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刻安静了。
最终,我们通力合作,把三张病床并到了一起。
“大半夜的装修呢!?”
听见动静,田玉风风火火地闯进病房。
看着合为一体的三张床,以及躺在两个男人中间、被他们一人抱着一只胳膊的我,她默默转身离去:“三个神经病。”
我坐起身:“怎么骂人呢!”
花冬和檀轻同时将我拉了回去,箍住,攥紧。
“睡觉。”左耳洒下花冬温热的呼吸。
“晚安。”右耳传来檀轻低柔的呢喃。
两只黏人狗。
尽管只被囚禁了一天一夜,可那种无力、虚脱、屈辱的滋味,长久萦绕在我们心底,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消解。
在那间小小的密室里,他们只有我,我也只有他们。
当然,我有没有他们都无所谓,能逃出来,全靠我自己出众的心理素质。而他们,没了我,是真的会死。
当我吞下钉子,亲手解开花冬与檀轻的项圈,带他们走出密室。哪怕这两人之前再这么针锋相对,互相仇视,也会为了我,暂时压下敌意与占有欲,稍微接纳一下对方。
之后的每一晚,我都是在他们的依偎下入眠的。
出院那天,我朝花冬摊开手:“拿来吧。”
花冬很自然地与我十指相扣,柔声道:“想要什么?”
我甩开他的蹄子,瞪他:“你偷录的那些监控视频!”
这个畜生,别以为好好相处几天我就会忘记他干过的事。
花冬不说话了,转身要走,我上前挡在门口:“装死?”
他低头看着我,神色平静:“什么都没有。”
我:?
花冬淡然道:“我根本没拍过视频,每天不是被你关在笼子里,就是拴在树上,衣服剥个精光,穿着那些跟半裸差不多的男仆装,哪来的机会在身上藏监控、录视频?”
也对哦。
花冬眸色渐暗:“那天,我以为你选了檀轻,一时气急败坏,才会口不择言地挑衅你,激怒你,其实每句话都是假的,只是在为了面子强撑罢了。”
“……”
“……”所以,这个男人,为了面子,硬是被我捅了那么多刀。
别扭到了可歌可泣的程度。
我直视他:“那段时间,你是心甘情愿留在我家的?”
花冬眸底泛起温柔,嗓音很轻:“嗯……”
那么,你的告白,也是真的吗?
我并没有问出口,可花冬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心,弯下腰,凑到我耳边,低低道:“都是真的。”
他的唇瓣与气息一起落在我耳垂上。
我抬手掐住他的脖颈:“下次再骗我,就朝你脖子上捅。”
花冬眯起眼,举手做出投降的动作,嘴角上扬:“不敢了。”
檀轻收拾好我们的行李,拎在手上,安静站在一旁。
我松开花冬的脖子,转而捏了下檀轻的脸:“走,回家。”
被我扔掉的两条狗,又重新回到了我身边。
这一次,他们表现得尤其乖巧,让我一点错处也挑不出。
我去花宅上上下下搜了几十遍,又把花冬的一切个人物品、设备、账号全部检查了几十遍,确认他是真的没有拍摄、保留任何视频。
花冬阴着脸,全程任我搜。
“哈哈,原来真没骗我呀。”我挠挠头。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花冬语气受伤。
“下次,下次一定信你。”我笑道。
“不会再有下次了。”花冬说。
“啊?”这是要散伙?
“我不会再让我们俩的关系陷入那么危险、激烈、敌对的境地了。”花冬认真看着我,眉眼温柔,“所以,丘姰,以后请多信任我一点。”
我与他对视,郑重地点头:“好。”
转头又跑去张子规那儿搜了几十遍。
说不定花冬会把重要的东西会交到小弟手里。
信任这种东西,我对别人没有,别人对我也没有。
“嫂子,你到底要找什么啊?”张子规不解。
“找你冬哥的真心。”我严肃道。
张子规:?
还是什么也没搜到。
“丘姰!”花冬终于吼了出来。
我等他发火,他却拉着我回到鹤园,把相机塞到我手里,跪下来,昂着头,看向我:“拍吧。”
“拍什么?”我疑惑。
“拍下我最卑微、最低贱、心甘情愿对你摇尾乞怜的样子……”花冬嘴边勾起魅惑的笑,“然后,作为要挟我一辈子的把柄。”
这个……顶级贱人。
他明白了,比起信任,我更想要的是拿捏对方的把柄。
我举起相机,吩咐一旁的檀轻:“轻轻,把我的工具全部拿过来。”
“好的,主人。”
檀轻行动迅速,不仅把我要的全带来了,还额外拿了一系列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