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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同人)君携微雨(11)+番外

作者: 云荒天地老 阅读记录

不过浥尘很快划去了这几行文字:[抱歉,人间的习俗好像忌讳这个,你……]

花满楼只觉字上多的那些杂乱的划痕,就像刻在了他心上一样。

——家中并不在意这些,何况你陪我便是我陪你,随你的习俗也很好啊。

——[嗯,我知道了,师祖过来找我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听说过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你也是。

待元日过去,花满楼再打开笺纸时,上面最新的那行字已经放了不知多久了——

[听说人间上元极热闹,可以说与我听听吗?我想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吐个不相关的槽。

上一次看古装剧还是很久以前的87红楼梦和神探狄仁杰。87不说了细节还是很考究的(ps:黛玉的倭堕髻超好看),很多东西还是博物馆的藏品,设计也很细致。神探狄仁杰的话因为当时年纪小,除了“大人”很尴尬其他也没感觉,反正也不带脑子,不用考虑物理和逻辑(唐朝大人的意思是爹,称呼应该用职位,狄阁老就没问题)

但是最近被人安利了几部,还发了截图,是真的瞎了。

古代皇室衣物里纹饰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乍一看再简单的东西细节处都能做出花来。带孝也各有规制,一般以饰品衣物作为表示,重孝也不会啥都没有,更不会白到成精。所以现在那些披个啥都没有的白窗帘站皇帝面前是几个意思,是赶着被砍头吗(还是儿子站在爹面前,真的是不想活了)

还有一个魏晋背景的,名字不说了。魏晋大夫磕五石散成风,五石散磕多了皮肤就会变得很脆弱,所以衣物轻薄,袒胸露乳也不是没有。当时魏晋士大夫衣着风格一部分也是被当时的国民爱豆们带起来的,自然会有一定相似的特征。结果……谁能告诉我那肉眼可见的n多层粗布窗帘是什么鬼……禁毒宣传?

☆、朝雨

花满楼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自己是被双眼的酸痛生生弄醒的。

眼上覆了纱布,床头放了一碗药。药还是热的,有水汽袅袅而上——不得不说,能恢复知觉当真极好……花满楼倚在枕上,暂时压下眼睛的不适将感官放到极致,感受着小楼中熟悉的一切。

凝神细听之时,外间有人在摆弄着铜丝,不时有清脆的银铃和流苏碰撞之声传来。

是浥尘。她在做什么呢?

新雨初霁,清风送爽,昨夜又耗费了太多心神,花满楼难得有些懒怠,思维仿佛停滞一般,只脑中缓慢地思考着浥尘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其余一片空白。

笃,笃,笃……

浥尘放下手中的东西,淡定的敲了敲桌子。花满楼愣了一下,细细回想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

[起床,喝药,不许动内力。]

花满楼走进外间时,耳根的热度还未完全退下,所以他特意先去窗边开了窗子,待晨风让他完全冷静下来后才来到桌前坐下。

还未开口时,浥尘递过来了一杯热茶,茶烟中带着三分药香。

[药茶。可有不适?]

“没什么,只是眼部有些酸痛,其余并无大碍”,花满楼饮了药茶,却听见了浥尘压抑的低咳。

“怎么了?可是换眼之事过于劳累……”花满楼起身近前,浥尘身上与别不同的药味才逐渐明晰,可见之前是被药茶盖了。

他伸手搭上浥尘手腕,想要为她把脉:“若有不适还请务必告知于我,若是累你病了,岂非我之过……”

或许是换眼事了,浥尘也松了口气,她抬起手来,笑着给了他一记爆栗。

花满楼也没躲,笑着接了。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我已休息过,只是昨晚送你回来之后又去给上元遇到的那对母女送了药方,不慎受了些风寒,已快好了。]

“也不急于这一时啊,还是……”花满楼突然想起她上元时说的继任峰主之事。

“你……打算留几天?”

[算上今日的话……大约三日吧。会守到你眼睛大好的,这几日再帮你把院中的花草布置修改完,这样能加速灵气聚集,日后对你双眼的保养也有好处,放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花满楼顿了顿,方续到:“你的身体状况对继任之时可有大碍?”

[无妨,我自是考虑过的。]

一时无话。

花满楼替二人的杯中续了水,正要将浥尘的茶杯放在她面前时,她主动伸手托住了他的手。

[那里有铜线,忘了告诉你了,抱歉。]

“你在做什么?”

[簪。过几天我的小侄女满月,我要过去随礼,我也想不到送什么好,不如做一些簪笄华胜,嵌以灵石宝物,还可防身……簪剑也不错,就像我的一样。]

[方才做好了一支步摇,你看看如何。]

在他推辞之前,步摇已递到手中。

其实花满楼对女子饰品并不熟悉,但生于富贵之家,见过的也都是上好的东西,多少也能说上一二。

手中步摇乃是特异金属制成,触手微凉,其上数朵累丝花卉,坠着几粒水滴形的石头作为流苏上的坠子。石头触感并不十分光滑,但上面的气息极为熟悉。

“这是……渭水?”

[你竟感觉的出……啊我差点忘了,换眼时我们遇上了潜伏在地下的渭水大规模迁徙,过了很久它们才离开的。那时整个山谷都被渭水淹没,看上去就像河流改道一样,从我们的位置看过去特别漂亮,不过对人世的生灵来说可能太晃眼了。]

花满楼一怔,险些划伤了手。

“我在意识里也看到了渭水,还有一个人向黑暗中走去……或许是你。”

[我?]

“嗯”,花满楼摩挲着华胜上的石坠,却不知如何开口。一年多的相处,浥尘的性格他自是清楚,她是个极清醒的人,加之其师门重人贵生,她之思虑决策,虽不能说万事尽善,但也算周全。

这样的人,当真如他所见?他之所见,又有几分真假?便是她如此选择,也自有她的道理,他有何权置喙?可是若那片黑暗真是死亡,他又怎能坐视……但他心中明白,这句话问出,一切就不同了,他也不知该不该问。人生数十载,他第一次如此迟疑,这句话的分量,太沉重了。

[花满楼……其实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对生死的看法可能不太一样],浥尘在说辞上纠结了很久,才继续写到:[我在拜师剑峰之前曾从师娘学卦,她是卦峰峰主,所授生死天道自与常人不同。卦峰之人,大多能看过去未来共十年或是百年光阴,少数人可看千年,甚至上窥天道。峰主教导过我们,在情感上,我们可以有所偏好,但在理智上,应是重死贵生,即平生死,等万物。她说天地众生往复循环,是为常理,不过身为其中之一,我们有权选择其中立场,做想做之下事,回护想回护之人。]

[所以无论选择生还是死,只要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认真权衡过后的考量,其实并没有对错好坏之分,更多依从个人意愿。]

“我不会对你的决定妄加评论,但是一旦死去……就真的尘埃落定,再无转机。我知道,你们即将面临大战,也知伤亡难免,此行必然,这一切你自是比我清楚,可是……非要如此吗?”

在心底盘桓已久话脱口而出,花满楼才意识到语气重了。他有些颤抖地握住浥尘的手,苦笑着缓了语调:“抱歉……我并未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也无法完全领会你对生死的心情,这么想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没事,不过人之常情罢了。你只需知道,我对此并无不愿,甚至可以说,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

是要经历什么,才会对死亡向往至斯……花满楼只觉心中酸涩。他也曾见过许多过往坎坷之人,他们心智远不及浥尘,却不管遭遇什么,都不愿放弃那一线生机。浥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