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回国我们就结婚吧。”
“这个是你让我还人情的方式么?”和他结婚,还他救自己父母的恩情。
仲鸯望着他,问得无比认真。
陈行简颤着唇,许久一声苦笑,
“是。”
将她放在床上,陈行简从背后抱住。
仲鸯向旁躲了躲,“头发扎人。”
他眼下青灰明显,比起平常熠熠的模样,现在是别样的脆弱感。
从他面上移开,仲鸯望向窗外,黑漆漆的,路灯映照着雪花飘打在玻璃,慢慢融化。
许久,久到陈行简以为她不会在继续这个话题,可是她却开了口:“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我听着的。”他还是环着她的腰。
“我一直觉得和你之间不能产生感情,因为这是一场交易。”她出卖自己,他帮自己父母翻案。这样的情状下如果还要和爱挂钩,那真是太荒诞了。
感受到他呼吸一滞,在她耳旁吐息:“我不认为这是交易。”
陈行简托起她的手翻到掌心,指尖画着她的掌纹:“我爱你,这就不是一场交易。”
“以前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我都改,你不喜欢的我都改。”
他只是想供奉她一辈子,别离开就好,哪怕若即若离让他看着都好。
仲鸯无声叹气,“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难受。”
“那就是不喜欢我。”他埋在她颈窝里,声音发闷。
“重要吗?”仲鸯奇怪,她喜不喜欢他能改变什么结果。
“你喜欢他,他有什么好喜欢的?”陈行简想不明白,梁行检有什么值得他念念不忘的,一时开始口不择言:“他时间比我久吗?”
“你有病吧?”仲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他往后推。
“砰”一声闷响,他蹙眉。
“你尊重过我吗?”
仲鸯向后退直到退直墙角,怒极反笑:“没脸没皮说这个!”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你兴致来了就来,去了就走!你是强奸犯知道吗?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爱?”
“你要我和一个强奸犯谈爱情?那我是什么,娼妓吗?我是吗?我在你眼里就是吧?”
“我就是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了。就连你前未婚妻都知道。”
仲鸯气得眼泪直往下掉,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跳得疼。
“对不起,对不起。”心中无尽悔恨,陈行简赶紧抓住她激动乱挥的手。
“我要是家里好好的我看都不看你一眼,你比我大十二岁!为老不尊,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凭什么嘴贱这么对我?”仲鸯气血涌上头脑,也什么都不管了,劈头盖脸一顿乱骂。
陈行简护着她身后,顺着她的话,“是我的错,我嘴贱,是我高攀你。”
“我讨厌你!”仲鸯抓着空隙又掐又打,陈行简也不挡任由她抓。
最后实在打累了,停下来依旧气息不匀瞪他。
“不早了,睡吧。”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不知道她解气没有。
“我不会跑,你明天打骂也是一样的。”
“别碰我。”拍开他的手,仲鸯往床里侧缩。心里发誓今天晚上不睡觉要盯着防止他又不规矩,却不想眼皮沉沉,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她哭狠了,眼睛红得和桃子一样。陈行简犹豫着轻轻抚触,灼热烫指尖,睡梦中她依旧嫌弃,甩甩脑袋很是不耐。他触电般收回手不再有动作。
片刻下床去厨房拿了冰袋给她敷,有一搭没一搭逡巡着她的脸颊,像颗桃子,窗外微光即明照在她脸上,毛茸茸的。
她虽然是气话,却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如果她家好好的,肯定是看不上他的。漂亮、年轻、聪明,家世又好,他比她大那么多……
要不是趁人之危,那确实是一点瓜葛也不会有了。
“对不起……”心下涩涩,陈行简缓缓抱紧她:“对不起。”
第103章 你哭了吗?
昨天晚上折腾得晚又情绪波动,仲鸯第二天已至下午仍不想起床,没什么力气。
“央央,央央。”
她只觉得耳旁声音无比惹人烦厌,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乖,该吃饭了,饿了胃又要疼。”
仲鸯起床气大,每次作息不规律总要哄好一阵子才能起床,陈行简已经做好了和她打持久战的准备。
可她却无论怎么喊都不出声,心下微怔,掀了被子一探,果然烧得滚烫。
耳旁叽里咕噜很嘈杂,仲鸯一惊,条件反射以为是家里进贼了,她脑子一团浆糊,全然忘了已经被陈行简找到的事情,还以为是一个人在公寓。
这片低级住宅区治安差,怕是有入室抢劫。
想到这点,尽管她眼皮沉重,可还是拼命睁开眼,映入眼帘便是一张法国人的脸其余白茫茫一片,和记忆里那几个流浪汉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