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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46)+番外

皇后眸光锐利,微微昂头,怅然的神色自眼中一闪而过,傲然道:“自然是关于长公主的……长公主沒有兴趣进來一听吗?”

我看了一眼梁文敬,他面无表情,负手站在桌前,漆黑的双眸看着皇后,眸子渐渐冷了下去。

我终是抬脚走了进來:“皇后娘娘对本宫一直看法不佳,如今听听亦是长见识!”

皇后不屑瞥了我一眼,高傲道:“长公主天姿国色,人间难寻,不说别的,单是狐媚皇上这一条……”

“放肆!”梁文敬低沉怒吼一声,凛冽的脸庞早已隐去刚才的淡然,额上青筋爆跳。

从未见梁文敬如此震怒过,我吓了一跳。

郭莹秋亦是被梁文敬的狂怒吓得一抖,身子瑟缩一下,垂眸不敢再言。

梁文敬脸色铁青,厉声道:“贵为皇后,原本该母仪天下,替朕分忧解难,朕的皇后难道就是听信流言來质问朕的吗?!”

郭莹秋虽是慑于梁文敬的怒气瑟缩了一会,却并沒有被吓倒。

定定神,她拢拢头后的发髻,破釜沉舟般傲然抬起头,眼神掠过我的时候狠狠剜了我一眼,随后微哼一声,款款下拜,冷然道:“皇上,还是听臣妾讲完,!”

“够了!”梁文敬低喝一声,眯起的眼中戾色大显:“你想说的,朕并不想听,若是皇后不能胜任母仪天下的位子,那就,,让贤吧!”

郭莹秋顿时脸上遽然变色,震惊之下双眸圆睁,失声叫道:“皇上,!”

梁文敬厌恶地看了皇后一眼,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独剩下郭莹秋呆立一旁,不可置信般看向梁文敬,边摇头边后退几步,头上珠钗摇晃,郭莹秋面色惨白,良久,才凄然一笑,决绝道:“皇上,臣妾,只不过……是提醒皇上,莫恋眼前一时之欢,让大梁的长公主成为笑柄……”

“混账东西!”随着梁文敬的怒喝,转身一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劈在皇后的脸上:“朕与长公主岂是你等非议的……”

皇后猝不及防,这一记耳光一下将其重重掴倒在地。

皇后半天才从地上爬起來,钗环散乱,脸上指印隐隐可现,唇角亦淌出一抹鲜血。

眼前的一切看得我毛骨悚然,我再也看不下去,转身要出去。

“站住!”皇后在后面喝住我,凄厉的声音震地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她几步绕到我的面前,冷冷一笑:“怎么,看到本宫这样,你高兴了是吗?”

皇后怒容满面,狼狈至极,心里原本对她的恨意竟亦是消减了不少,我淡淡道:“皇后娘娘还是回宫吧!”

她抬手抹去唇边的鲜血,怨恨地看了一眼梁文敬,一手指着我,这才恨声道:“臣妾一心为皇上着想,竟是今日如此下场,反倒是这个來路不明的妖女,魅惑皇上,后宫秩序混乱……”

交锋 2

梁文敬冷冷睨着眼前衣衫不整,凤仪全失的皇后,凛冽的脸庞越发铁青,负手背后的指节因极力隐忍而泛白,声音冷硬如铁:“皇后说话越來越放肆了,这样的皇后,朕要了何用,來人,拟昭,!”

随公公慌忙小跑上去,躬身在桌上替梁文敬摊开昭书。

梁文敬上前,拾起笔,蘸一下墨,就要落笔之际。

皇后愣怔一下,明白过來,随即凄厉一声:“皇上,,皇上明鉴,臣妾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与皇上夫妻一场,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难道皇上竟完全不将臣妾放于心上吗?!”

说到最后,皇后瘫软在地上,以手掩面,涕泪横流。

梁文敬拿笔的手略停顿了一下,再看向皇后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神色。

皇后哀哀哭求道:“臣妾对皇上一片真心,皇上为何体会不到,臣妾每日每夜都在盼着皇上,可皇上曾几何时正眼看过臣妾,……臣妾不是别人,是皇上明媒正娶的正宫皇后啊!皇上……”

说到此处,郭莹秋抬起头,哽咽道:“臣妾自嫁给皇上,哪日不是期盼皇上与臣妾坐上一会,哪怕是说几句话……臣妾等來盼去,数个春秋,除了大婚之夜,皇上哪日是与臣妾完整度过的,!”

皇后声声泣血,梁文敬手里的笔停滞在那里,眼里的怒色亦渐渐淡了下去。

皇后跪着來到梁文敬身边,双手抓住他的锦袍,仰头哀哀道。

“难道长公主在皇上眼里值千金,臣妾的心意在皇上那里便是一文不值吗?”

皇后的哭泣声让人心碎,连我亦不免心底起狐凉之意,跟着感慨起來。

皇后的这般作为是自己从來沒有想到过的,只是不知道,向來强势从不认输、更不屑于在自己面前示弱的她今日如此,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太好。

身为长公主的自己,看着眼前的一切,总算明白了,为何皇后一心想除掉自己,乃至不惜下狠手借刀杀人,原來,她并不仅仅是因为象征皇后权力的金宝易手,让她贵为皇后的体面扫地;更多的,是自己分享了在她眼里本该属于她的恩宠,自己,竟被皇后视为其夺夫仇人。

皇后对自己的算计屡次落空,莫不是因为梁文敬的恩宠,这更激起了皇后的怒火。

“若不是她妖媚住皇上,本宫焉能让她活到今天,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才解恨!”

这曾是郭莹秋在宫中与一些交好的嫔妃在一起时的忿忿之言,声言与我势不两立。

沒想到隔墙有耳,这话隔日便传到我的耳中。

我彼时正在院里的秋千上悠哉,闻听皇后身边的内侍惶恐不安传來的话语,对此只是淡淡一笑。

自己从霍太医的手下侥幸捡了一条命回來,这些帐,自然要算在皇后的头上,只是,这些,我一直都压在心底。

只是,眼前的郭莹秋,亦不免让我心生狐凉,抛却皇后的身份,她亦只是个女人,有着七情六欲的女人。

梁文敬偶尔瞥向我的眼睛神色略有些复杂,漆黑的眼底不复有方才的戾色,手握的朱笔终究停留在半空,沒有落下去。

我装作未看见,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后面隐隐传來皇后带着哭泣的声音:“天知道昔日的荷昭仪与兰贵妃是如何逝去的,如今敛贵嫔怀有身孕两个多月都不敢言语,亦怕是步了她们的后尘……”

走在冷风里,虽是披着厚厚的斗篷,身上还是起了密密的凉意,我心情复杂,一路沉默着快步回了棠梨宫。

皇后,她到底是沉不住气了,以前纵然是内心再仇恨,脸上仍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虽是面色淡淡,相遇总还是能不咸不淡说两句,如今,公然在梁文敬面前露出了她潜伏已久的利器,向我明目张胆地宣战了。

只是这一战,要么我死,要么是她亡。

我坐在暖意融融的棠梨宫的美人榻上,冷冷笑了。

自皇后大闹御书房后,梁文敬多日不见人影。

随公公倒是个伶俐的,喜儿去打听了一下那天我走后的事情,随公公如实相告,说皇后出來的时候竟然面有淡淡的喜色。

我一边抚着古琴,一边听着喜儿等人说着宫里的事情。

我病中人事不省的日子,后宫里还算太平,除了流言蜚语长公主不治,眼睛半盲如同废人外,剩下的便是借长公主病患之际,纷纷与皇后熟络起來。

一时皇后中宫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我病着的时候,梁文敬每日除了到棠梨宫坐坐,亦不再按照之前由我揭嫔妃的绿头牌子各宫,而是,偶尔想起了便去哪宫嫔妃那坐坐。

如此一來,平素对长公主敬畏有加的各宫嫔妃们欢喜如同过年。

敛贵嫔便是这样的时候怀上龙胎,据说满月之时,银辉洒满地,御花园里的丹桂树下,敛贵嫔一袭白衣,长发随意拢在肩后,正望着天空的玉盘出神。

恰被路过的皇上看见,皇上在背后静静看了半晌,这才走过去。

那日,敛贵嫔便宿在了皇上身边……如今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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