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柔软的总裁办公椅上,舒舒服服地转了个圈,微笑:“女儿的孝心,天地可鉴。”
公司的老下属对我一口一个「小丘总」,我笑容满面地纠正他们:“不对哦,现在我是丘总,如果想跟我爸做个区分的话,你们可以叫他老丘总。”
大名鼎鼎的丘氏财团总裁,迟早有一天,会从丘权变为丘姰。
投资,经营,管理。
只要带上脑子,投入全身心的精力,没有我学不会的东西。
无论是当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还是担任丘氏的新任总裁,我都可以做到最优,最强。
从小到大,一贯如此。
当我忙得脚不沾地时,花冬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站在我面前,阴恻恻地盯着我:“为什么要把丘姰号送给你爸妈?”
我纠正他:“不是送,是借,等他们用完了是要还的。”
花冬脸色依旧阴冷:“所以,我们的蜜月又泡汤了?”
我震惊:“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你那破蜜月?”
花冬咬牙:“丘姰,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你能不能别那么自私,别那么薄情,认真兑现一次你做下的承诺?”
我灌下半杯咖啡,看着他:“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一出生就拥有继承权,自然什么都不用愁,可以肆无忌惮做个恋爱脑,就算暂时被花氏除名了,你妈也不会亏待你,总有一天会把你召回去。
我呢?在丘权松口之前,他宁愿把公司交给你,也不肯考虑我这个亲生女儿。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花冬,你觉得我可能会抛下一整个丘氏,去跟你兑现什么狗屁承诺吗?”
花冬眸底泛着冷,沉默。
我语重心长:“你也别闲着了,收收心,成熟一点,想办法回花氏帮帮琳阿姨,别让她太操劳了。”
花冬头也不回地走了。
数不清这是他多少次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狗东西!
执拗,脾气大,还不识好人心。
花冬整整半个月都没再来过鹤园。
我懒得理他,只偶尔对着檀轻骂几句冬狗。
檀轻小心揉捏着我发酸的手腕:“主人,您做得没错,机会近在眼前,当然要牢牢抓住才对。如果我当初没有及时抓住您,缠上您,那肯定没机会像现在这样陪在您身边了。”
我抚上他清秀的脸颊:“还是轻轻最乖了。”
无论我怎么自私,无赖,出尔反尔,他永远不会怪我。
在我无聊的时候,疲惫的时候,生气的时候,坚持陪在我身边的,一直是他,只有他。
檀轻歪头在我手心蹭了蹭,嗓音泛起了哑:“主人,我想要亲亲。”
我不解:“嗯?想要轻轻?什么意思啊?”
檀轻红了耳尖,却还是鼓起勇气,小声解释:“是亲亲。”
可爱死了。
我不再装傻,笑着点了下头:“来亲。”
他立刻靠了过来。
虽然亲了那么多次,但他的动作始终带着青涩。
迫切,却又小心翼翼。
本能让他忍不住压向我,试图索取更多,理性又让他克制住贪念,收回触碰到我衣摆的手。
我将他的一切挣扎都看在眼里,那泛红的双眸,隐忍的眉心,压抑的呼吸,每一样都如此动人。
轻轻。
我惹人怜爱的轻轻。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冬狗。
冷战了半个月,大少爷终于憋不住了。
我勾住檀轻的脖子:“你说,我该不该接?”
少年的气息萦绕在我唇畔,喑哑道:“不要。”
我揉弄他的头发,笑起来:“别这么小气,轻轻。”
檀轻眼底升起水雾:“主人,只要我一个,不够吗?”
我细细抚过他的眼尾,柔声说:“可是,如果不给疯狗拴好绳子的话,他会在外面乱跑,乱吠,乱咬人的。”
檀轻垂了下眸,掩去苦涩与失落,拿起仍在响动的手机,递向我:“那,接电话吧,主人。”
“生气啦?”我凑近他。
檀轻摇摇头:“主人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
“真的不吃醋,不难过,不委屈?”我审视着他。
檀轻眸底再度泛起泪光,但又忍了回去,低声道:“会吃醋,会难过,会委屈,但我永远不会生主人的气。只要主人愿意分给我一点爱,我什么都能接受。”
这小小的奴隶,想要我,分给他一点爱。
他想要我爱他。
大逆不道。
狗胆包天。
痴心妄想。
给他脸了。
我脑子里闪现了很多很多骂人的话。
可想到他在密室里是如何奋不顾身地挡在我面前,如何把自己的性命抛诸脑后,怒火又融化成了糖水,带着淡淡的清甜,淡淡的花香,在我体内四处蔓延,牵引我拥紧他,吻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