二十分钟后，沈宴川才从浴室出来，林染还跪坐在床沿，固执地等待着他的答复：“为什么？”
“染染。”他的发梢还氤氲着冰凉的水渍，刚一开口，所有想说的话却在见到她眼泪的那一刻，生生止在了喉咙里。
“你忍得那么辛苦去冲凉水，不难受吗？你明明也很动情，为什么总要摆出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原来不肯承认对我动心，现在又不肯跟我……”
女孩揽着薄被遮在柔白胸口，委屈地朝他声声控诉，眼眶通红一片。
沈宴川眉心蹙得很深。
他又将那床被子扯上来了一点，盖住了她整个肩背。
他缓缓叹息，嗓音也发沉。
“我是动情，从你长大成人后我就时时告诫自己，要与你保持距离，可再努力克制，我也只是个会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
沈宴川怜惜地隔着被褥拥住了她，低下头来，薄唇印在她蓬松的发顶，感受着她的呼吸和难过，同样也在煎熬着自己的理智：“你在怀里的时候，我也会抑制不住地渴望，但是染染，我还不能。”
“你怕不能对我负责，是不是？”林染苦笑，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能哽咽开口，却字字清晰，“我不需要你负责，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只想跟你拥有当下。”
沈宴川静静站在她面前，身姿挺拔如玉竹，夜色模糊着光影，无声洒落在他如墨般浓郁的眸子里。
“可我想对你负责。”
想光明正大的，无牵无绊的，拥有她和她的余生。
林染抬眸望着他，泪花在眼底打转，心底发生了一场地震。
他抱了她许久。
待她逐渐平稳了情绪，他才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还约了人有事，自己一个人睡可以？”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找谁？”林染不舍地揪着他衬衣的衣角，心脏像被撕裂了千百遍，却还是藏不住满腔深情。
沈宴川俯身将她放进了被褥里，没有答话，只垂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早点休息。”
他整理好衣服走出卧室，即将出门的时候，林染匆匆跑来又将他抱住，小心翼翼问：“即使……即使你不跟我……你也还是爱我的对吗？”
她紧贴着他挺拔的脊背，两只小手环在他的腰间，不安又无措。
手机在沈宴川的手中亮起，是个没有存通讯录的陌生来电，他只扫了一眼就锁了屏，转身抱起那个小姑娘折回卧室，微微拧了眉：“怎么鞋也不穿？地板上凉。”
他隐约的回避让人心慌。
林染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不懂事，强撑着笑：“我只是想再听你说一遍爱我而已，那……你先去忙，开车注意安全，太晚了。”
“嗯，快睡，别胡思乱想，嗯？”沈宴川替她掖好被子，又抚了抚她细嫩的脸颊，眉目间的情绪是她看不懂的深重。
得到她的点头，沈宴川便出了门。
导航上显示的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地址，神经外科值班的主任医生已经在诊室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检查报告出得很快，沈宴川静静坐在车里，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夜景也未能照亮他那双幽沉的眼。
那张单薄的诊断书就摆在他的手边，他望着澄海国际的方向，就这么坐着，抽了一夜的烟。
第078章 三小姐
他没再去找过林染。
林染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到了约好去程家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