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慢慢安定，仲鸯有了些兴致望窗外风景。
忽和楼下一人对视，是个其貌不扬的亚洲面孔女子。只一瞬那女子便收回目光。
她蹙眉，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又实在想不起来。
大抵亚裔的打扮都是有些趋同的，想通这点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外面的风吹得发凉，忽而听见门被敲响。
仲鸯轻步走过去，从猫眼看了看，发现是邻居房东太太，这才开了门。
“hello，yang.”房东太太扬扬手中的单子。
以为是来催她水电费的，便赶紧解释自己上次交过了。
房东太太摇头说不是为了这个，她今天是来问她要不要参加慈善日的活动，就是去特殊人群医院做公益。
仲鸯正斟酌着怎么拒绝，忽又听房东太太八卦说那家医院许久以前接收了好几个黑户，要遣送回去可是那些人咬死不肯说信息，只能当精神病人处理，放在这家医院。
闻言，她愣住，到嘴边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最终点点头。
房东太太走后，她拿着宣传手册，定定上面印着的医院照片。
或许，能找到些自己想要的信息也未尝可知……
第98章 不要脸的贱人
上次单独出门的事情给她长了教训，去医院做公益说什么也不能一个人去了。
想着能不能雇个保镖跟着，想找个可靠点的人帮忙介绍。季先生她万不得已是一点也不敢接触，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明舒靠谱。
谁知道把这件事情和她说了之后，她“噌”一下站起来。
“怎么了？”仲鸯疑惑。
“Madame，你看我怎么样？”季明舒格外亢奋。
“啊？可以吗？”
“可以啊！”为了证明自己，季明舒拉起自己的袖子，肌肉用力充血，瞬间暴起，小麦色的皮肤下是隐隐可见的青色血管。
仲鸯愣愣盯着，满是不可置信。
“不错吧？”望着小杨的眼神，季明舒昂昂头满是骄傲：“从小和哥哥一起练出来的！记得有一次我作弊被抓了，学校开听证会，那帮子老头老太非要给我重修，我站起来一拳就砸碎了桌子！”
“然后就不用重修了？”以暴制暴原来真的有用吗？仲鸯惊奇。
“没有，最后我不仅赔了桌子钱，而且还重修了。”
……
好欧亨利的结尾。
季明舒耸肩，“话说我还没去过精神病院呢！好奇！”
“是特殊人群医院。”仲鸯纠正。
“哦。特殊精神病医院。”
……
“很好！你被聘用了！”仲鸯伸手，两人庄严握手。
看得出来季明舒是真的很兴奋，直到慈善日那天去医院的路上依然在念叨。
“亲爱的雇主，请喝葡萄汁。”
坐在社区去医院的大巴上，她拧了杯果汁递给小杨。
车上除了她们两个闲得没事干的成年人以外，都是为了挣学分的teenager，吵得要命。
一个脸上麻雀斑的小男孩跑过来望向仲鸯，卡痰一般的嗓子凹着气泡音：“Mademoiselle, pouvez-vous m’emprunter un feu ?”（美丽的小姐，请问可否借个火？）
仲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摆手：“Désolé, je ne l'ai pas.”（不好意思，我没有）
可那男孩依然没走。
季明舒“嘿！”了一声，将那男孩注意力吸引过来后说了句俚语，末了做了个鬼脸。男孩撇撇嘴，转身走了。
仲鸯奇怪，朝她眨眨眼。
“他在和你搭讪啊，搭讪～”
仲鸯恍然大悟：“啊……欧洲小孩好开放哦。”
医院离得不远，在这小插曲不久后便到了。
他们当然是不能直接接触精神病人的，需要做一些培训，就在一间会议室听护士讲解注意事项。
可仲鸯另有目的，便心不在焉。
“哎！结束了，走吧。”见护士宣布解散小杨依旧没动静，季明舒拉拉她的衣袖。
这个医院环境很好，都是一人的单人间。
两人顺着走廊，季明舒活跃得很，左看看右看看却也知道今天自己是保镖身份，和自己的“雇主”距离严格控制在三米以内。
“你说会不会遇到那种天才啊，就是别人以为他是神经病，实际上是因为他说的话太深奥了，别人听不懂。”
“看看吧。”仲鸯不着痕迹四处望，答非所问。
忽然，她目光定在一间病房外的病人卡片上。
Wu xueyi
好眼熟的名字。
仲鸯蹙眉，忍不住向里望。
一瞬间便和里面的对视。
她愣在原地，眸光震颤望着眼前人，连呼吸都忘了。
吴雪意也愣住。
仿佛一切静止，两人看着对方都忘了反应。
“仲鸯？”吴雪意蹙眉，短暂迷茫后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