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杜若跟江静深将几人送往办公室。
孟雅兰往病房里看了眼,朝苏宜宁道:“我去给你爸打个电话说一声。”
苏宜宁“嗯”了声,目送她抬步走远,她也长舒一口气,将门虚掩住,返回室内。
右手扎着输液针,江承左手撑着床挪动坐起身靠在床头,见苏宜宁回身,朝她抬了抬手。
苏宜宁走过去,先冲着他左胳膊拍了一下。
“抱歉,下不为例。”
江承认错很快,态度良好地挨了一巴掌后拉过她一只手,让她在身边床侧坐下,他将人拢着问,“你这会儿怎么样?B超做过了?林主任说你昨天在医院门口晕了,怎么回事?”
“不要紧。可能因为早上没什么胃口就只吃了个包子,听说你出事又没顾上吃午饭,到医院那会儿心里着急就摔了一下……B超是妈领着做的,孩子好着呢,不过……”
闷闷看他一眼,苏宜宁道,“还没到三个月呢,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压力有点大。”
一眨眼,两人结婚五年了。江家那边虽说没当着她的面催过,但苏宜宁知道,二老肯定也盼着这一胎。
以这样的方式闹得众人皆知,实在有些始料未及。
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江承笑了笑说:“你们俩都没事就行,其他人知道了就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
想想也是,苏宜宁调整了一下心态,没再纠结这个事。
打完吊瓶办了手续,夫妻俩连同孟雅兰和江承父母一起出了医院。
苏宜宁孕早期有过一次经验,定下神后一切照旧。反倒是孟雅兰和杜若,显得比她还紧张一些,众人一起走出医院吃午饭的整个过程里,孟雅兰提醒她孕早期各项注意事项,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杜若则让江承保存妇产科主任的电话,并不厌其烦地告知他这个时间段怎么照顾孕妇。
两人被迫又认真地听着,午饭后将孟雅兰先送回家,才终于又有了独处空间。
进门后洗了手,江承抬手去拽苏宜宁上衣。
五月气温适宜,苏宜宁穿了衬衫和长裤,衬衫习惯性扎在长裤里,察觉他上手,她条件反射伸手去捉他手。
江承失笑,索性将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房间走一边道:“想看看你肚子,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安安在学校,家里就他们两人,在医院折腾了一天一夜也累,苏宜宁没从他怀里挣脱,伸手将人揽住道:“这才哪跟哪,看不出来什么的。”
“那就午睡会儿。”
将人抱到床边,熟练地帮她将外衣除去放在床上,江承抬手覆上她小腹。
安安是顺产,但足月出生时体重也仅有五斤,苏宜宁孕后期胃口不佳,肚子一直比同月份孕妇小一圈,体质又遗传了孟雅兰,从头到尾没长妊娠纹。江承抬手摸着她肚子,有点无法想象,就在这么平坦的地方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也很难想象,此刻里面有一条生命。
身为医生,虽不是妇产科的,他在医院也遇到过很多孕妇,但只看别人时,并未有过什么情绪,也从未因双方父母催二胎而生出过什么紧迫感,这一刻,却结结实实地体会到一种喜悦。
他将耳朵覆了上去。
苏宜宁哭笑不得地去推他:“还是个胚胎呢。”
贪恋此时此刻的温存,江承暂时不想去洗澡了,脱掉衬衫西裤挤上床,拉过薄薄的空调被盖在两人身上,凑过去亲她脸颊。
苏宜宁没躲,但脖子瑟缩了一下,提醒他:“前三个月不行。”
“知道。”
亲了亲,江承抬手将人搂在怀里,靠坐在床头,低低叹了一声,又缓缓将人搂紧了一些。
一下午时间,两个人什么事也没干,就在床上消磨度过。临到五点半,江承去冲澡,苏宜宁起身换衣服,两个人一起出门接安安。
安安今年二年级,户口转落在天鹅湾,没有跟苏宜宁去上师大附小,就近入学上了另一所位列A市头部梯度的新知实验小学,每天下午四点由孟雅兰接了先在外面玩一会儿才回家吃饭写作业。二年级后由于被选入学校体操队,周二和周四两天会留校排练到六点十分,偶尔江承或苏宜宁来得及去接。
他们俩同时能接的次数很少,但安安小学后性格比幼儿园更外向一些,无论谁接都一样高兴。
一起将人接上后,江承负责背书包,苏宜宁一手拿她脱下来的校服外套,一手牵她过马路,问她午饭吃了什么,晚饭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