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07)+番外

如此一想,惆怅顿生,母亲的仇尚且未报,如今凭空多了如此的话題,看來,自己在宫中,更得小心了。

内心之前虽是对良美人并无深刻的印象,但是,因为与吕昭仪一起被禁足,想來是和吕昭仪一起的,吕昭仪对自己敌意不浅,这个良美人恐怕亦不会对自己好到哪儿去,不然,梁文敬不可能让她们一起禁足。

心下慨叹,皇兄,你一意孤行,自认不让我受委屈,让我得到无上的荣宠,却不知暗里已为我招惹了多少的埋怨和敌意,这次的事情,可谓一箭三雕,除掉菏贵嫔肚里的孩子,嫁祸于良美人,又让自己受到牵连。

难怪连临死前良美人都说过深宫如黑水潭,遍体凉意顿生,这些女人,被嫉妒折磨得真是发疯了,。

我从榻上霍然起來,令烟翠更衣,烟翠惊讶地看着我:“公主,如此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太后那里!”我淡淡道:“今日之事,太后怕是早等不及了!”

烟翠飞快替我更衣,披上厚厚的白色狐毛披风,往太后宫中走去。

果然,刚到太后宫中,太后跟前的侍女福福身道:“太后等待长公主多时了!”

随侍女进得太后宫中。

这是第一次独自一人进得这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宫中。

慈宁宫自太祖时就在,后來历经几朝太后,到现在的太后,经过几番修缮,比之前的慈宁宫大了一倍不止。

进得里面,雕梁画柱,无处不透着威严。

侍女引我进得太后的寝宫,太后郭宜正半倚在榻上,凤眼微闭,旁边一个侍女正为其轻轻捶着肩膀。

我恭敬跪下:“皇儿卿卿拜见太后,愿太后万寿金安!”

太后睁开眼睛,看看我,示意侍女扶她起來,方才淡淡道:“皇儿平身!”

我起身站立一旁。

太后先是接过侍女递过的茶,轻轻啜了口,这才缓缓开口道:“今日之事,哀家都听说了!”

我恭谨道:“是卿卿思虑不周,让菏贵嫔受到惊吓!”

太后看向我的眸子里闪过不易觉察的机芒,淡淡道:“说起來,此事也不怪你,这个良美人,确实莽撞了!”

我垂眸附和道:“太后所言极是,此番让菏贵嫔受到了惊吓,又惊动了太后,卿卿着实心里不安,如今良美人已去,卿卿特來向太后领罚!”

太后只管低头拨着手里热茶,片刻抬眼淡道:“此事,长公主自然是要担责的!”

她放下手里的茶盏,面容肃然:“此番赏梅长公主虽是好意,但是此事关系到宫中子嗣,若是菏贵嫔肚子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良美人即便死千次都不足以顶罪,如今一去,倒是便宜了她!”

提起良美人,太后鼻子微哼一声,微眯的凤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仿佛这个良美人是个什么不吉祥的物事一般。

我站在那里,良久沉默后,太后对我闲闲道:“自敬儿将金宝赐予长公主后,哀家认为长公主能效仿皇后,担此重任;却不知今日发生如此大祸;之前长公主对有孕的菏贵嫔爱护有加,如今怎么反而大意起來!”

太后句句带刺,暗里藏刀;先是认为我不如皇后,导致发生“大祸”,而一切责任都是自己的“大意”,听后,禁不住要抚掌称赞,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我忍不住跪下,悔恨道:“太后教训得是,卿卿甘愿受罚!”

余光里闪过太后的眼中细碎的光芒,她片刻叹道:“起來吧!哀家老了,管不得这些闲事,长公主回宫后仔细思量吧……”

惊悚

我恭顺退出慈宁宫。

走在回棠梨宫的路上,一阵心浮气躁,随即偏离道路來到梅林。

漆黑的夜空,满月高悬,梅林里碧色石阶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芒,交错的梅枝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似无数峥嵘的魔爪。

烟翠手举灯笼小心在前,在一处空地前转了几圈,又举着灯笼绕了几个來回,小声道:“公主,便是此处了!”

我快步走向白日良美人扑倒的地方,果然,地上一片干净。

记得白日的时候,路上偶见被折的梅枝,如今倒是干干净净。

心下颓然叹气,即使找到了当时的梅枝,这良美人亦是说不清了,一个嫔妃被脚下的梅枝绊了一跤,差点伤到有身孕的贵嫔,说起來亦在清理之中,即便是无意,又如何能逃脱罪名。

我呆呆站在那里,突然间,亦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动摇,难道真的是良美人无意踩到梅枝绊倒,而不是被人故意陷害。

转念一想,如良美人所言,那梅枝怎么会那么巧地绊倒在她的脚面上,那一跤力度不小,绝对不是只是被小小的梅枝绊倒如此简单,连太后提到良美人一脸的厌恶,可见这个良美人因为冲撞了宫中子嗣,多么地不得人心,真正的行凶之人恐怕亦是算准了这些,才果断下手……

我深吸一口气,令烟翠回返。

回到棠梨宫后,喜儿道菏贵嫔已在此等候。

我心下纳罕,进得宫中,菏贵嫔正坐在桌前,见我回來,连忙起身:“臣妾拜见长公主!”

我上前扶住她:“你这是作甚,怎么不在宫中好生歇息!”

菏贵嫔抬眸看向我,脸色有些苍白:“今日之事,让长公主受连累了,是臣妾的不是……”

我扶她坐下來,温言道:“你这身子沉,就不要再到处走动,此事你何错之有,倒是本宫想去看望你,你却來了。

菏贵嫔坐下后,我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刚才扶她坐下的时候察觉到她的手很凉,便示意烟翠端上热茶:“这么晚了,菏贵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本宫说!”

菏贵嫔坐在椅子上,低头有点魂不守舍,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怔,后抬眸看向我,眸子里似乎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幽幽道:“长公主,其实,臣妾沒事!”

我看向菏贵嫔,有些困惑,不知道她所谓的“沒事”是指她來并沒有事情,还是说她受此惊吓无妨所以“沒事”。

我接过烟翠手里的热茶,亲手递过去,笑道:“沒事就好,否则,本宫罪责大了!”

菏贵嫔本已伸手接过茶盏,闻言,惊得慌忙放下茶盏,起身连连摇头道:“此事与长公主本无关,长公主何來的罪责!”

我微微一笑:“那菏贵嫔认为与谁有关呢?良美人么!”

菏贵嫔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烁,终是低下头,坐下去,不发一言。

我端起茶盏,慢慢品着:“來,菏贵嫔尝尝皇兄赐予本宫的江南新茶,据说,此茶采自菏贵嫔的家乡,菏贵嫔尝尝看,味道是不是还算正宗!”

菏贵嫔一惊,抬头看向我,答非所问:“长公主,其实,其实,不怪良美人!”

我心下一沉,不露声色,只道:“菏贵嫔走神了,,本宫方才说的是江南的新茶,來,看味道如何!”

菏贵嫔端起桌上的鎏金茶盏,勉强递到嘴边啜了一小口,沉默不语。

我自顾喝着茶,余光里打量着菏贵嫔的神色。

方才说的江南新茶确实來自菏贵嫔的家乡,这种茶叶也仅仅菏贵嫔的家乡才出,每年的不足百余斤,全部供应皇宫。

菏贵嫔的父亲王山,便是负责每年的采茶进贡,王山性情耿直,每年监督采茶一丝不苟,即便是本省的大员、甚至钦差大臣來此讨上一些,王山亦不给面子,顶多给个三两二两,给个半斤已是天大的颜面,为此得罪了不少官员,这亦是王山为官多年不得晋升的原因。

偏是王山这样的人最受梁文敬的信赖,每年进攻的茶叶都由王山亲自送往宫中,虽说梁文敬很信赖王山,却不曾给王山半分恩赐,除了将其女儿纳入宫中,王山亦乐得每年在地方上守候茶林,每年细心得为皇宫供送茶叶。

这茶叶自是珍贵,虽说每年产百余斤,但是,经过地方和朝廷大员的提前“品尝”,即使王山再抠门,亦去了不下数十斤,真正到得宫中呈送给梁文敬面前的茶叶亦就几十斤而已。

上一篇:皇商嫁到 下一篇:恋爱倒数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