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天不遂人愿,最终只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沈倾倾心情闷重,犹如巨石压在身上,手捏着勺子搅动着羊肉粥,久久才进食一口。
顾景淮将挑出的羊肉放到她碗中,知晓她难受何事,“夫人,以后我们买豆腐,只来这家买,你觉得如何?”
“嗯。”沈倾倾点头,她更怕陈大娘受不住,不想开店了。
查了那么多个案件,沈倾倾自诩心还是不够强硬,总是为之伤神,低头一探,碗中羊肉摆满了粥面。
“顾景淮!”不算温柔的直呼其名,她望向顾景淮的碗中,葱花伴着淡粥,羊肉粥瞬时间变成了羊肉味道的粥。
“在。”他抬头回应。
“你觉得我和你谁更需要补充食物。”沈倾倾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追问。
“你验尸肯定累,不似我站在一旁,光顾着看热闹了。”他嘻笑回应。
沈倾倾努嘴,这人瘦弱的身板搭配上傻笨的脑瓜子,都不忍出拳重伤了,“下次就各吃各的,不准给。”
顾景淮蹭的双眼瞪大,双手比划了个不同意的手势,“我昨晚上就没有挑菜给你,左不过这一次,你就刨根问底。”
什么叫这一次,沈倾倾啧叹一声,无数种情绪涌现而出。
“一个人一味的付出是会累的。”沈倾倾小声嘀咕,又气又恼又心疼,案子的压力和痛楚加之被无条件的宠溺,各种情绪交织的泪水顷刻间就涌了出来。
顾景淮暗觉不对,慌里慌张的赶忙起身蹲在她面前,手帕温柔的擦拭她的双眼,笑着道一句,“你这女子,怎么回事,光记着你对我的好,忘记了你的付出了?”
沈倾倾偏头,尽量憋住泪水,“这顿我请客。”手捞了捞袖子里的口袋,空空如也,更加伤心了。
糟糕的事情出现了,今日赌博将银子输光了!
泪水汹涌冒出来,又故意转了话头,“不行,你请客,下次我请,谁让你把所有羊肉都挑给我了。”
顾景淮哭笑不得,“好好好,我请。”
手捞进兜里,和沈倾倾一模一样的神情也出现了,“我忘记带银子了。”怕沈倾倾心情又不好,马上紧着说一句,“夫人但请放心,我去解决。”
将粥喝完,顾景淮的解决方法是赊账,但老板并不配合,锅铲敲了敲汤锅边缘,略微嫌弃的看着眼前这穿得人模狗样的富贵样,“不行,就两碗粥而已,我赚的还是小本生意,公子你看起来不穷,还赊账,莫不是想吃霸王餐?”
又看了那边坐在凳子上一脸伤心情绪的沈倾倾,音量拔高,“苦肉计也没有用。”
“老板,我这扇子价格和那两碗粥差不多,我压在你这里,明日派人拿银子过来取,若是我明日没有出现,你便拿这扇子去当铺当掉。”顾景淮哀求道。
老板犹豫两秒,勉强点头,“行行行,走吧走吧!”
他知晓富家子弟的文房笔墨一向都是价格昂贵,便收下扇子放他们离去。
第50章 第四案 蛊杀。
沿着地图,寻到了京城郊外的关家村,村庄背靠一片漫平宽阔的荒地,因着水资源稀缺,草地稀松,花苞并未含苞开放,因此一阵风吹过来,卷起了漫天黄沙,那沙尘好巧不巧吹进了周知棠和胖爷的眼中。
抬手捂住眼睛,待这阵风吹过,周知棠使劲眨了眨双眼,又轻柔双眼,这才将沙尘逼出了眼睛,胖爷啐了一口,感觉口腔里都是沙尘,“丫的,我还以为去到了沙漠呢。”
周知棠环顾周嘈一圈,竟是连一颗大树都不曾见有,只剩下被砍伐后的一望无际。“我记得从前这里是一片树林的呀!”
她小的时候常常和沈倾倾跟着大哥从家中私逃去玩,美其名曰要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实则就是在城外的各个小村庄里玩乐一番,所以对周围的环境是有一段记忆的。
胖爷年长周知棠十多岁,“以前是片小树林没错,那不是为了银子,都被砍伐了去,如今一颗树不剩,这不就引来了沙尘。”
“官府不是明令禁止嘛!”
胖爷啧了一声,“你官府有政府,我老百姓有对策,为了那些银子,总是会想到办法偷摸去砍伐的。”
周知棠只觉得一阵可惜,但又无可奈何,于一些人而言,有时候为了不饿肚子吃饱一顿饭是比保护环境更重要的。
不伤花草树木一分一毫,是对于她这样的家世背景才能说得出口,做得到的事情。
停留在一道泥石堆砌的墙院外,门口那木门早已经被风吹雨打得斑驳累累了,抬手轻敲,里面就传来了回应,“谁呀?来了来了!”
门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见是大理寺的两个捕头,也只是随意敷衍了两声,就请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