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芸连忙拉拉红琴的衣袖,示意她小声一些。
红琴哪里理她,挥了挥袖子甩开她的手,又继续说:“怎么不见她来渡渡咱们呢?佛祖不是讲众生平等吗?”
绿芸头疼,怕她们吵架,偏偏小妮子莲芝还不嫌事大,在旁边咯咯笑个不停:“这不是明摆着嘛?瞧不上咱们呢!”
那静心正在打水,听见她们在嘲讽自己,脸皮一红,眼泪汪汪地提着水桶飞快地回到了自己屋子。
这时,送饭的宫人恰好走了进来,见了迎面走来的花闲,朝她揖了万福。
西五所的女孩们个个年纪小,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见有人送饭来,近日又和这些宫人熟了,连忙嘻嘻哈哈走上前,七嘴八舌地问道:“公公,您来了,今个送了什么好吃的?”
并不是送给花闲的饭食,她的伙食都是由朱离来操办的,因此她未停留,径直走出了西五所。
还未走几步,便听见后头闹腾腾的声响,姑娘们皆在嚷叫,听着都是在说着:
“怎么今日只有青菜。”
“还是水煮的青菜,一丝油也没有。”
“这是人吃的吗?”
诸如此类的话。
花闲脚步一顿,心想,是轮到西五所的姑娘了吗?她朝朱离看去,想和他眼神交流一番。
朱离明白她的意思,用眼神安慰她。心却想:这群人是要饿一饿,一天到晚吃饱了便无聊要惹事,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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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专门的侍卫护送她,来坤宁宫的一路,她发现了不同。
兴许是昨夜里发生了事情,路上的侍卫特别多,搜查也很多。
她碰见了锦衣卫的“匡元”萧喻之,萧喻之例行查了查他们,还对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在无事,最后也放他们走了。
接着她又碰见了公孙炎,她低着头,依然可以感受到公孙炎刀子般的目光扫在身上,她默默地吸气呼气。
公孙炎在花闲跟前停留,花闲压力倍增,似有千金重,她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最后公孙炎也放她走了,她不知道要庆幸,还是感慨他眼神不大好。算了,做人还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在坤宁宫叩拜了皇后,皇后淡淡的,让她找张椅子坐下。
花闲坐在大屋子的后面角落,听着皇后和皇上的其他妃嫔聊天。
聊的内容是关于昨日晚上的,说的内容大致可以归纳为几类:
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在太可怕了,她们好担心,好害怕,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贼人?
二、这些宫里当差的真是废物啊,一个人也没抓到。
三、听说昨晚有一个贼人把张国师的师弟和张国师心爱的弟子宗幼差点弄死了,听说是贼人逼问长寿的秘方,可确有此事?难道真的有什么长寿的秘方?
四、皇后娘娘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五、皇后娘娘您的皮肤可真好。(她们尝试着套皇后的话,想知道皇后用了什么。)
就这样打太极般的闲聊了一两个时辰,皇后懒得敷衍她们,倦了,开始送客,嫔妃们都走了,独留下花闲。
皇后也斜了她一眼,喝了口嬷嬷递上来的茶,问:“你怎么还不走?”
花闲款款上前,跪下作哭泣状道:“皇祖母,求您怜惜我。”
“皇祖母”几个字喊的实在是拗口,她们一无血缘关系,二皇后娘娘瞧着像三十几的人,风韵犹存,实在不像她的祖母。
皇后放下茶盖,“哦,何事?”
花闲:“我数月没有回府,怕父王母后担心,又挂念琮寅。”
原来是想丈夫,想回家了,皇后淡淡道:“琮寅他有出息了,你皇祖父派了重要的事给他做,他如今被外派了,等他回来定让你们团聚,你的父王母后知道你在这养病,也很放心,他们身体也都健朗着呢,你就别操心了,专心在这养病,等身子好了,也好让他们抱上大胖孙子。”
一番话说完,皇后和掌事嬷嬷相视一眼,笑了起来,十分有慈爱的长辈模样。
殷真经和花闲说过,赵琮寅就在京城内,皇后不过是欺她在皇宫无人倚靠,是个睁眼瞎,或者料她知晓了,也不能如何。
花闲又继续说:“有劳皇祖母费心,琮寅能为皇祖父办事,是天大的福气,他天冷爱喝冷酒,我实在放心不下,也不怕他嫌我唠叨,能把这些话带给他也是好的。”
皇后:“你想要给他寄书信?这有什么难的,你写好了送来本宫这里,本宫让人帮你送去。”
再闲聊几句,皇后不欲再说,请花闲回去。
回去的路上,哪知又碰上了仪鸾司、锦衣卫、羽林卫的人,说是要搜查,前头从皇后宫中出来的嫔妃、宫女都被留住了,还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