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烟雨一帘梦(20)
殷向荣的母亲是清朝文官的后代，虽不是名门，倒也是书香门第。在殷向宸的母亲残死的第二年，殷向荣的母亲也死了。他们二人在蒋书仪眼皮底下小心度日互相依赖，只是兄弟情谊还是败给了江山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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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向宸看着莫允之，她依旧卧在床的一侧，怀里抱着枕头。汗水湿了她的发丝，贴在了脸上，皮肤更是白。那惊恐的样子依旧像个孩子。
“对不起。”
殷向宸知道莫允之在害怕，躺下莫允之的身边，抱紧了她。
“不怕，我在呢。”
还在梦魇里的莫允之一下安了心。
梦里她在熊熊大火里逃窜，忽然身子被压在烧的通红的木梁下，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可忽然下去了大雨，大火被扑灭了。她颓颓的起身，看见了家人朝着着自己挥手道别，笑着去了天堂。自得知父母死去的真相后，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睡的这么踏实。
蒋书仪的死讯传到了西南边境，殷向远来了电报，说要回抚州奔丧。
殷向宸以蒋书仪身前遗愿为由，用冰棺将蒋书仪的遗体送去了西南边镜安葬。
“母亲生前遗愿，望能长傍大哥左右，不愿待在抚州城，现遂母的遗愿，安葬于菁州城内。”
殷向宸命人按自己说的发出电报。
一下司令部的电话就响了。
“哟，大哥，这电话都通了，看来你人正在抚州城内啊。”
殷向宸接起电话，其实一切他都早已预料到。蒋书仪每次来抚州，都秘密带着殷向远，只是无法让人知道罢了。
“你凭什么不让母亲葬在殷家墓园！”
电话的那头，殷向远嚣张的很。
“大哥，你就赶紧回西南去，等下母亲都到了却无人来接，这多不合礼数。你可是殷家的长子啊。别的话少说些，你没有批示就来了抚州，我没杀你就不错了，你就乖乖走吧。”
殷向宸重重的挂下电话。
不日，殷向远退出了抚州，追赶那辆载着蒋书仪遗体的火车。
正文 第四十章你姓殷我姓莫
莫家墓园
一身白袍的莫允之跪在父母墓前，连磕了三下头。
“爹娘，女儿要走了，这抚州城我是不会再回了，你们保重。”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披上披风外套，提起皮箱。转身离开了墓园。
秋风卷起一地枯叶，这个桃李年华的女子历尽坎坷，早已不是少女。
抚州火车站
人群熙熙攘攘，莫允之没有问售票员目的地，只说买一张最快发车的车票。仇已经报了，这抚州城不能再呆了，那个人也没了理由继续贪恋了。
“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军爷。”
“是啊，怎么回事。”
一大波的灰色军服卫兵有序的进入火车站，将四周出入口全部封起。
待士兵封锁完毕，另一波卫兵进来，为首的是一身军绿军装的殷向宸。一种骇人的气场在火车站弥漫开来。乘客们都开始恐慌。
“男人靠右排出一列纵队，儿童靠前。
女人靠左排出一列纵队。”
李副官下了指令，火车站里的几百号人迅速排列整齐。
殷向宸目光如炬，走了两个来回看着这三列纵队。
脚步慢慢像左侧队伍中部走去，抓起穿着斗篷的女人的手腕，拽着走出了火车站。
“收队。”
只留下一声指令，卫兵有序的退离火车站。火车站里的人一脸茫然，队伍慢慢散开，火车站又恢复了喧闹的样子。
大帅府的车子停在了司令部，殷向宸拉着莫允之下车，在车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殷向宸一脚将房门踹开，大手一用力将莫允之抛到了床上。
“准备去哪？回襄西？”
殷向宸气愤的看着身下的莫允之。
“对。”
莫允之狠狠的一应。
“然后呢！”
殷向宸手上的力道更加重，就像能截停血液流动一样，莫允之的手腕通红。
“你说呢。”
莫允之撇过脸一声嘲笑。
“我是有多爱你，才能让你这么肆无忌惮。”
殷向宸捏着莫允之的下巴将她的脸回正。
“我知你爱我，可是那又如何，你姓殷我姓莫！”
莫允之语气加重了莫字，更是在提醒自己。莫允之一说完殷向宸粗暴的吻便落下。
“那些死人我都不想管，你给我留在这，你敢逃，我就杀了整座帅府的佣人！”
事后，殷向宸留下了这句如圣旨一样的规矩，走出了房门。
莫允之明白了，她走不了。
高妙可死了，莫允之住回了大帅府，成了众人皆知的大帅夫人。可抚州城里的人再没见过她，只说这襄西来的女子太好命。
秋风萧索，大帅府铁门紧闭，每个窗口都有卫兵把守，莫允之成了殷向宸的囚徒。
殷向宸怕莫允之没伴，就让香凝和赵妈都搬来了大帅府，香凝的孩子已经出生，是个女孩十分可爱。
莫允之给她取名叫李忆好。
日子匆匆，抚州入了冬。
殷向宸和莫允之相处的极淡，虽同床但很少有对话。
那日莫允之看着李忆好在院子里学走路，感觉孩子甚是可爱。晚饭间忽然想起问问殷向宸。
“你不准备找个姨太太？”
莫允之在饭间冷不丁的一句，虽不是什么好话，可殷向宸也欣喜万分。
“要不你帮我物色物色。”
殷向宸玩笑道。
“我可没那闲功夫。”
莫允之继续扒拉着米饭，心里堵得慌，又觉得自己不争气，竟担心起殷向宸无子的事，又气殷向宸竟真准备找姨太太。
“我也没那闲功夫，你就够我受的了。”
见莫允之生气，殷向宸便开玩笑说着。
“嫌我烦，我立刻走。”
莫允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端汤来的佣人一听莫允之要走，吓的把汤撒了一地。
“你看看你，动不动就说要走，把人吓得汤都端不稳。”
殷向宸笑着夹起一块鱼肉放进莫允之碗里。
“谁叫你总是拿死吓人。”
莫允之没好气的一说，把鱼肉夹到了桌上。这命令是他下的，反倒怪到别人头上。
“你今天不把这饭吃完，我就让赵妈和香凝搬出帅府。”
殷向宸厉声道，心里只觉着莫允之怎么越来越瘦，一阵心疼。
莫允之还真把那饭吃完了，放下碗筷，哒哒哒的上了楼。
“大帅，你这法子不错。”
一旁的赵妈看着空碗格外欢喜，最近还是第一次见莫允之吃这么多。
正文 第四十一章吕州过冬
“小姐，这是我特地打听到的偏方，百试百灵。”
这是赵妈不知道第几次端着黑乎乎的生子汤药和莫允之说百试百灵。
“先放那吧，难闻死了。”
莫允之正看着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瞟了眼茶几上的汤药，又开始看书。又瞟了眼那黑乎乎的中药，端起来喝了下去，然后又继续看书。
夜晚，窗外的风呼呼作响，莫允之则辗转难眠。本来贪睡的她近来睡眠总算不好。
“怎么了，跟泥鳅似的。”
一旁的殷向宸见莫允之这样，按起了窗头灯。
“风声大，听着烦。”
莫允之刚说完，殷向宸便将她揽了过来，一只手撑着被子。
“躲被窝里就会好点。”
“那你手撑着多累。”
“不累。”
“你别乱动。”
“衣服！”
殷向宸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关上了床头灯。
“够累才好入眠。”
事后殷向宸打趣道。
莫允之潮红的脸捂在被窝里，只露出两颗大眼睛在被窝外。
“快睡吧。”
殷向宸抚了抚莫允之的发。
“嗯。”
莫允之点了点头，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这是做什么？”
第二日一早醒来，莫允之见家里佣人都在忙活着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