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信,你又要不开心。”江蝉没办法,拿手指点了点洛成玉眉心,被洛成玉反手握住。
“江蝉,”洛成玉认真起神色,“你看你这双手,这么粗粝。”
江蝉不明所以。
“所以,”她清了清嗓,忽然脸颊绯红道:“一会儿你可不许乱摸我。”
“什么……!”江蝉一开始还没弄懂这‘乱摸’是什么葫芦药,待看到洛成玉终于变红的脸颊后,他彻底失语,愣在原地。
洛成玉见他反应,知自己的话实在是太过露骨,但转念又一想,他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前几天马萍兰特意来找她夜聊。这事本该是洛成玉母亲来做的,只是洛成玉孤身在外,马萍兰做为五毒谷几人中除金盏之外唯一有经验的人,对洛成玉实在放心不下。
马萍兰也是大家出身,出嫁前夕都有上年纪的嬷嬷和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按照常理,身为天子之女的洛成玉出嫁,不仅会有嬷嬷教引,还会根据公主的意愿安排一个晓事的宫女提前去试探驸马是否身体正常。
再联想到现在的洛成玉,身边无亲无故,除了马萍兰,连个能为她指点一二的人都没有。马萍兰年长,是义不容辞地揽下了这任务。
她嫁与混账卢子固十年之久,吃了不少苦头,自然希望洛成玉能在这初婚之夜过得轻松些。
不过根据马萍兰的经验,这女子第一次都是会痛的,所以洛成玉心底也隐隐害怕,才有了刚才的‘狂言’。
不过……洛成玉一件件脱掉衣服,直到洛成玉脱无可脱,江蝉才开始动作。
这时候怎么慢吞吞了。
洛成玉心中腹诽。她凑过去,果然,江蝉好不容易稍稍冷却的皮肤又开始泛红,从脸颊延伸到脖颈再到伤疤交错的胸膛。
“江蝉,”她戳了戳江蝉的手臂,硬邦邦的,手感没有捏自己手臂上的肉好,“你怎么不脱了?”
话刚说完,她眼前一黑。
一双手捂在她眼前,热流从心间流过,一片潺潺水声,如倾泻而下的瀑布奔向汪洋。
“你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洛成玉执拗地拉开江蝉的手。
当初她就好奇来着,今夜有机会亲眼看看,她怎能放弃?
江蝉哪里能拗得过她,只能自暴自弃般彻底松开了手。
一片大好光景。
“公主看够了?”江蝉声线有些奇怪。
“……”洛成玉深吸一口气,刚准备点头,就被拉过了手臂。失力的瞬间,洛成玉倒在江蝉怀里。
肌肤相贴。
“那……”江蝉忍不住用手微微抬起洛成玉的下颌,望着水汪汪的双眼轻道:“还满意吗?”
他心跳得更快了。
也不知道成玉是怎么想的,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
“这……”轮到洛成玉头皮发麻,“咳咳,还行吧。满不满意的……看你表现吧。”说完,将头狠狠埋进江蝉怀里。
表现之类的,洛成玉是本没抱什么希望的。萍兰姐姐不是都说过了嘛,再合适的人都需要磨合,她和江蝉怎能例外呢?于是她皱紧了眉头,却陷入一片温柔的海。
如船上遇险那夜般,漂浮在茫茫海面的船只摇晃,船体在海面波涛的中心打转,泛出一道道涟漪,而船里的人刚经历一场惊险的打斗,脱力躺倒在甲板上,眼中碧蓝天空无垠,如同剧烈跳动后复归平稳的心跳。
刺眼的阳光已经通过窗子斜斜扫了进来,外边是一个大晴天。
院子里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是押她们在正午之前醒,一边是押她们要等到正午之后才能起来。
眼见着就要日过中天,金盏似乎已经看到胜利就在朝他招手,忽然门扉被人推开。
穿戴整齐的江蝉有些奇怪他们几人泾渭分明的坐法,但没上前去一探究竟,而是先去了厨房,烧了盥洗用的热水去。
天气转凉,洛成玉晨起已经不用凉水盥洗了。
更何况昨夜出了一身的汗,若是用凉水,恐怕要生病。
“给。”金盏泄气,从怀里掏出几金分给兰贺等人,最后还替马萍兰出了赌金。
马萍兰谢了他,倒叫金盏一下子不心疼那几金,魂飞了许久。
屋内,洛成玉慢慢打理着长长的头发,思绪如潮,无数片段在脑海里翻来覆去。
“嘶,”她脑海里好像有根线忽然接上了一样,她回忆道:“江蝉你有没有发现?”
江蝉洗漱快,此刻正在整理两人的床榻,“什么?”他侧目,刚好能看到洛成玉白皙皮肤上的可疑红痕,不禁心跳加速。
洛成玉猛地转了身子,正色道:“你昨夜的身子很热!”
要知道,江蝉自从毒发得越来越频繁之后,他的身体就像坠入冰窖一样,在不使用内力护体的时候,他的手指好像一块无法融化的坚冰,就连胸膛也没什么温度。可是昨夜,他浑身都是热的,而且她久违地听到了江蝉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