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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55)+番外

一句话刺耳刺心:“來路不明的野种”刺得自己的心剧烈一颤,如同一把带刺的利刃直插入胸口,顿时鲜血淋漓。

我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云锋”短剑缓缓从袖底滑出,我已能感触到那冰凉的宝石。

只是在触到那一抹冰凉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平静了下來。

我盯着太后半是不屑半是挑衅的眼神,将“云锋”不动声色放回去,定定看了太后一会,蓦地一笑:“太后果然是火眼金睛,当日,先皇的宠妃沈贵妃一朝沦落成泥,被贬入冷宫,怕就是太后的杰作吧!”

郭宜并未抬眼,淡淡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那亦是她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

“沈贵妃一生的清白,毁于一旦,如果沈贵妃不是当日冠宠六宫,夺了太后的风光,想必太后亦不会下此狠手吧!”我冷笑道。

郭宜手里转动的佛珠停顿下來,脸上的肉颤抖了一下,淡漠道:“沈思月凭何就敢称冠宠六宫,先皇宠她,不过是凭她一脸的狐媚相而已,话又说回來,若是先皇真宠她,又何至于让其沦落冷宫,生不如死呢?”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顿时一窒,想开口却说不出话來反驳,心底淡淡的凉意漫上來:“太后所言极是,可见自古以來,君恩稀薄并非传言,太后一生杀人无数,沈贵妃清白一生,能有此惨淡下场,想必亦是太后一手促成的好事吧!……”

郭宜睁开眼,淡淡瞥向我,嘴角挤出一丝冷笑:“对于沈氏,哀家从未瞧上眼,以色侍人,断不会长久,先皇容她次次出宫,曼以为自己就是先皇的掌上明珠,可以肆意妄为,一面恣意享受着先皇的恩宠,一面却是在宫外私会外人,这点,恐怕常玉容常太妃怕是知道的比哀家还要清楚……”

“住口!”我脸色一寒,咬牙道:“若不是母亲在宫外遇到京城名医齐增,恐怕这一辈子亦别想怀上先皇的孩子,这点,如太后所愿,太后怕是要比谁都清楚,母亲深爱先皇,冒险出宫求子,若不是太后手眼通天,母亲怎会在宫外有如此不堪的境遇!”

郭宜静静听我说完,忽然笑了出來:“本宫瞧着你,小时候也是个伶俐的,怎么越长反而越糊涂呢?这沈氏吃亏就吃在空长了一副狐媚相,对身边的人从不加以分辨,不然何以有如此下场!”

听着她话里有话,我心下一沉,不动声色:“那就请太后指教!”

“你且坐下,本來这些前尘往事,哀家提也懒得提!”她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你倒是个有孝心的,念念不忘你母亲的事,今日哀家就给你交个实底……”遂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唇角的冷笑一闪而过,道:“你还年轻,自以为在宫中的伎俩能瞒得过任何人,哀家瞧地倒是一清二楚,只是,碍于哀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哀家倒不想去多说什么?哀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媳妇倒是不少,这么多的媳妇,哀家瞧得上的亦沒有几个,哀家瞧着都替自己的儿子着急,宫中嫔妃争风吃醋,什么手段使不出來,,,哀家说这些,就是告诉你,这争宠的事儿不仅是现在,在哀家当日的时候,亦不是鲜见,这沈氏,自以为有了先皇的恩宠,并未将哀家放在眼里,哀家给她一点教训亦是在情理之中!”

“所以,你明知她体寒难孕,还在她的药里下了毒!”。

郭宜凤目微斜,哼了一声:“哀家想教训她,倒不至于如此下作,恐怕这些是常玉容,那已去的常太妃告诉你的吧!”

郭宜微眯起凤目,眼神悠长,似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收回目光,淡淡道:“先皇宠妃颇多,怎会就一个沈氏呢?哀家在先皇那里,只算得上是先皇的结发妻子,相敬如宾而已,那常玉容,才是先皇的最信任的人呢?”

她转眸向我,凌厉的眼神一扫而过:“沈氏,只是面目有三分像先皇昔日钟情、念念不忘的雪琼大公主,那雪琼大公主是高祖时锦王爷的女儿,哀家倒不曾见过雪琼大公主,只是在先皇的书房里见过那一幅卷轴,她站在一棵玉兰树下,完全不似凡人……看到她,只会让人想起天上的仙女……”郭宜似乎沉浸在往事里,手上转动的佛珠亦停了下來,随即道:“因着哀家入宫为后,雪琼大公主便誓死不嫁!”

她悠悠叹了口气:“雪琼大公主死的时候,先皇三日三夜未曾上朝,一人在御书房呆了整整三日,三日后出來,人都瘦了一轮……”

我坐在那里,一股凉气慢慢从脚底升起。

“所以!”她似有些好笑:“说沈氏是先皇的宠妃,未免有些自夸!”她横了我一眼,继续道:“不过,因着沈氏的相貌,倒沾了雪琼大公主的光,先皇对沈氏的恩宠确实有一阵如日中天,你如今在这宫里,亦经历了不少,想必知道沈氏获恩宠,其他嫔妃不会坐视不理吧!倒不用哀家出面,想让沈氏失宠的大有人在,这常玉容,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哀家说,给你母亲下毒,还轮不到哀家呢?”

昔日常太妃说起这些的时候,莫不是证据确凿,信誓旦旦,如今太后这里却是另外的一番说辞,一时真假难辨,我垂眸,正要开口,郭宜又继续淡然道:“常玉容已死,想必死得不甘心,呵呵,活着斗不过哀家,这死了,都不安心,居然找了你继续替她跟哀家斗……”

太后微眯的眸子里带着不易觉察的嘲讽,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我挺挺胸,竭力压下心头的愤怒,冷然道:“太后此话何意!”

郭宜抬起眸子,细细密密的冷意如针般刺向我,打量了我好一会,这才道:“你不是大梁的金枝玉叶,哀家对你说这些,已是抬举你,若不是哀家的儿子钟情于你,你早已是随沈氏消失在冷宫,焉能有今日!”

我定定看了郭宜半晌,亦笑了出來:“到底是应了那句俗语,姜还是老的辣,太后兜了半天圈子,孩儿倒已听出个大概,太后其一是撇清当日沈贵妃的事情与太后无关;倒好像是常太妃害了我的母妃,再就是,太后说的对,昔日的倾云公主能有今天,自然是当今皇上所赐,所以,我该感激的是皇上,为了皇上,我心甘情愿地付出我的一切……”

郭宜垂眸下去,慢慢拨着手里的佛珠,似在沉思什么?

忽然,她睁开双眸,一丝精光一闪而过,淡淡道:“昔日,哀家与沈氏,常玉容的恩怨,都已经了结了,到你这一辈,犯不上为了上辈子的恩怨再去争什么?哀家这所有的媳妇里,沒有几个让哀家能中意的,敬儿眼高心大,更是不能入敬儿的眼,能让敬儿如此不顾非议,执意将后宫的权力金宝交与你手中,就这一点,你就让哀家刮目相看,若不是你是沈氏的骨肉,哀家倒还真想认了你这个媳妇……”

宫心 2

郭宜的话虽是轻飘飘,但那话里的鄙夷却不啻于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自己与梁文敬的事情,想必一入宫的时候,太后便从郭莹秋那里知晓个清楚。

梁文敬几番深夜宿在棠梨宫,等于将他与长公主的事情昭告天下,只是,一个九五至尊,大梁的天子,一个是宫外來的先皇“义女”,虽是极秘密之事,但是后宫最不缺的便是到处安插的眼线,稍微一想像,便能描绘地活色生香,乍知晓这个事情的人,想必先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其次,便是发挥无穷的想象,大梁的天子和长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是这样,,可是?谁又能说先皇的“义女”非得是先皇所生,如此一來,亦不算**……这是当日烟翠与喜儿在宫中偶尔听到的传言里有人私下悄悄替长公主辩解道。

亦就是自己,掩耳盗铃而已,刚才太后的话,莫不是实实在在地让自己认清自己的真正身份,所谓“大梁的长公主”只是一个体面或者遮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自己,只是梁文敬充掖后宫里一个女人而已,甚至,还比不上那些女人,,至少那些女人,无论什么状况下入宫,皆是明媒正娶;而自己,只是太后遗憾地“倒还真想认了媳妇”的搁不上台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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