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之职，不必等朝廷任免，知府大人您就可以做主的，何必还等？不如就现在写吧！”
说罢，递上笔。
第405章 好眼熟
张子平又气又恼，盯着沈远岚看了好几眼，到底还是拿起了笔。
待张子平盖完官印，沈远岚接过任职书，还轻轻吹了吹，笑着道谢。
他越是这样，张子平就越是气愤不已：“若是无事，你就告退吧！”
沈远岚笑着施礼，果真转身就走。
阿水快步跟上，小小声道：“大人，您没瞧见张大人那脸色……”
“慎言，”沈远岚低斥一声，抬头对候在外面的张府管家和善的一笑，全不像他面对张子平的咄咄逼人。
那管家却是面色一变，立刻低头，谦卑至极。
沈远岚无所谓，阿水却有些得意：“哼，知道我家大人的厉害了吧？”
沈远岚皱眉，淡淡道：“阿水，你若再如此，以后就莫要再跟着我。”
“大人，”阿水心慌不已，立刻跪了，“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沈远岚看都不看他，“我之前就说过几次，你却屡教不改，你这张嘴，早晚要惹来是非。”
“小的该死，小的真的再也不敢了……”沈远岚回头，冷眼看了他一眼，“阿水，你该知，再忠心的人，要是不能用，本官也绝不会留他在身边，若是……”
“没有下一次，小的绝不再犯！”阿水机灵的举手立誓。
沈远岚瞥他一眼，不再看他抖机灵，转身就走。
阿水吁了口气，忙起身跟上，走不过几步，突然“咦”的一声：“哪儿来的……”
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大人，刚有个丫头鬼鬼崇崇地偷看咱们。”
“丫环？”沈远岚微感惊讶。
张子平监视他们，也该是管事、家丁，怎么会让一个后宅的丫环……
阿水还在摸下巴：“感觉有点眼熟啊……”
沈远岚皱眉，“去……”
没等他说完，阿水已经领会：“小的这就去查探。”
沈远岚看着阿水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阿水，做探子倒比做长随更合适。
阿水的确很适合做探子，套话极快，不过是在张家家丁面前报怨几句，就让对方把他引过知己。
“可不是嘛，在大人眼里咱们这些人小算什么？唉，你也是难，刚才我还看到你跪地上受训了呢！”
“可不是，咱们难啊……不是，我刚才看到一个丫环，呵呵，好哥哥，你帮帮我呗！”
“你个臭小子，还想打我们府上丫环的主意是吧？”虽是在骂，但说起八卦却还是半点不含糊，“你还真有眼光，我和你说，那是咱们新姨娘带来的丫环，和你一样，也是从京里来的……”
阿水目光忽闪，一下子就想了为什么会觉得那丫环眼熟了。
“天啊，居然……”
跳起身，他也不和那几个家丁混说了，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张府门。
钻进马车就急道：“大人，你猜……”
突然警醒，他收起嘻笑之色，正色道，“大人，刚才那个丫环是红云，就是咱府上出去的那个！小的记得她当时是跟着欢娘走的。”
“欢娘？”虽记不得哪个丫环是红云，但沈远岚却是立刻反应过来，“难道张子平新纳的妾是欢娘？”
阿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捂了嘴没敢出声。
沈远岚没有留意阿水的动静，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脑中已转了几百个弯。
张子平投靠贵妃娘娘，是他的猜测，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只不知，欢娘是在他遇刺之前就被送过来的，还是那之后，若是那之后，就不仅仅只是为了笼络张子平，而是为了对付他。
若不是他先一步拿捏住了张子平，只怕张子平很快就会对付他了。
“大人，”阿水小声问，“咱们回辽县？”
“不，去慈善局！”
“啊？”阿水瞪大眼，对上沈远岚望过来的眼神，立刻低声应“是”。
他是想要忍着，可到底还是没忍住，“大人，咱们到慈善局做什么？不是说，咱们县里的那些孤儿其实没被送到慈善局吗？”
“谁说没送？”沈远岚皱眉，“明明白白写在纸上的事，哪个敢说不是？”
“哦……”阿水还有些蒙，但到了慈善局门口，却还是遵照主子吩咐，大力拍门，大声问话，“我们是辽县过来的！我们家大人特来看看我们辽县的孤儿！喂、喂，你别关门啊！怎么着？瞧不起我们家大人是吧？是不是得请知府大人来你才让我们看孩子们啊！”
第406章 闹事
阿水在府城慈善局门口大吵大闹，连路人都来看热闹，慈善局的大门却硬是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