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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45)+番外

瞥了一眼脸色越來越难看的梁文敬,我不再言语,转过身翩然睡去。

霍太医治好了我的眼疾,自是想救出长孙鹭眉。

加上梁文敬有旨“但凭长公主处置”,我便答应了霍太医。

梁文敬早就知晓霍太医是西车族国相女儿的夫婿,长孙鹭眉便是西车族的后裔,他沒有赐死长孙鹭眉,只是将其打入冷宫;又由我将霍太医囚禁却不闻不问,想必是有什么想法。

我决定放过长孙鹭眉,不过是顺水做个人情。

棠梨宫里:“宫外寻药草而归”的霍太医听我饶恕了长孙鹭眉,老泪纵横:“但凡长公主有差遣,微臣在所不惜……”

我听后,温言道:“霍太医德高望重,本宫着实敬佩,如此说,倒是言重了!”

我示意喜儿给霍太医看座,又摒退所有人,这才说道:“霍太医,本宫确有一事想问一下霍太医,那就是关于皇后娘娘……”

几日后,霍太医告老还乡,冷宫里的长孙鹭眉被废为庶人,逐出宫门。

当我來到冷宫告诉长孙鹭眉这些的时候,长孙鹭眉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圣旨,嘴唇哆嗦了半天,终是颓然倒在地上,两眼呆滞,再无一丝生气。

“出宫后,忘记你的前半生,好好活着,这辈子能活着出宫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的福气……”

冬天快來到的时候,梁文敬亦越來越忙于朝政。

杜兰偶尔捎进宫中的书信除了说说秋秋的事情,其他的都是我在宫内所不知道的前朝事情。

大梁与柔然结盟已是定局,临近的高昌国得到消息后亦是草木皆兵,邻近小国的客商來往虽然频繁,但是较之前还是少了不少。

康靖王西南边境的平叛已近收尾,收服西南小国无数,大梁在西南的边境迅速向西和向南扩大,直接对高昌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交锋 1

朝中右相楚淳一为首的右相派认为高昌国虽是前二十年來迅速壮大,但近些年由于老主已归天,新主历经王位之争致高昌王室内部分裂严重,元气大伤,加上新主上位后荒淫无度,不理政务,致使高昌国臣子百姓怨声载道,此时攻打高昌,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左相郭济认为高昌虽是近些年无长进,但高昌历经几十年的繁荣,又无大战,且凭其实力吞并周边小国无数,实力不可小觑,惟恐“冒然攻之,反受其害”,加上此番攻打,乃是与柔然结盟,柔然“南下狼子野心”,更兼“背信弃义”云云。

无疑,这些消息,是自己在宫中根本听不到的。

朝中左相右相为此事争论纷纷,反对此事的折子每日如雪片纷飞至御书房,纷纷请求梁文敬收回成命。

我來到御书房的时候,梁文敬正在看这些折子,眉头紧缩,若有所思,见我进來,便放下手中的折子,朝我微一抬颚,示意我坐下。

我伸手端过喜儿手里的鱼翅粥,一边微笑道:“皇兄,臣妹亲手做的鱼翅,皇兄趁热喝点吧!”

梁文敬闻言脸上顿显惊喜,将手中折子一放,起身走到我面前,接过我递过去的鱼翅粥,尝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好喝,长公主手艺最近又有长进了……呵呵!”梁文敬的夸赞倒叫我有些赧然,自那日他宿在棠梨宫,说起霍太医与长孙鹭眉之事时,我的话着实刺痛了他,不为别的,只为能让他能明白,他能给予我的,是无尚的荣极,但是,也有他贵为天子给不了的东西,比如生命。

那日梁文敬早早上早朝走了,他的动作很轻,并沒有吵醒我,我在他换好衣服后慢慢睁开眼睛,怆然望着那一抹明黄绕过锦屏,消失在锦屏后。

原以为梁文敬会怨我,毕竟他为自己做得已经够多,只为能留我在他的身边,但是,到头來,我却对他有了怨恨。

这次看來,梁文敬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看着他眉目英挺,凛冽的脸庞不复平日的威严,眸子里尽显温和,來时忐忑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我接过梁文敬手中的碗,递给一边的喜儿,喜儿退下后,我转眸看向梁文敬,随即忍不住一笑,抬手用锦屏擦去沾在梁文敬嘴角的一丝鱼翅丝。

梁文敬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锦屏,亦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伸手握住我拿着锦帕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扶扶我头上的珠钗:“朕亦正想去看看你,想不到你竟來了!”

梁文敬眼神灼热,余光里,一边的随公公早就退了下去。

我想起什么?“皇兄,上次皇后特來告诉臣妹,敛贵嫔已有两个多月身孕了……”

“唔……”梁文敬眉峰微挑,脸上喜色褪尽后淡淡道:“朕知道了!”

短暂的沉默后,我沒有再言语,梁文敬亦是面色淡淡。

门外传來随公公尖细又小心翼翼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有吩咐……”

“本宫那便在这里等皇上出來……”是皇后郭莹秋不耐的声音。

听到外面的动静,梁文敬脸上顿时起了霜色,他松开我的手,负手而立后冷然道:“让皇后进來!”

我见状转身便走,身后是梁文敬温和的声音:“你且留下,朕还有话说!”

郭莹秋进來时与我对了个照面,自然亦是听到了这对她來说无比刺耳的话语。

她看了看我,唇角一翘,嘲讽之意跃然于脸上,面色稍显惊讶后淡淡道。

“长公主,居然亦在此!”

说完傲然扬头,从我身边过去,我猝不及防,肩膀被撞了一下。

我静静站在那里,并未回头,只听见身后温柔的声音:“臣妾拜见皇上……”

良久无声,我微微侧身,梁文敬正放下手中的主笔,头亦未抬,淡然道:“皇后來作甚!”

郭莹秋万料不到梁文敬会如此冷淡,顿时面色微红,尴尬起身,鼓起勇气低低道:“臣妾,只是,许久沒有见到皇上,特來……问候一下……”

这话连在身后的我听了都不免心里一动,忍不住替皇后心生悲凉,想起母亲的话语,若是寻常百姓家,夫妻举案齐眉,恩爱如初,如今在这深宫里,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不仅要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夫君,如今想见一下自己的丈夫,都需要“特來问候”一下。

心里不禁感叹,这皇后,只是个声名而已,郭莹秋,脱去皇后的正红宫装,摘去凤冠,亦只是个寻常的女儿家。

心下一丝不忍,我悄悄向门边走去。

前脚更踏出御书房的门,后面就传來皇后略有些幽怨的声音:“臣妾与皇上夫妻一场,知道臣妾不为皇上所喜,但是,忠言逆耳,臣妾不得不说……”

郭莹秋的话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帝后不和”乃是宫中众所周知的秘密,郭莹秋贵为皇后的脸面自是挂不住,在梁文敬面前不是沒抱怨过,不是沒哭过,奈何梁文敬软硬不吃,几次转身离去,令皇后几欲生不如死。

今天这样直白说出來,说自己不为梁文敬所喜,必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或许破釜沉舟不一定。

我站住,静静听着。

很快,皇后的矛头直接指向了我,她语调哀怨,话语耿直:“皇上,臣妾不敢背后非议长公主,但是,自长公主入宫,臣妾却听得几多风言风语,皇上不能掩耳盗铃,视而不见!”

我心下一沉,禁不住回头,再次细细打量了一下皇后。

一身簇新的正红宫装,象征母仪天下的凤舞九天垂珠赤金步摇,与平日并无两样,只是,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似早已预料到般,转眼看向我。

四目相对,皇后平静的面容之上,唯有那双眸子,利剑般射向我。

那隐忍已久恨意在她的眸子里绵绵而上,唯有唇角淡淡的冷笑,向我昭示着她的决心,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再转眼看向梁文敬,他坐在桌子后面,听到皇后此话,脸上并无任何不快,将反而淡淡笑道:“皇后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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