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闲:“我瞧着这些乌鸦到处都是,西五所也都是,不过经常一夜醒来,死了一地,不知是被谁打死,为此事,宫里没少人来检查。”
殷真经:“嗯,总之,它们一定不是好东西。”和花闲在一起,他更加谨慎。
花闲胃口不佳,吃了几口,便吃不下。
殷真经:“是不是不和胃口?”
花闲:“没有,很美味,只是我有些累,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剩下的只能倒了,真是对不住。”
殷真经:“我是个粗人,这油腻腻的东西你肯定吃不习惯,你爱吃什么?我下回做给你吃,拿来给我。”吃这么点东西怎么行,难怪那腰像稍微用点力就会被折掉。
殷真经接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接着吃掉了。
花闲愕然,心道,怎么能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呢?
许是花闲目光诧异,殷真经傻呵呵地解释:“倒了怪可惜,我也没吃饱,花闲姑娘,你只是边上碰了碰,干净得很。”
花闲微赧,他不嫌弃,她却有些嫌弃。
吃毕,两人用茶簌了口。殷真经在溪边把餐具清洗干净,眼光却不曾完全离开花闲,这是野外生活的一条铁律。时刻保持警惕,被保护的对象不能离开视线。整顿完毕,两人又重新上路。
第54章 隐居
许是吃了东西,她又有午睡的习惯,坚持不了片刻,花闲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殷真经也发现了:虽然她轻的像羽毛般,但睡着时完全放松,手也不再紧抓缰绳。他尽量让她睡得舒服些。
极目远眺,隐约看见一处庄子,殷真经没有贸然靠近,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马,准备叫醒花闲。一股幽香静静发散,看着她恬淡的睡脸,心中愉悦激荡实生平头一回。他不禁哑然,喉头微滚,这一路来,他热血沸腾,不停地运功保持灵台清明,排除杂念。不舍得把他叫醒。
花闲缓缓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蒙蒙亮,一时间竟不知自己何处,身后一阵温热,听见咚咚咚的有力心跳声,抬头一看,对上一双幽幽的异色瞳孔,才慌乱惊觉。
殷真经:“我们到了庄子附近,现在我们把马藏好,要去打探情况。”
于是,二人下马,殷真经把马拴在一处隐蔽的竹林,背着花闲,靠近了庄子。轻跳上屋梁,为了不被人发觉,他几乎像猫一样在屋顶爬行,背着人又要做到落地无声,很不容易。
花闲亦排除杂念,不作他想,在殷真经身上贴了一张轻声符,希望他轻松一点。她仔细地观察着,终于在一处院子找到了阿宝。
午后的庄子很宁静,阿宝正在厨房前的院子干活,看起来很之前没两样,梳着双环髻,正在做胭脂萝卜——这是两人都爱吃的小菜,阿宝一边做一边哼着歌,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略瘦了些。
殷真经小声问:“可是她?”
花闲观察:“看着像。”
殷真经遂拈起一个石头扔在阿宝脚边。阿宝抬头一看,顿时欢蹦雀跃,喊道:“小姐,你们走正门吧,这很安全。”
殷真经和花闲对视一眼,花闲点点头,殷真经遂又背着花闲回去牵马。
花闲:“不如把我放在这,你歇一歇。我在这等你。”
殷真经:“不妨事。”他不能确定安全的地方,还是带在身边安心,况且她很轻,他背着心满意足。
庄子里的管家热情地接待了他们,阿宝紧紧抱着花闲,喜极而泣,不停地哭,反而是花闲安慰了她好一会儿。
他们坐定后,阿宝娓娓道来,说,她这些日子先去了乡下的舅舅家,后来从舅舅家回来,赵琮寅让她不要再回府,把她安顿在了这处庄子,她也愿意,只是恳求赵琮寅一有花闲的消息,一定要通知她。
赵琮寅有这样的好心肠,花闲很怀疑,便道:“从来不曾听闻你有这样一门亲戚。”
阿宝:“我原是有的,只是从来不曾联络疏远了,后来舅舅做了生意,日子好过了,在辗转来找我相认,我去了他家住了一段时间,舅母告诉我,原是咱们府邸高,他们不敢贸然前来相认,日子过得稍微体面了些,才赶来呢。”
花闲又仔细问了问,阿宝一一说了,和她们从前的过往也对得上。花闲遂渐渐放下了戒心。
殷真经在回去牵马的路上仔细叮嘱过她,谲诡诈,一定要小心辨认,提防易容。
花闲握着她的手,捏了捏,状若无意地看了看她的掌心,一粒小痣在正中央,连指甲月牙的形状也和记忆的一模一样。
花闲又问了一些她们才知道的私房话,阿宝一一回了。花闲渐渐地打消了疑心。
殷真经找来一轻便的四轮马车栓,让他的马儿拉着,三人连夜赶路,一路风餐露宿,夜里有客栈便住,没有只能找一破庙歇一会儿。其中种种琐碎,难以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