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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98)+番外

青儿瑟缩一下:“奴婢……求长公主劝劝皇后娘娘……”

我心下叹息,这个青儿,想必是劝皇后来求我,遭到皇后的毒打后,竟然还冒死前来。

我让烟翠拿来一件厚衣服给她披上。

青儿一震,抬眼不可置信看向我。

我淡淡道:“青儿,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所谓人言可畏,皇后娘娘若是自己不珍惜自己,白白送命不说,还落人口实。到时,皇后娘娘可真就说不清了。”

青儿听后,重重磕头后道:“奴婢一定将长公主的话带给皇后娘娘。”

几日下来,倒不曾再听见皇后郭莹秋要死觅活。

我亦懒得过问,只感心力交瘁,想不到后宫事务如此繁琐难耐,单是看嫔妃材档已是头晕眼花。

内外府的材档详细记录了每一位嫔妃的出身、何时入宫、妃嫔等级、何时有何赏赐、惩罚及宠幸怀胎生子情况。

自眉妃被废几个嫔妃被贬为宫人后,后宫又陆续新纳的嫔妃,目前共计四十二名。

皇后一位,贵妃两位现只兰贵妃一人,昭仪四位,婕妤六位,贵嫔八位,美人十位,才人十二位。

皇后郭莹秋与兰贵妃楚如兰为左、右相之女。

四位昭仪吕昭仪、冯昭仪,韩昭仪,郑昭仪;除郑昭仪出身较低,前三位昭仪均系官居四品以上大员之女,吕昭仪乃当朝车骑大将军之孙女。我翻着材档,怪不得这个吕昭仪敢在众嫔妃面前自诩琴艺好。

六位婕妤方婕妤、史婕妤、席婕妤……

贵嫔有已有身孕的菏贵嫔、被禁足的和贵嫔、敛贵嫔等八人,除敛贵嫔是当朝位居三品的光禄大夫之女,其余皆是各地郡守推选上来的或是地方官之女或是民间秀女;

美人十位中有四位是原先才人晋升,美人中的另三位及才人的八人皆是天武二年陆续由各地推选上来的充掖后宫的秀女。出身大多以各地方官吏之女为多。

十二位才人中只有眉才人为正二品大员左仆射之孙女。

照这些材档看来,梁文敬朝政繁忙,亦并不是夜夜临幸嫔妃。近一年里,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和最后一天歇在皇后宫中,在册妃嫔只有二十四位被临幸过,另八位只是召见过,还有十位因进宫时间短,压根未曾得见天颜。近半年受宠的嫔妃有温婉如水的兰贵妃、个性泼辣的吕昭仪、端庄大方的方婕妤、还有就是已有身孕的菏贵嫔。

另有之前的眉妃、和贵嫔曾怀过龙脉,但均胎死腹中,韩昭仪、方婕妤曾在天武二年初诞下皇子,不久夭折……

看着这一页页蝇头小字记录的详尽材档,许久怔怔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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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极 2

原来兰贵妃所言不假,现在比之前兰贵妃所言登记在册三十六名嫔妃只多不少,或许将来会更多。

看了这些,只觉无边的凉气兜头兜脸将自己完全覆盖,自己手也凉,脚也凉,心里更是如霜刀雪剑穿过,深入骨髓。这比当日见皇兄率众嫔妃出门迎接更让我刺目刺心。一个个嫔妃的名字,一夜夜临幸的记载,透过这些蝇头小字,我仿若可以看到一个个年轻娇媚的嫔妃在皇兄身边极尽缠绵之事……想不到皇兄的身边竟有如此多的女人……

他爱我,所以给了我一个女人在后宫生存最无上的荣极。虽然没有予我这“心中的贤妻”能与他相谐比肩的凤座,却给了我堪比凤座的皇后金宝……这便是他当日的允诺:“你要的朕给不了,但是朕可以保证你不受到伤害”;他是爱我的,只是,他在爱着我的同时却还在爱着这么多的女人;我的眼神透过长窗,穿过过往流年,仿佛看到了当日塞外长身玉立的梁晋之,广袖白袍,一支淡淡的汉白玉长箫……犹响在耳边求娶誓言,低头间便随着这些材档从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里,被层层挖出,直到灰飞烟灭……

连日来我一直在内务府,待看完最后一个嫔妃的记录,已是元月十一,一更已过。

内务府管事太监连公公已提着灯笼来内务府催了几次,最后苦着脸道。

“长公主,你这也得歇息着来,这皇上都让奴才来第三次了。长公主要是再不回去,奴才这就等着挨板子了。”

我将材档放好,笑笑:“有劳连公公了,本宫这就回。”

连公公一脸欣喜擎着灯笼给我照着路,一面絮叨:“长公主,不是奴才多嘴,凡事不要着急,这些得看些时候呢。皇后娘娘之前亦只是翻翻,哪像长公主看得如此细呢。”

皇后当然不需要看得如此细,她已是中宫之主,身后有强大的左相家世,宫中有近亲姑母仰仗,她会瞧得上谁、又会忌惮谁呢?人呢?也是有忌惮、有所图才会像我一样看得如此仔细吧。

我淡淡一笑:“连公公说得是,本宫亦是想对宫中嫔妃了解多一些,否则打理后宫有什么差错平白叫人笑话不是?”

余光里,连公公抬头看路的时候仔细看我一眼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回到棠梨宫,烟翠道皇上在此等了一个时辰了,刚太后派人将皇上叫走。

我又困又饿,心下想梁文敬既是被太后叫走,一时半会亦不会回来,或许又不会回来了。

想到此,便吩咐烟翠传膳。

烟翠迟疑道:“公主,皇上刚吩咐若公主回来一定等皇上一起用晚膳……说许久没与公主用晚膳了……”烟翠觑着我的脸色小声道。

我一怔,自元日起我去看过皇后之后便一直在棠梨宫,后接手打理后宫金宝后便日日往返于内务府,确实是有几日没见过皇兄了。

便忍下饥饿,让烟翠备香汤洗浴。

在香汤的氤氲水汽里,连日来的疲乏让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哈欠。虽然腹中饥火难耐,还是顶不住阵阵的困意,头靠在桶壁上睡着了。

不知几何时,觉耳朵痒,我用手拂了一下,隔一会还痒,勉力睁开眼睛,正不耐之际,看见眼前戏谑的笑脸。

身上未着寸缕,不禁面红耳赤。

仿若眼前的情景在哪儿有过,亦是木桶里,睁开眼睛是眼前的他,是了,塞外……

我愣神的功夫,梁文敬已背过身,低笑道:“穿上衣服吧!水都凉了。”

我飞快从水里出来,迅速擦干身体,又换上中衣。刚在铜镜前坐下,梁文敬就站在我后面,手里拿着一大块软布一面轻轻擦着我的头发,一面柔声道:“朕的卿卿为朕做了如此多的事情,且让朕来服侍一下卿卿。”

我胸口一窒,忽觉镜中自己后面的人儿有些模糊,刚刚这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梁国天子说的,还是自幼宠我爱我的皇兄说的,还是曾经在塞外那倨傲的梁晋之说的?看着镜中人认真擦拭头发的模样,心不知为什么?软软的,如涓涓溪水缓缓淌过……

长发半干,我已是饥肠辘辘,随梁文敬来到桌前。满桌的膳食让我胃口大开。

梁文敬则一边饮酒一边看我用膳,不时笑笑:“吃的太快小心噎着。”

我抬眸看他,只鼓着腮帮子不语。

梁文敬倒是吃得不多,微一探身,隔着长桌伸手将我腮边一缕湿发拂到耳后,低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兄苛待了你——瞧着都像饿了三天不止。”

我终于心满意足放下银筷,拿起锦帕擦嘴亦笑道:“可不是皇兄苛待了我,非要交与我这打理后宫劳什子事。我这几日几夜都没睡好。”

梁文敬幽深的眼底涌起浓浓的暖意:“朕一直以为,朕的皇妹对那金宝亦如其他嫔妃一样钟爱。”

我擦锦帕的手滞在半空,对上梁文敬的漆黑不见底的深眸,我起身,淡淡笑道:“知我者皇兄也。”

梁文敬只勾起唇角,微笑道。

“有了这金宝,你便是后宫最至高无上的女人了。”

我转身坐在摇椅上,一面缓缓摇着,一面睨着他,笑道:“皇兄可是在说笑,上有太后,下有皇后,臣妹,只不过是代皇后暂行金宝权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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