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满脸堆笑地坐到床边,讨好道:“清哥,明儿一早跟我回家呗,大宝小宝都吵着要见你呢。儿子还小,哪能离得开小爹爹呀。”
于清躺在床上,只用一床薄被遮住了身上大半春光,微微睁开眼,哼了一声:“哼,我走了这些日子,没见你娘带着他们来找我,如今你倒拿儿子来说事儿。”
“是是是,我这嘴快,说错话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于清可不乐意了,声音提高了几分:“哪是你的错,都是你娘的错!就看我没娘家人,觉得我好欺负!”
贺渊轻轻拍着于清的背,就跟哄一只闹脾气的小猫似的,夫郎这腰细腿长的,屁股还挺翘,那双桃花眼真勾人啊,可真是捡到宝了。
贺渊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是我的错,都怪我没考虑周全。我本来就知道娘和你处不来,要是这次我把你带上,后面这些糟心事就都不会发生了,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贺渊望着床上的于清,眼神坚定:“清哥,我跟你保证,日后不管我去哪儿,走多远,都一定把你带上。这样一来,下回你跟娘再有矛盾,只要是她不对,我肯定站你这边。”
于清声音带着事后的疲惫,轻飘飘地问:“那……那要是我做得不对,你就不帮我了?”
贺渊微微一愣,随即讨好道:“我相信清哥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哪能轻易犯错呢?”
于清轻哼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清哥,你点头就是同意跟我回去啦?”
“我本来就是气你娘,又不是气你,干嘛为难你呀。再说了,我要是不回去,不就叫那些爱嚼舌根的人看笑话了?咱俩好好把日子过起来,让那些人瞧瞧,咱们夫夫俩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于清就早早起了床,在客栈房间里仔仔细细地捯饬起来。他认真地梳着头发,插上一支精巧的发簪,又换上一身青绿色的长衫。
街上热闹的时候,小两口手牵着手走出了客栈。一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都直夸他们般配。
刚走进流云巷,就被巷子里的婆子们瞧见了。
巷口的王翠花向来是个大嘴巴,这会儿忍不住凑到身边妇人耳边,压低声音说:“哟,这不是贺家那口子嘛,前几日听说……”
话还没说完,贺渊就笑着接过话茬:“王婶,这坊间的传闻啊,总是慢好几步。我和我家夫郎不过是分开了一小段时间,我俩感情好着呢,从来没闹过矛盾。而且我也秀才,在书院算是有点小名气,希望大家日后说话多留个心眼儿,可别让那些没影的闲话,坏了我们两口子的感情。”
王翠花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这孩子说的,我这……我这不是惦记着你们,打心眼里关心。”
住在她对面的孙婆子,平日里就和王翠花不对付,俩人经常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面红耳赤。
这会儿,孙婆子瞅准机会,扯着尖嗓子说:“哟,王翠花,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好心啦?我看你就是想嚼舌根,想看人家小两口的笑话吧。”
王翠花一听,急得跳脚:“孙婆子,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哪有那心思!”
孙婆婆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哼,你自己心里清楚!人家贺秀才和他家夫郎恩恩爱爱的,哪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的。”
“王翠花,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两口子感情好,不像你家那口子,还在外头有人呢!连自家汉子都管不住,还到处传别家的闲话,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王翠花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她手指着孙婆婆,气得身子直哆嗦,扯着嗓子大喊:“孙婆子,你少在那儿满嘴喷粪!我家那口子对我好着呢!”
孙婆婆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鼻子里“哼”了一声:“哼,怎么?做了还怕人说?你看看你这德行,整天就知道算计这个、编排那个,一肚子坏水,就是见不得别人日子过得好!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管管你自家男人!”
一听孙婆婆爆出王翠花男人在外头有相好的这事儿,大家伙儿哪还坐得住,纷纷端着饭碗,从自家屋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家屋门口,交头接耳,都眼巴巴地等着看这场热闹接下来如何发展。
“孙婆子,你可别乱说!我家相公对我可好了,你就会满嘴胡咧咧,这事儿一点证据都没有!倒是你儿子,好几年都没回来,怕是早就死在外头了吧!”
王翠花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孙婆子的儿子自从五年前跟着商队出去后,就没了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