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下话筒,突然一转身,那个服务员吓了一跳。
我冷笑着:“你弄错了,我不是他前妻,我跟他还没离婚。”
那服务员一脸扭曲,领班斥了她一句,态度特好的跟我道歉,我看着他虚伪的脸,想到更虚伪的张百良,更是气的胸口一阵抽痛。
我快步走出百歌湾,打了个车直接上家里,我没有家里的钥匙,大力敲了好一会的门,都没有人应。
第52章 老傅,你抢我被子干什么
我一脚踹在防盗门上,防盗门纹丝不动,我的脚却几乎麻了。
我气的拍着门大骂,奈何就是没人开门。下楼找物业,物业公司都下班了,只有个守门的老头在那,跟他说也说不清,只一个劲就叫我明天等他们上班的时候来。
出电梯后,却碰到了正准备上楼的张柔跟婆婆,她俩大概散步回来,张柔挽着婆婆的胳膊,两个人笑嘻嘻的。难怪我那么敲门都没人应,不是他们沉得住气,而是他们压根不在家。
张柔也一眼瞥见了我,挽着婆婆笑起来:“呦,这不是前嫂子吗?来干嘛?我哥可不在家。”
婆婆扯着张柔进了电梯,嫌弃厌恶的看我一眼:“跟这种贱货啰嗦什么。”
电梯里进了许多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有好几个就是楼上楼下,天天要见的邻居。
张柔手里拿着一把伞,故意甩我一身的雨水,还得意洋洋的说:“看看,这就是报应,你怎么害我,今天这就是下场。哎,不如你再去找那姓傅的啊,看他还要不要你这破鞋!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呢。”
小小年纪,嘴巴如此恶毒,她话落音,电梯门已经无情的关上,我再按开门已经来不及。
一旁另一座电梯无声的打开了门,我看着空洞洞的电梯,慢慢转身往外走。楼道里的风呼呼的吹着,湿了的衣服如同那些闲言碎语,冰凉凉的粘在我身上。
我在小区外招了一辆出租车,取下背上的双肩包抱着怀里,里面放着方继德给我的遗物。
师傅问我:“姑娘,去哪呀?”
“去……”在师傅询问的目光中,我随口道:“你开着吧先。”
靠在车座后背,闭上眼,张柔兄妹俩得意的笑声又在耳边响起,跟魔咒似的,灼着我的心口又恨又痛。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手机被张百良拿走了,那录音的到了他手里,他怎么会不得意!
彩信,那个彩信。
我睁开眼,眼前一闪而过的程园大厦,我突然开口:“师傅,停车。”
我付了车费,下了车,仰脸望着大厦上闪亮的霓虹灯。
傅延开的公司就在这栋大厦里。
雨很快落在我的脸上,脖子里。这雨没完没了似的,好几天也没停。要等着老天晴了,把这身上的湿衣服烘干,我怕是早就冻死了吧?
我深吸一口,抬脚走进去,搭电梯,上楼。
前台已经下班了,但看得到格子间里还有好几个人在加班,玻璃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响,有人回头一边站起身一边说:“谁啊?”
这个人我见过几次,是傅延开的助理,他大概也认识我。
我淡淡道:“我找傅总。“
那人说:“傅总刚走,你明天——”
“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方青找他。”我说。
那人做出为难的样子:“这下班时间……要不你明天早上来?”
明天?我松了手,玻璃门反弹回来,关上了,我转身走,下楼。
我在大厦下站了许久,雨丝扑面而来,秋雨绵密,很快就有雨水沿着我的头发慢慢的滴落。
我只是抱着双肩包,木讷的站着。
我脑海里下意识的构想着回张家的场景,跟张百良和婆婆据理力争,起诉离婚,闹的歇斯底里,在他不陷害我的前提下,他不但可以逍遥法外,还可以得到一半我的财产。
做梦都得笑醒!
我真是,傻透了!一辈子栽在这个人手里两次,都浑然不觉。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辆越野车停在我的面前。
这是傅延开的车,他来了。
我想挤出一丝笑意,但脸被冻僵了。
傅延开伸手打开副驾驶车门,说:“上来。”
我身上湿透了,但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先上去再说。傅延开也没说话,一边打开车里的空调。
我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吸了吸鼻子,问他:“有毛巾吗?”
傅延开说:“活该。”
我无话可说。我没手机,也不知他住在哪,只能他公司大厦楼下演苦肉计。从前傅延开就不喜欢这种小把戏,但偶尔一次,还是见效的。
半晌,傅延开问道:“听说你外公出院了?”
“他走了。”我说,“我们那的规矩,老人最后的时刻,最好在自己的床上,走的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