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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47)+番外

这段被后宫嫔妃愈传愈神,讲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一片艳羡之色。

唯有一旁逗弄小皇子的方婕妤淡淡道:“古有东施效颦,让人贻笑大方,如今刻意效仿长公主,倒还以为是自己魅力见长了!”

其他在此的嫔妃闻听此言,不免沉默了。

方婕妤生性淡泊,今日说出这话,明里说的是敛贵嫔,暗里亦将长公主说上了,着实让人突兀。

我半靠在榻上,微闭着双眼听着。

片刻沉默后,倒是有伶俐的嫔妃笑起來:“婕妤娘娘惯会讲笑话,这敛贵嫔平日看着不言语,原來自是有一套,如今母凭子贵,如今我们说话倒是也得小心了!”

席婕妤在一边抚着团扇的穗子,亦是淡淡:“以前敛贵嫔碍于位分,与皇后娘娘想攀交亦是不得志,倒是与吕昭仪相谈得好,如今皇后娘娘恨不能一日去敛贵嫔那两次,看來真是一朝怀有龙胎,前后便是云泥之别,连皇后娘娘如此高傲的人,居然亦肯放下手段去看望,看來敛贵嫔倒是福分不小!”

“婕妤娘娘倒是说得是,这敛贵嫔,平素看着面相老实,原來竟是个心思颇深的,那身量,倒是和长公主有三分像,原來是这样……”

众嫔妃议论纷纷。

我兀自靠在那里,不发一言。

冯昭仪放下怀里已经睡着的启荷,这才伸手抚平身上锦袍上的褶皱,微皱眉头:“这说了半天,长公主亦该歇息了!”

宫内除了皇后,便是贵妃,如今两个贵妃一个被贬至冷宫,废为庶人,一个产后病殁。

论起位分,自然是昭仪,吕昭仪与长公主老死不相往來,这冯昭仪在昭仪里面亦是说话有分量的。

众嫔妃这才纷纷起身,一边让长公主保重身体,一边离开了棠梨宫。

待所有人走后,冯昭仪这才坐下:“长公主这眼疾……怕是都不知道吧!”

我懒懒起身:“若是都知道了,这戏还怎么演!”

“如今后宫妃位空缺,冯昭仪堪此重任,下个月,妃位晋封之时,本宫会向皇兄提一下!”

梁文敬不來,我自是不会去找梁文敬,如果真如随公公所言,那梁文敬一定是给了皇后什么承诺或者听信了皇后的进言。

我每日吃饱喝足,偶尔抚抚琴,去逗一下三个孩子,日子过得亦是逍遥自在。

敛贵嫔怀上龙胎已有三个多月,我亦只是象征性地让喜儿按内务府的规矩送去了一些赏赐,其他便沒有过问。

有皇后事无巨细地照料着,我何须多那份闲心。

皇后那边亦沒听见任何动静。

倒是太后,听说病情越发重了,原先是说或许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今倒是天天躺在榻上,连下來走走的心情亦沒有了。

皇后每日都去太后那里尽心伺候着,一众嫔妃亦是轮番问候。

只不过,沒人去质疑为何长公主不去伺候,长公主眼疾未好,自己尚且照顾不了自己,不去太后那里,亦是在情理之中。

这日晚膳后,竟等來了多日不见的梁文敬。

彼时我正在烛火下写着给杜兰的回信,抬眸间见梁文敬走进來。

梁文敬看上去神采奕奕,玄衣皂靴,看上去与儒雅之人倒无分别,只那碧玺金冠昭示着他大梁天子的身份。

见我正在执笔写信,他坐在了旁边,唇角微翘,温言道:“怎么,想秋秋了又!”

我低头继续写着,边应道:“是啊!杜兰來信说秋秋有点闹肚子,臣妹刚从太医那求了个方子,想必是管用的,这就写了给杜兰送过去!”

“呵呵!”梁文敬伸头看了一眼,赞赏道:“长公主的小楷写得甚是工整,倒像宫内女官了!”

我抬头看一眼梁文敬,边折纸放进信封边笑道:“皇兄倒是会取笑臣妹,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皇兄又不是不知道,臣妹只是识得两个字而已,怎能与德才兼备的女官相比!”

交锋 3

信写完,我便吩咐喜儿让内侍传走。

梁文敬神色如常,边饮茶边与我说着宫里宫外的闲情逸事。

诸如大至今年国库收入,边境防守,小至市井百姓今年收成,,听着梁文敬侃侃而谈,我一边细细听着,一边偶尔插上两句。

待梁文敬说起目前的形势,与柔然合力攻打高昌的时候,眉头还是微皱一下,我料想是朝中左相为首的老臣们的阻挠。

便笑道:“皇兄既是决心已定,朝中右相支持,朝外柔然相助,边疆康靖王又是治理井井有条,皇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梁文敬微微点头,转眸看向我:“长公主所言极是,朕并不是担心这个,此番攻打高昌,一是因为高昌已是大梁在西部的威胁,不得不除;再者,二十多年前与柔然战争,大梁折损严重,亦是拜高昌所赐,虽是险中取胜,但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笔帐,亦不能不算!”说到这里,梁文敬幽深的眼底有了淡淡的冷意。

“朕的叔父,亦不能白白阵亡!”梁文敬淡淡的话语里冷硬一闪而过。

我起身,从枕下拿出一封信,亲手递与梁文敬。

梁文敬略有些愕然:“这是什么?”

“或许皇兄会对此感兴趣!”我淡淡道。

梁文敬面带疑惑拆开信封,里面掉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墨玉。

梁文敬拾起來,仔细看了一下,又抖开信纸,慢慢看了起來……

“高昌在大梁都城凉京活动亦不是一日两日了……”我边给他倒茶,边道:“这些东西未必对皇兄真有用,但是,相信会让左相有所收敛!”

看完信件的梁文敬面色渐冷,方才温和的脸庞已显霜色,他将信纸一扔:“竟有此等事情!”

“皇兄莫忘了,当日臣妹离开别院,皇兄是在何处找到臣妹的,漪澜阁,虽來往皆达官贵人,却并不那么干净……这墨玉,便是例证……”我小心提醒道。

不经意般微抬眸瞟过梁文敬的脸色,果然,他的脸上似笼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在那京城达官贵人出入的烟花之地,我与他相见的情形,自己的这番话,相信更能让梁文敬对皇后当日的所为愈加不齿。

而这正是自己要的,我刻意提起了别院不为别的,自己当年被迫带着杜兰和秋秋离开别院,差点被卖入京城妓院漪澜阁亦莫不是拜皇后所赐,幸好自己用那玉簪才得以保全自己。

当年梁文敬在那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已是漪澜阁的头牌琴师,那“冰冰”二字便是自己当年最大的耻辱……

我放下茶壶的时候,心底掠过一阵冷笑。

当日乌洛來信里面言明母亲遗留下的墨玉來自高昌,眼前这块墨玉虽是与那墨玉形状不同,但还是有相似之处,这从那诡异的图案便可以看出。

这墨玉,便是來自高昌,是高昌国的奸细与大梁的人会面的物证,地点便是在漪澜阁。

初次从杜兰手里看到这块墨玉,我着实吃了一惊,若是之前对乌洛所说的这块墨玉笃定是从高昌而來还心存怀疑,那么看到这块墨玉的时候,我是半分疑惑也沒有了。

这墨玉,正是來自高昌,且是高昌国机密之物,与母亲遗留下的墨玉做了对比后,我颓然倒在榻上,心下却是百味俱全,万分复杂,实在无法将自己与这墨玉联系起來,到底是谁,二十多年前,将这块墨玉放在了母亲的身边,他与我是否有关系,是高昌人,还是大梁国的通敌奸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重重疑问不得其解。

能得到这块墨玉亦是受了乌洛之前信件的点拨。

乌洛來访大梁的时候临走前留下的信里言明左相郭济与高昌有着非同一般的密切联系。

我这才上了心,不得不佩服已故的常太妃,之前所说的太后及郭家的通敌之罪,料想不是常太妃凭空杜撰。

宫外的杜兰与长公主时常通信,自然是因为长公主义妹的孩子还在宫外,长公主不能出宫,时不时捎点什么东西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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