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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150)+番外

白臣宇一回国,便被医学院的老师们叫走了,听说新近有一个医学试验将那一群顶尖的医学权威也困住了,早就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等他回来,一接到消息,便一刻也不愿耽误的叫人来接了他过去。

静雅一放了行李,便赶来给茉蔷送礼物。跟白臣宇在法国玩了一圈,人也愈发的精神了。她应茉蔷所要求的,找了民间的彩绘大师,买了质料最上成的真丝绢纱给她描了彩绘,大朵大朵的红花,她叫不出名来,确是很美,美得动人心魄。

静雅说,那是Stonegarlic。她是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花的,只知道那花很美,那样红,那样灼目,红得几乎要从那丝巾上滴出血来,占满了丝巾的一角。她几乎没有机会用到这样鲜艳美丽的丝巾,静雅倒是很有兴致,说要陪她去选孕妇时装,来配新丝巾。

任靖东正巧不在家,所以纪晴秋倒是很大方的同意她带茉蔷出去,只临出门时,再三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她。毕竟好几个月的身孕了,行事多有不便,哪时能像正常人一样长时间的逛街。

静雅向来知道分寸,便一再的点头保证,一定交还一个完完整整的倪茉蔷回来。

商场的顶楼是孕婴用品专卖区域,好在向来人流不多,不用受拥挤之苦。茉蔷没什么兴致,一路走走看看,几乎没有看上眼的。倒是静雅是开心,像是很久没回来,见着什么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茉蔷,你看这件衣服,真是漂亮,你穿一定很好看。”她从架子上取了一套衣服下来,在自已身上比划着。

茉蔷走得累了,正好坐在专卖店里的沙发上,懒懒望过去,也不由得凝了神。是很漂亮,白色雪纺纱,上面是毕加索式的抽象画,线条明朗,清晰而立体,颜色鲜亮而跳跃,仿佛真是一幅名家画作,被人用来裁了做成衣裳。

她点头,脸色微倦,却是淡淡一扯唇,说:

“是很漂亮。”

静雅笑嘻嘻的拿着衣服走近。

“喏,试试去。”

她懒懒的,并不想起身去试。静雅却是极力劝着,说一定好看,一定配她送的新丝巾。茉蔷不忍她失望,接了衣服就进试衣间去。

隔壁间是另外的人在试衣服,里面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虽是贴了装饰壁纸,仍旧听得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对话。

“你现在还看不大出来,再过两个月,天气凉了,孩子也长得快了,那时候要买的衣服更多。”

“嗯。”回应的女声又轻又柔,飘渺得像天边传过来的一样。

跟随的女声倒是极活泼,中气十足的样子。

“哎,我说子墨啊,你到底想好没该怎么办?这孩子的事,佩弘到底知不知道啊?”

茉蔷手上一颤,那圆润如珍珠一般的扣子便从指尖溜掉了,心里恍惚得厉害,手心忽然就起了汗,那纯棉开衫外套上的珍珠扣都是极圆滑的一粒,她怎么也捉不住。

隔壁的声音仍旧隐隐绰绰,茉蔷心头急跳,几乎要发起颤来,凝神听去,却是方才那样轻柔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似乎很淡漠的样子。

“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跟他有什么没关系!”

茉蔷心里也是一阵阵跟着发冷,嘴里苦涩得像噙着黄连。那边对话声低下去,变成细微的耳语,再也听不见了。她只觉得步子有些发虚,换了衣服走出来见了静雅,静雅回过头去,见她面色雪白,惊异的道:

“茉蔷,你这是怎么啦?一会儿工夫,脸色这样白。”

“我没事,可能天气有点闷。”她吃力的拉整衣服,远远的望到镜子里,脸色果真很白。

隔壁换衣间,是另外一间店,她微微探头望去。只见两个衣着素雅的女子正走出专卖店去,手里拎了大包小包的衣物,一个女子侧过头去,望向身边的女孩,依稀可听见她问:

“你不要告诉别人见过我,这件事,谁都不能知道。”那样清秀温婉的侧脸,沉静得恍若湖水,波澜不兴的平静。

谁都不能知道,又有谁知道?他知道的吧!

心里是难以言喻的酸涩,她急急低下头去,静雅顺着她的目光一望,不由怔了怔,赶紧将丝巾拿出来,要替她系上。

“看,我说很配吧,这样漂亮,真是一个美女妈妈。”

她微微一笑,望向镜中的人。丰腴的身体,脸上却是苍白如雪,眼底深深的凄凉,竟似腊月寒风,那样的冷寂而萧索。她就知道,幸福不会属于她,她没有这样的运气。上天不过捉弄了她一番,让她以为曾经拥有,而后,马上吝啬地收回一切。

他给了她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希望,然后轻易地再毁掉,不留一丝痕迹。

静雅一路也不再怎么说话,只是极小心翼翼的搀着她慢慢的走,出了商场,看天气还不错,便提议去公园里坐坐。茉蔷点头答应了,半路上又变了主意。

“去墓园吧,我好久没去看爸妈了。”

静雅一愣,立刻微笑着应下。

“好,就去墓园。我们去买花。”

她选了几束白菊,只用细碎的满天星玻璃纸包好,满满一大捧,抱在怀里,香气馥郁,熏人欲醉。她抬起头来,墓园里绿树极多,有飞鸟啼叫,婉转而清脆。她咽下喉间微微的刺痛,说:

“你在这里等我,我想一个人进去看看。”

静雅只当她想跟父母说些心里话,便不好坚持紧随,只得再三叮嘱,有事一定大叫,她就在附近。

茉蔷先是就近去倪正国和戚佑铃的墓地前看过,随后又去了她母亲的坟边,最后才到戚永威的墓前。一看到那张熟悉得如同刀刻一般印在心底的年轻容颜,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委屈,潸然泪下。

“永威,我原以为,我会是最后的那一个人,我真的以为我是。可你看见了,我做不了这最后一人。或许,或许马上,这样的日子就会结束了。”

墓碑上的男子,依旧温润如玉的微笑,一脸的闲适淡然。仿佛世间什么苦恼都不能教他改颜。

她放下白菊,吃力的坐到墓碑前,雨后的墓地很是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灰尘。她靠在墓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碑上的字,丝丝凉意窜入心扉,一时间竟痛得如同刀绞。

静雅送她回到任家去,她已累得动也不想动了,躺在床上,合着眼,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

任靖东回来,静雅正走下楼。他见到静雅,倒极是惊喜的样子。

“咦?静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静雅冷冷的瞧他,撇嘴道:

“昨天听到风声,今天回来的。”

任靖东一愣,看着她缓步走下楼来,那步子,沉得几乎能踏碎楼梯。一声声的,听得他似乎连同心也要沉下来。

“什么风声?”他忐忑的看着她。

“《夕日好友为情反目,金宇总裁PK炎门少主》,哼!总裁,静雅真是佩服啊!”她冷冷的看着他,只觉心里似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几乎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大声责骂。

任靖东一听,脸色陡然一变,眉目之间立时浮起一种深深的恐惧。

“你不是在法国吗?怎会知道这件事情?”莫怪她如此匆忙的赶回来,原来是担心茉蔷?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网络上看不到的?但凡人前背后,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她言语刻薄,把她裴特助的冷静犀利展现得淋漓尽致。

任靖东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心底是暗潮汹涌,他直直盯着静雅,急急的道:

“这是误会,是佩弘授意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网上说的那么回事!”

静雅不耐的一挥手,只当他是在找借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还不知道?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爱听。要说你跟茉蔷说去,她八成是知道了些什么,今天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静雅烦躁不安,一想起她今天的反应,一点都没有朋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即使有,也只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