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他埋在怪谲的身上,吸食他们的灵魂。
饿到极点,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像野兽一样在进食,完全忘记了昔日的克制。真的好舒服,他每吃一只,便拔出身上拔一只箭,血窟窿神奇在愈合。
当背着棺材板般大刀的栾仪跳到了屋顶上就看见这样一幕:
一个少年躬着背脊,从怪谲身体里抽出半透明的粘液,疯狂的吞咽,他的手细而修长,飘荡荡的衣袖露出古怪的红眼睛,他的面具推到了额头,露出一张清秀昳丽的脸。
瘦弱的栾仪蹲在那,清凉喜悦的眼睛眨了眨,道:“是你。”他认得他,这是西五所的“小丫鬟”。他不会认错的。
朱离很不耐烦,凭着唯一的一丝理智抬起了头:真是阴魂不散。
栾仪啧了一声,突然笑得兴奋、疯癫、快乐,挥出刀便砍向朱离。
栾仪的棺材刀又快又猛,斩在朱离站的地方,像砍豆腐一样把地砸得粉碎。
朱离轻飘飘地躲着栾仪的刀,栾仪力气简直像洪荒巨兽,还越砍越有劲。
朱离想消耗他的力气,躲避着他的锋芒。
栾仪:“哈哈哈哈哈,别跑啊!我现在才知道你身上的气味是什么了。”
栾仪实在可怕,飞舞着优美的刀舞,举重若轻,破坏力之强触目惊心,所到之处一片粉碎。
朱离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后弯腰躲了他的刀锋。
栾仪瞬息连劈数刀,朱离轻轻一跃,一脚独立踩在他的刀面上,短暂的静止,两人力气的较劲。
栾仪见对手愈强愈兴奋、俞开心,好像碰见的是什么玩具,眼里燃烧的火焰,让朱离心烦,真的没见过这么烦的人,疯狗一般。
朱离连踢刀面两下,闪避开来,向黑夜中跑去。
栾仪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跑进了漆黑的深渊。
第45章 怀疑
静心是被冷醒的,天微微凉,她冻得不行,脖子也疼,好像被什么打了一样,头都不敢乱转,她做贼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又哆哆嗦嗦地回到了房间。
同房的静智已经醒了,她们从前要做早课,习惯早起了,她嘟嘟囔囔地问了声:“大清早的,你到做什么?”
静心:“我到小解。”
静智没有再问,埋头又缩到棉被里继续睡。
静心瞧瞧地从抽屉里拿出小镜子,就着微弱的晨光,歪头看了看自己的脖颈,“嘶”,好疼,好像青了一块,还有些肿。
她明明记得昨日临睡前去净手,好像隐约听到花闲房中有人声,像男子的声音,后来她回到房中睡下,实在百般好奇挠心,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还是爬了起来又摸到花闲房下偷听。
结果什么也没听到,却晕在了院子里偏僻的角落。
她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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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闲昨夜胡乱睡下。
醒了后,朱离已经来了,他坐在小风炉前,撑着下巴,好像有心思,炉子上的小金壶在冒烟,水烧得烫了,袅袅的白烟飘散在宁静的早晨。
“您醒了?”朱离察觉到动静,回身一看,瞧见花闲半边脸探出床帘。
“嗯。”
朱离起身去把床帘朝两边别起,再去沏茶,花闲早起习惯喝杯清茶。
花闲睡醒后,模样恬静,像一朵鲜花,未染尘埃。
花闲瞅了朱离几眼,问道:“阿离,你怎么了?”
朱离奇怪地回:“我怎么了?”摸了摸脸。
花闲:“没,你瞧着有些不一样,有些疲倦。”
朱离摸了摸脸:“是吗?兴许是昨夜担心你们,睡得不踏实。”
花闲的语气淡淡的,但眼神真诚。
她也没再问,由着朱离服侍,穿戴好衣服,她今日要去皇后宫中,昨日她问了殷真经,殷真经夜里去过秦王府几回,他怀疑阿宝是被藏起来了,他还未找到阿宝。
花闲听后,有些怀疑是被赵琮寅藏起来了,这只是她的一种直觉。
她实在放心不下阿宝,赵琮寅肯定知道什么。
正思索,忽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朱离:“我去看看是谁?”
花闲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朱离一人回来了,他说:“是隔壁的静心,她做了些点心要送给您吃,我不喜欢她,便让她走了,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花闲想起昨夜里鬼鬼祟祟的静心,点点头:“当然不会。”
他们俩收拾一番出门,又碰到几个女孩子在院子里,有些倚在门口闲聊。
红琴正倚在门口嗑瓜子,用着颇大的嗓门和旁边的人聊天:“咱们哪像有些人,就爱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这可能就是佛祖教的佛心吧!”说完嘻嘻地笑了起来,说话间眼神却瞟着对面的静心。
惹得身边的几个女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