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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镜朱颜(54)

“你……你……脱衣的时候!”

子衿伸手搂住萧宁的腰肢,他懒懒地说道:“我只是脱宁儿的衣裳脱习惯了。”

此话一出,刚刚还是不紧不慢的热潮瞬间就变成了瀑布急流,轰隆隆地从萧宁头上浇到了脚底。她的脸就跟前些日子进贡的红丹果一样,红扑扑的,几近可以滴出血来。

而后,两人便安静地泡着艾草水。

静谧的殿内,偶尔能听到萧宁关心的话语和子衿的柔声应答。

两人也未曾提起那数十日来的冷战,热气氤氲的鸳鸯池,盛载着浓浓的温情。

夜色正浓,床榻上两人极尽缠绵。萧宁眼神迷离,□如外面所飘的雪花纷纷不断,直至达到云雨巫山顶峰时,她的耳畔边响起子衿的嗓音——

“作为生辰礼物,宁儿,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子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股极致的诱惑。

在□之花完全绽开时,萧宁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好。”

绿萝往事也是情

绿萝往事也是情 萧宁翌日上朝时,满面春风,和颜悦色,从未有过的温和。

朝臣们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由纷纷暗自想着昨日宫中所传的消息,陛下与殿下已经结束了数十日的冷战。再抬首瞧瞧陛下的神色,眉梢处桃花尽开,双眸里如沐春风,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

而此时,凰云宫里,子衿仅着一身里衣,懒懒地靠在榻上,手里握着一杯清茶,神色也如往常的温和,但却又比往常多了几分真意,微扬的唇角可以看出,此刻皇夫殿下的心情很好。

云子衿刚品了一口清茶,便有内侍前来禀告。绿萝姑娘来了。

绿萝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在宫中任谁见着了,也是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绿萝姑娘。为此,绿萝前来凰云宫时,里头的宫人都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了。

云子衿扬了扬手,仅是片刻,绿萝便健步如飞地进来了。

绿萝盈盈一笑,道了声:“殿下万福。”

云子衿放下手中的清茶,瞧了绿萝一眼后,淡淡地笑着:“绿萝的轻功愈发精湛了。”

“殿下夸奖了。”绿萝顿了下,又展眉笑道:“绿萝是奉陛下之命来给殿下送药的。陛下还嘱咐着绿萝,一定得亲自看着殿下喝完。”

绿萝呈上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一碗黑不溜秋的汤药。

“陛下说要双管齐下,不仅要泡艾草水,还要喝药。这样风寒才能更快好。”

云子衿他接过汤药,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温热的瓷碗,眼里浮起了一抹柔色。他轻扬着唇角,微仰下颚,一点一点的喝着瓷碗里的汤药,仿佛在品尝着天上蟠桃的美味。

这一碗药,云子衿喝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绿萝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末了,云子衿才放下瓷碗,身边的内侍立即奉上了帕子。云子衿抹了抹嘴后,才含笑地看着绿萝,道:“此药有御寒之用,味道甘甜,改日陛下犯了风寒,应该也可用此药医治。”

绿萝点头,“如今殿下仅是尝了一味药,便知晓药性,与御医说得分毫不差。看来殿下精通医理的传闻果真不假。”

云子衿摇头,“传闻言过其实了。我仅是对寒症一类略有研究,其余皆是不通。”

绿萝掩嘴笑道:“若是陛下当年没有犯过寒症,想来殿下也不会略有研究。”

云子衿只笑不语,眼里满是柔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子衿忽而问道:“最近,宁儿今天有喝驱寒药么?”

绿萝一怔,道了声“有”后,瞥了云子衿别有深意的神色一眼,这才猛然发觉殿下是话中有话,她眼珠子一转,轻笑道:“是绿萝记错了。今日陛下并没有喝驱寒药。”

驱寒药三字,绿萝特意咬得重重的。

云子衿听了,难得开怀一笑,瞬间千树万树梨花开。

绿萝只觉天地万物间,也及不上眼前男子的一笑。她倏然忆起了当年在市井江湖间,这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以一敌百救下了伤痕累累的她。那时,他温和一笑,模糊了她所有的视线。

只可惜,她只是微不足道的江湖女子,而他却是权倾朝野的丞相。

他们之间,差的太多。

是以她从不奢望,只求能偶尔远远地瞧他一眼,偶尔能攀上几句话,替他守护他那个至尊的女子,仅此而已。

绿萝垂下了头,遮去了眼底的神色,她轻声道:“祝殿下早日风寒痊愈,绿萝先行告退了。”

云子衿点头,“好,你退下吧。”

待绿萝离开凰云宫后,云子衿屏退了周围的内侍和宫娥。他静坐在榻上,身姿慵懒,舔了舔唇,口中依旧蔓延着一股甘甜的药味。

这时,一抹暗色的人影悄然飘进。正是云子衿的暗卫,云翳。

云翳瞧了一眼放在榻边的瓷碗,他颇为担心地道:“主上,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不喝,陛下也不会知道的。”而后他又嘀咕了一声,“哪有人没病去喝药的呀。”

子衿的耳朵尖着呢。云翳的小声嘀咕,他自是听去了十分,他也不恼,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御医不是说我犯了风寒么?不喝药,风寒加重了,宁儿会担心的。”

云翳嘴角抽搐,心中暗自腹诽道:主上呀主上,依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得个什么重病,好让陛下衣不解带地整日照顾吧。

心中话虽是如此讲,但云翳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他嘿嘿一笑,道:“主上的苦肉计,看来成效不错。”

子衿淡淡地道:“宁儿对我一直设有心防。自小我就从未在她眼前虚弱过,以前我是不愿让她看到我有此一面。如今看来,在宁儿心中,我是过于完美了,以至于宁儿才会对我过于防范。”想起昨夜的旖旎,他眼里忽然盛满了笑意,“且偶尔虚弱下,也别有一番趣味。”

宁儿的心思,他即便没有十分的了解,也有九分的清楚。她是他看着长大的,昨夜的情动,是真心抑或假意,他自是感受得到的。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花儿,岂是换了土,就能轻易夺取?如今,也差不多到了花开结果的时候了。

云翳闻言,双眼亮晶晶的。

“如此说来,现在陛下是对主上您完全放下了心防么?那我们的大计……”

云子衿此时抬眼瞥了云翳一下,云翳顿感浑身一阵冰寒,他立即噤声。只听云子衿缓缓地道:“以后莫要提了。我自有分寸。”

云翳慌忙应诺。须臾,云翳又瞧了瞧云子衿,见他神色平和,他迟疑了下,才道:“主上,最近云家有些躁动。”

云子衿沉吟了片刻,“宁儿之前的作为,云家已是毫无翻身的可能了。是以躁动是必然的。你且稍话给父兄,莫要妄自行动,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难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云翳应了声“是”,忽而想起方才遇见了陛下的贴身侍女,他问道:“主上,绿萝姑娘此人是否可靠?”

子衿似乎有些惊讶云翳会提到绿萝,他挑了挑眉,“此话怎么说?”

云翳道:“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仅是出过一次江湖。而这仅仅一次,就遇上了被人追杀的绿萝姑娘。陛下也恰巧救下了绿萝姑娘,绿萝姑娘为了报答陛下的救命之恩,甘愿入宫伺候陛下。绿萝姑娘在江湖被人称之为绣娘子,行事狠辣,杀人不眨眼的,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的救命之恩而甘心进入这宫闱之内?虽说进宫后的绿萝姑娘,行为端正,尽忠职守,但始终感觉有些怪异。”

子衿听罢,也不愿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一笑,“女儿家,大多逃不过一个字。”

云翳疑惑地问道:“什么字?”

子衿扬起唇角,看了眼云翳,“你以后便会懂了。”

.

却说绿萝离开了凰云宫后,就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皇宫行走。

雪洋洋洒洒地下了好几日,今日总算停了。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树上结满了霜花,冷风嗖嗖一吹,霜花纷纷下落,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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