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雁回茫然一瞬,连忙跟上他。
两人走出宴会厅,进入静谧的走廊,关雁回追得辛苦,“晏,晏总,你慢点。”
晏行知脚步一顿,没有多余的反应,站在原地等她。
拐个弯,一扇扇门扉紧闭,晏行知推开其中一扇。
关雁回跟进去,不等看清房间全貌,只听身后砰一声,下一秒,她被拽着抵在门板上,冰冷顺着脊椎爬满全身,与之相反的是腰间男人炙热的手掌,掐在她腰间,在用力和舍不得用力间徘徊,时重时轻,时痛时痒,磨人得厉害。
她害怕被发现,伸手推他,“晏行知,你别乱来。”
“休息室没有监控,”晏行知钳制住她的手腕,低身压下来,眼中满是占有和侵略,声音更是因为忍耐到极致而沙哑,“他刚碰你了,是这儿,”他手掌在她腰际游走,“还是这儿?”
哪怕在床上,晏行知也从未如此咄咄逼人过,他总是轻笑着试探,让她羞臊迎合,唯一的疯狂是最后那段,但他不爱说话,只一味压着她,听她一声高过一声。
关雁回被他吓住,呆呆沉入他深渊般的眸中,连呼吸都忘了。
“关雁回,说话,”晏行知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仰头,执着于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他碰你了是不是?”
第27章 惊吓 关雁回,你在跟我闹脾气?……
关雁回被晏行知压在门板上, 听他一声低过一声的质问,恐惧陌生的同时,又感到十分可笑。
她已经想到了让晏行知产生误会的片段, 她不小心摔碎杯子,有一块碎片挂在她衣服上,查尔斯发现了,帮她取下来,仅此而已。
晏行知不问缘由不问经过,劈头盖脸朝她发神经,这算什么, 对情人的占有欲,还是维护被触动的所谓男人的尊严?
关雁回不断说服自己冷静, 脑海中第无数次厘清她和晏行知的关系,说好听点是合约情侣,说露骨点是金主和他豢养的金丝雀, 眼下, 她只需要说清事实, 再表白一番忠于协议,这件事就能完美解决。
然而人都有逆反心理,尤其是关雁回不久前看到晏行知接受了玛西亚的暧昧信号。
要知道,在进入礼堂前,他们还在摄像头的死角接吻, 晏行知小心仔细地避开她的妆容,温柔得像一个体贴的爱人。
关雁回用力反抗, 男女间力气悬殊,推搡的动作轻易被压制下来,两人一直控制着音量, 仿佛在跳一出热烈的舞曲,实际却是荒诞戏剧。
她咬牙切齿地骂:“晏行知,你发什么疯?”
晏行知眸光摇摆一瞬。
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他竟然连询问的权利都没有,他只想听她说一句没有,就这么困难?
趁他思考,关雁回甩开他的手,本想摔门离开,担心出门撞见人,平白丢脸,只好往屋里走,走到深处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休息室,视线粗略扫过雪茄椅、长沙发、贵妃床,这些家具看起来很软,她不由自主地想,刚刚晏行知和玛西亚坐在哪里?
下一秒,又将这个问题从脑子里生生剔除出去,一只处处受限的鸟雀,凭什么置喙主人的事情。
关雁回坐下来,紧挨着沙发扶手,她需要一处支撑,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落于下风,然而她忽视了一点,沙发又长又宽,纤瘦的身材只占据边角,显得无助又可怜。
这一幕刺痛了晏行知的眼睛,耳边似乎响起一道声音:解释那么重要吗,是你带她走进名利场,甘愿给她向上社交的机会,如今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你要承认自己后悔了,做错了?那折断她的翅膀好了。
晏行知的视线划过关雁回刻意挺拔的肩膀,挥去声音,朝她走过去,即将靠近时,他听见她发尖的嗓音:“不要坐过来!”
紧接着软和下来,却相当僵硬:“你坐远一点,我给你解释。”
解释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没有任何东西能越过你。
晏行知如此想,说出来却难,发号施令惯了,在产生剧烈冲突时,往往做不到率先低头。
他在她近前站了片刻,脚下一转,坐到距离她最远的沙发另一端。
关雁回放缓呼吸,打着腹稿,对情人澄清自己没有被其他男人染指这样莫须有的绯闻,她感觉十分羞辱,第一个“我”没发出声音,她重重清了下嗓子,声带振动撕扯,再次启唇:“我衣服刮了东西,查尔斯先生帮我取下来。”
听她流利地叫着查尔斯的名字,晏行知下意识蹙眉,“刮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