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季先生。”
她默默，踌躇开口：“您怎么知道我在这？”
第97章 蹊跷
“有人说看见Arya的朋友出了事。”季重鉴偏头垂眉看她：“你是雇主，出了事拿不到款项，让我手下白白查那么久。”
目光触及她满手血痕，神色依旧漠然：“我带你处理一下。”
仲鸯没顾那么多，脑子里只有他上句话：“人是找到了吗？还是……”
季重鉴眉压眼瞥过她，没说话。
望见那双骇人的琥珀色瞳孔，仲鸯噤声。不再有任何多余动作，跟着他上车，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一幢办公大楼，一路跟着进了间办公室。
“自己处理。”季重鉴将医药盒放到她面前。
“蒋斌，十二年前到法国，靠打黑工维持生计，最近一次记录八年前在里昂医院，被发现黑户遣送回国，中途遇暴乱趁机逃跑。”
仲鸯拿着棉签的手顿住，有些急切，“然后呢？”
“仲小姐可以走了。”季重鉴坐在一旁，望着窗外，神色厌怠。
仲鸯张张唇到底没再说话，她不太懂他们的规矩，也知道同这些人打交道总是要处处小心的，别一不小心命都丢了。
也不再说什么，道了别。
刚起身膝盖便是剧烈疼痛，刚刚那下在街道上摔狠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咬咬牙，一瘸一拐出了办公室门。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片刻后门被打开。
高大健硕的鹰目男人停在门口不再进来，声色恭敬：“Les gens sont ramenés.”（人带回来了。）
光线昏暗的室内，纹饰精细的地毯上依稀可见几团黑漆漆的东西。
门被打开的瞬间，外间光线照射一瞬，俨然是跪着的三个人。
灯光打开，几人眼睛眯起，神色迷茫。随后看到眼前场景后瞳孔骤缩，开始疯狂求饶。
季重鉴不耐侧首，身后矗立的几道肃穆高大中忽然一声巨响，不知是其中的谁开了枪，直直射中闹得最凶的人耳侧。
瞬间汩汩血流涌出。
从一旁人手中接过枪，季重鉴走上前。
静静看了一会儿，他弯下身和其中一人齐平。
那人胸腔剧烈起伏，手撑地拼命往后退。
季重鉴骤然抓住他的头发往自己身前带，手臂青筋暴起，便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将枪口对准他唇齿，用力敲开瞬间牙齿几乎全碎，血肉模糊。
却并未开枪，缓缓顺着口腔往里按，剧烈挣扎惨叫响彻天际，用力搅动几下，那人便瞪大双眼，细微一声，眼球爆出，四肢瞬间僵直，再无动静。
枪口撤出，带出红黄色胶冻状液体，发出腻腻声响，缓缓落在干净精细的地毯，融为一体。
丢到死不瞑目的人胸前，季重鉴擦手理了袖口，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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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鸯出事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季明舒，匆匆赶到小杨家中，季明舒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吧？”见小杨有些恍惚的样子，她心里咯噔。
“没事。”仲鸯摇头。
“呀，受伤了。”瓷白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还伴着道道血痕，格外吓人，“我去买药，你等等啊。”
“不用了，有药。”望着桌子上的药膏，仲鸯依旧怔怔。
当她是被吓坏了，季明舒轻叹一口气，在她旁边坐下：“对不起呀，早知道我应该多留意的。”
“不过你好聪明啊。”说到这季明舒仍心有余悸，要是她当时稍微差池或许已经……
“谢谢。”仲鸯还是直愣愣望着那支药膏，有些游离。
刚刚流浪汉的事情她固然是被吓到了，可还有一件事情：她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刚刚回来的时候顺路去药店买药，还没说话呢，店员就拿了这支药膏给她。
很奇怪。
季明舒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哎了一声。
“怎么买的这个药膏。”
仲鸯心里一咯噔，忙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就是这个药膏药店老喜欢开，因为卖得贵，提成高。不过效果挺好的，但是呢就是贵。”
闻言，仲鸯心中紧绷的弦松开。
原来是这样，是自己多想了。
一连串的变故让她身心疲惫，明舒拜别后便缩进了被子。
这觉睡得不安稳，仲鸯猛然睁开眼睛，光洁的额头渗了些冷汗。
梦见了那些酸腐气的流浪汉，还有陈行简，心中恸意隐约。
之后几天她和公司请了假，法国公司请假方便，连程序也没有走，她口头说了一下就给过了假，上司还关心了她几句。
一连几天窝在家里，她也好了许多。觉得有些发闷，便去开了窗户透气。
向下望去，只见有警车驶过，还有几名在路边经过巡逻。可能是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最近治安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