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备注:花冬第一个死。
那是我人生中最憋屈的一个生日。
就连出去接个电话,都能碰上不认识的人莫名其妙过来跟我打招呼:“丘小姐生日快乐!”
吵死了。
折腾了半个多月,终于熬到了大少爷出院。
花胜和乐琳夫妇俩亲自接他回家,我刚要开溜,就听花冬道:“爸,妈,让丘姰跟我们一起回花宅住吧?我习惯被她照顾了,暂时离不开她。”
这个畜生。
乐琳为难道:“那怎么行?小姰这段时间已经够辛苦了,不能再麻烦她了,何况人家应该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我扑上去抱住她:“还是琳阿姨疼我!”
花冬冷笑:“她能有什么事要忙?连个班都没上过。”
我瞪过去,背对着他爸妈,冲他竖了个中指。
花胜厉声道:“小姰现在还不是你的妻子,没有伺候你的义务,想让她回家做你的专职保姆,就早点把婚事办了。”
呃。
我是幻听了吗?
怎么有狗在叫呢?
“原来伺候丈夫,做他的专职保姆,是妻子的义务呀?”我摆出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叔叔阿姨,这就是婚姻吗?”
花胜脸色一沉,乐琳低头不语,倒是花冬,眼里盛满笑意,柔声道:“傻瓜,婚姻是什么样子,我这个做丈夫的,未来自然会慢慢教给你。”
花胜满意地笑了,为儿子替他扳回一局感到自得。
送走了花家三口,我回了趟丘宅,本想找父母控诉一下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却得到了二老不约而同的:
“小冬大病初愈,你照顾他几天怎么了?花家在医院配了那么多护工和保姆,又没让你干多少活,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麻溜地滚去鹤园了。
在我抄起球杆,砸烂了客厅里一切能砸烂的东西后,檀轻默默从笼子里爬出来,注视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用球杆挑起他的下巴:“看什么看?”
檀轻睫毛湿湿的,小声开口:“我还以为您不会回来了。”
我失笑:“然后把这栋别墅白送给你住?想得还挺美。”
檀轻声音更低:“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攥紧球杆,抵住他的喉咙:“那你什么意思?”
檀轻幽幽望着我,嗓音低哑:“我很想您,主人。”
想我?
想我什么?
想我的虐待?
想我的辱骂?
“右手的袖子……”我命令,“捋上去。”
檀轻老实地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斑驳的疤痕。
“真丑。”我说。
“对不起。”檀轻胳膊有些抖。
“不过……”我抓起他的胳膊,指腹划过那些狰狞的疤,“挺有纪念意义。”
“纪念什么?”檀轻脸颊微红,声音在我的抚摸下发颤。
“纪念我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下贱的奴隶呀。”我冲他笑。
红晕从那张素净的脸上缓慢消失,只留下无望的苍白。
没错,我不久前是对他生出了一点怜悯之心。
可那微不足道的小小怜惜,风一吹,就散了。
连点残影也不会留下。
檀轻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忠心,连自己胳膊上的皮肉都能生生割去,无非是因为,他还没有从我手里得到他最想要的钱。
他的乖巧,顺从,主动,讨好,全是假的。
对待这种穷酸男人,一丁点的心软,都不该有。
我扔下球杆,回屋,睡觉。
第20章 地下室2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我头昏脑涨地坐起来,看见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花冬。
最后两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
——给你十分钟。
——过来陪我看电影。
我懒得回他,简单洗了个澡,下楼找东西吃,发现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被砸坏的东西全换上了新的。
我坐到沙发上,吃着芝姐端来的点心,饥饿感逐渐消失,脑袋也没那么疼了。
芝姐始终站在一旁,踌躇着开口:“丘小姐,对不起,我替凌瞬向您道歉,她不该出言不逊冒犯您,可我女儿才十七岁,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求您不要责怪她。”
“芝姐,说什么呢?”我失笑,“谁会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呀?”
芝姐默默松了口气。
“对了……”我掰了一小块点心,喂给伏在我脚边的檀轻,语气随意,“你女儿是读七中的高二(3)班,没错吧?”
虽然这些日子我人被困在医院,可有些事,不需要我亲自出马就能解决。
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让尖利的小辣椒,遭到全班同学孤立。
檀轻身形一僵,机械地咽下嘴里的点心,像在咽下愧疚与罪恶。
芝姐瞬间跪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