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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154)+番外

茉蔷轻轻一笑,手上的茶杯静了下来,抬眼看了看静雅,说:

“静雅,你觉得我是不是该走了?”

她这样劈头一句,吓得静雅脸色大变,几乎是仓皇的抓住她的手,急惊风样的问:

“你在说什么呀?去哪儿?”

她又调过头去看那窗子,漆着乌红漆的木质窗户,倒有几分旧时大户人家花厅里的味道。曲折回环的雕花,上面是精雕细刻的福字,并不显俗,反而给人一种沉稳雍荣的感觉。

“我想带慧姨去俄国住一段时间。”

“俄国?”静雅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又急急的问她:

“怎么会跑那么远?”那里现在的天气,她哪里能适应?就她这身体,也是受不了那样的环境吧?何况,人生地不熟,若没人照顾,她会成什么样儿?她不敢想象。

“前几日,有个律师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小妈在俄国给我置了一处房产,说是等我将来生完孩子,好到那边去休养。我想提前过去,权当散心吧。”

“好好的,散什么心啊?你跟靖东两个人都这么呕气,还这样不知所谓,看得旁人都急死了,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的?”

“还说什么?”

“你们有什么误会,好好解释清楚啊!”静雅急得几乎要跳脚了,这样冷漠对峙的局面,她这个局外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任家二老,还有夹在中间的李嫂跟慧姨。只怕,慧姨比她还难过。在任家,那样尴尬的地位,不是仆,不是客,怎么做都不对。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都知道了。静雅,我不想争什么,也不想去求什么,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求也求不来。”

她总是这样,对什么都看得淡,只是不知,她心里是否也真的如话里这样淡漠。看见静雅那样失望,终究有些不忍她替她担心,又笑起来,故作豪放的说:

“你在这里着什么急,难不成我倪茉蔷还真成了没人要了?非他任靖东不可了?哈!你看我生完孩子,屁股后面保管又是一长串,他任靖东算什么!”

门外,一张俊脸绷得死紧,眼底露出激怒的腥红色,扶在门框上的手,几乎要将那门都扳脱掉。他呼吸急促而紊乱,眼睛越过门上的镂花格子,直上落在背对他的人身上。

而他的背后是走廊的窗户,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是浅色的金光,仿佛给投射到的地方镀上一层金,那金里却浮起灰来,万千点浮尘,仿佛是万千簇锋芒锐利的针尖,密密实实地往心上扎去,避无可避,不容喘息,垂死挣扎也不过如此。

他紧紧攥着拳,她的声音仿佛又回荡在耳畔,她说:

“他任靖东算什么?他任靖东算什么?”

她不爱他,所以她不要他了,什么话也不问,便这样定了他的罪。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尽管知道些什么,却也并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借着这机会要逃开去,再也不见他,不想跟他扯上一丝关系。

心底翻涌着丝丝痛楚,从心间一点点漫开扩散,太阳穴突突的跳,像有针在一下一下的扎,疼得脑袋都像要爆炸一般。有些难以忍受,额上几乎要渗出冷汗来。

白臣宇早已变了脸色,想要去开门,却无法越过他如雕塑一般的身子。情急之下,只重重一咳,期望里面的人能明白一些。

果真,静雅一听那样的咳嗽,心中直叫糟。她腾的一下爬起来,茉蔷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她狠狠的盯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怒模样。她仍旧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她这般突然变脸又是为了什么。

她怔怔看着静雅去开门,门是开了,她也呆住了。一张脸刷的变得雪白一片。身子僵住,凉凉的寒意窜了一身,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觉呼吸困难。

他眼里那样浓的怨恨,像是从来没有消褪过一般,让她不敢逼视,急急的一个对视,她便败下阵来。

她错了,原以为,她可以重新拾回那一片冷静,心无杂念,可一看到他,她还是止不住的心痛。他还这样看她做什么?做什么呢?他从来不曾为她受过伤,红过眼,如今,那般激烈的争执甚至与相交多年的朋友反目相向,却也只是为了别人,别的女人。

静雅急得说不出话来,白臣宇稍微镇定一点,只说:

“你们两个误会太深,今天不在这里说开,谁也别想走。”他行事向来果断迅捷,紧紧拉着静雅飞快的退出房门,又趁任靖东一个不察,将他重重的推进去,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他心头一跳,几乎要把持不住怒吼声,急急的回身去开门,却再也打不开。原来已经从外面反锁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他呆呆站在门后,挺拔的背影竟然僵得几近冰封,心里是不可抑制的痛楚,明知身后是她,却无法回过头去。

茉蔷仍旧坐在那里,眼里浮起水雾,脸上是倨傲冷漠的神情。谁也不想开口,准也不愿先开口。

他素来沉稳,面对她那样的否定与排据,几乎是铁了心的要恨她。

茉蔷握紧手中的紫砂杯,杯中的茉莉随微波轻荡,如寒风拂过,瑟瑟发抖。空气里似是寂静的寒冷,明明盛夏,却教她莫名的颤了一下。

动了动唇,声音已不复方才那样的洒脱。

“你怎么会来?”她低着头,静静凝视着手中的紫砂杯,那样专注的表情,似乎杯里的茉莉花立时要从里面飞出来。

任靖东转过身子,眼里是满满的凄凉。她苍白的脸,映在他眼底,为何还会如此的痛彻心扉,他暗嘲着自已的痴。

“你大哥说你在这里喝茶。”

所以他便来了?为什么?她抬头看他,一脸的迷惑。

然而她却什么也没看到,除了他满面的肃然冷凝,她什么也没看到。他又说:

“茉蔷,我一直不知道你爱的人是谁,你走了,又回来,可是,你却没有给我希望。”

她面无表情,直直看着他,直看进他眼底最深处的悲哀。所以,他便将满腹心思从她身上移走?莫说他,她更不解。

为什么会是言子墨?为什么会是她?心房里像是蜷了一条毒蛇,不小心的一动,便被咬得血痕斑斑,无法修复。

“我爱的谁?”她依旧看着他,只是,眼底凝了泪,嘴里喃喃的低语。

他心中一痛,狠狠别过脸去,窗外的阳光,如澄金的水,铺在榻榻米上,亮得眩目,窗上半截竹帘,映出星光点点,似是晶钻,一闪一闪,虚而不实的华美。

“你一直没有爱过我,对吗?”

她双唇一颤,泪水滴下来,心头却是又悲又愤,压抑已久的怒气,便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狠狠咬了咬牙,她逼出一句话来:

“没有爱过你?哈!”她转过脸去,那泪便如决堤的洪水,在如雪的娇颜上泛滥成灾。

“你真当我倪茉蔷是傻瓜吗?我会给一个不爱的人生——”她倏的止住口,别过身去,一只手轻轻捂住肚子,手心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腹中胎儿微动的活力。

任靖东身型一震,几乎就要冲过去。拼命抑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心跳快得有些受不了,只得努力吸气,来保持镇定。

他动了动身子,终于迈出步去。走到她身边。

“你,你——”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只得愣愣看着她倔强又苍白的脸,方才的泪,被她反手拭去,一点痕迹也不留,只余下两只眼眶微微的发红。

她回过头来,神情冷漠,眼底素寒一片,清澈的眸底,流动着一种他看不懂的情愫,教他生生害怕起来。她身边是细碎的光影,摇曳如烛火,更衬得她像剪影一般的虚幻似梦。

“这个孩子,我要带走。”

任靖东瞠大双眼,像是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隔了半晌,眸底寒光乍现,渐凝成冰。困兽一般的低吼道:

“不!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