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娘手里还拿着夹燕窝毛的镊子,微微抬头:“这是有人想要害爹爹,才让人针对小弟的。”
沈素娘一拍腿:“神了!姐,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我那会还以为是那家伙嫉妒小弟呢!”
沈婉娘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妹子:“你啊,明明那么精灵古怪的一个人,却从不在这些事上动心思。不过,也不怪你,谁让我妹子是这么善良呢?自然想不出这种阴谋诡计的事。”
沈素娘立刻笑开了眉眼,搂着姐姐撒娇不断。
沈婉娘笑着由着她摇,眼底却染上一丝担忧之色。
针对清越的人,和那个引诱陈珂的人一定是同一个人,只不知到底是谁竟这样害爹爹。
安若这个时候也在和安若说酒楼中的事。
“这件事必是高怀恩做的。远岚,我看高怀恩必是早就知道当年的事与你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这些年一直在谋划怎样报复。现在他成了内务总管,有权有势了,还不知之后要怎么算计,以他那种狠劲儿,要是让他得手了……”
想到高家父子的下场,安若打了个冷战。
沈远岚忙安抚她:“我绝不会让他得逞,你放心。现在若非陛下还离不了他,我早就……”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头有人匆匆来拍门:“相爷、相爷……”
安若轻轻拍了拍沈远岚的手示意她没事,沈远岚这才起身。
开了门就先皱眉:“什么事?这样大呼小叫的。”
李叔还没留意沈远岚已经不快,急吼吼地道:“大人,有官差上门了,说是、说是要请咱家少爷——好像是闹出人命了……”
沈远岚面色更显阴沉:“本官知道了,你先请人前院花厅候着,再请李先生去接待。”
李叔应了转身就跑,沈远岚看他走远,立刻抹身回房,先安抚了安若,才淡淡道:“府里还是另寻个管家吧,娘之前说李叔忠心,我也就迟疑着没有设管家,但现在看李叔虽忠心,却不够能干,一个管事也就罢了,真让他做相府管家……”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安若却已经懂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若不是李叔跟着他们去过一遭辽县,管家一事本不会特意讨论的。
“这事,我和娘说就是。刚刚说什么人命——难道……”安若咽了下口水,讪讪道,“高怀恩不会真那么狠吧?我话才说完多长时间啊,这就把人解决了?”
“且去听了再说,清越那边,你打发人去喊回来,不要让更多人知道。”沈远岚吩咐完就去了前院。
安若忙打发人去找儿子回来,想想还是觉得不安心,也跟着去了前院。
没有现身,她掩在屏风后,虽然看不清前头的情形,声音却听得很清楚。
前头来办差的捕头也是为难,现在的沈相权势滔天,可算是新朝第一人,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想来角沈家的霉头。
苦笑着,他陪笑道:“沈相,实是有人作证,说曾见到死者李响在稍早时刚和令公子大吵一架,令公子还说他怕是不能活着出城……若非如此,我家大人万万不敢令小人前来。”
他又急着解释,“自然不是拘拿,就只是请令公子去问几句话而已。”
安若在后既有“果然如此”之感,又有“搞什么”的胡闹感。
明明说李响会死的人是她,怎么这会儿就成了清越说的?
光凭这句,这个证人很可能就是被收买故意作伪证的,要真是那样的话,清越被带到堂上怕是会吃亏。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前头沈远岚淡淡道:“好,出了人命,是该去衙门里回个话。我已叫人去唤犬子回来,我会亲自带他去衙门。”
第569章 忧思
那捕头脸都青了:“不必沈相辛苦,就只要令公子……”
“我说了,我会亲自带他过去。”沈远岚沉下脸,那捕快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沈远岚也不看他,“今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沈远岚教子无方惹出祸事,还是有人阴谋暗害……”
这话,捕头哪儿敢应,来的时候低眉顺眼,走的时候更几乎就是夹着尾巴,恨不得贴着墙根溜出去。
安若第一次不顾两位幕僚在场,也进了大厅:“你真的要带清越去衙门?”
她急道,“刚才那捕头说什么证人,那根本就是假的!我刚才说和你说了,要说威胁,分明就是我在威胁那个李响,可那个什么证人把所有事情都推在清越身上,这摆明了是故意陷害!说不定上了堂,先就打个十几二十大板……”
安若越说越慌,沈清越可是没吃过什么苦,哪怕是在辽县也仍是驻家小书生一个,长这么最惨的大概也就是在南河时被安家大舅打过那一次,现在要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