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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复仇纪事(1)+番外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沈婠复仇纪事

作者:淡樱

备注:

沈婠重生归来,这一世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让裴渊生不如死。

另:本文架空,请勿深究。

☆、1沈婠归来

空中乌云沉沉,眼见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舟城里的人皆是行色匆匆,生怕走慢一步便会被大雨淋了个透。

蓦然有一处庄子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小姑娘跑了出来。

只见那姑娘穿着半旧的鹅黄衫子,撒开脚丫子在狂风大作中奔跑起来,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若是靠近了,还能听得见她在道:“花、花花……”

有路人不禁停下脚步,侧目望去。

此时只听一站在屋檐下的妇人道:“那是京城里来的官家姑娘,听说是来休养的,不知怎么好端端的竟是傻了,整天呢喃着花呀草呀的。”

倏有轰雷炸响,不过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庄子的大门处出现了个婆子,神情冷淡,只望了雨帘中的那道鹅黄身影一眼便直接关上了门。婆子进了屋里,青兰上前给婆子递了杯热茶。

“嬷嬷喝口热茶去去湿气,”青兰道:“下这么大的雨,大姑娘跑出去当真不要紧么?”

李婆子缓缓地喝了口茶,方道:“便是出事了我们也能说是大姑娘傻气一来,我们想拦也拦不住。”更何况能这么轻易就死了也正好合了夫人的心意。

青兰笑道:“嬷嬷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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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湿嗒嗒地黏在身上,风一吹来,冷得沈婠直发抖。

这点苦于现在的沈婠而言,并不值一提。上一世的沈婠身败名裂,身心受尽折磨。她至今仍然记得裴渊是如何地待她。

沈婠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她被绑在椅上,一尺之隔的榻上,裴渊骑在沈妙的身上,淫|声|浪|语,两人忘我地干着苟且之事。沈妙仰着头,得意地嘲讽她。

沈婠不明白,明明当初在她孤立无援之际,在她受尽庶母陷害之时,是裴渊如英雄一般从天而降。

他娶了她,宠她上天,疼她入骨,可在她以为已经逃离痛苦的过去时,他却亲手将她打进了地狱。他与沈妙之事不过是开端,后来他放任沈妙毒害了她的生母,她哭得歇斯底里,可裴渊却是当着她母亲的灵堂面前强行要了她。

那一次她刚好怀了孩子,在四个月大时,裴渊亲手打掉了它。

之后是数不清的怀胎打胎,他用最好的药材养着她的身体,却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折磨她,直到最后她再也不能怀孕时,裴渊揽着沈妙在她面前甩下一封休书,以七年无出之由。

她拖着残败的身体离开了裴府,没几日便死在了街头。

可当她再次睁开眼,竟是回到了她八岁之时。

八岁那年,她的父亲为讨夏丞相欢心,休了她母亲,抬了丞相千金夏菁如为妻。新主母掌权,她这个嫡女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新主母的眼中钉,不过短短两月,她便被丢到了舟城的庄子。

庄子里的李婆子受了主母的吩咐往死里苛待她,刚来庄子里的时候,半夜里还曾往她床榻上放过蛇。

她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姑娘,经此一事,胆子从此就被吓小了,之后做起来事来总是畏畏缩缩的。

而沈婠重生时,一睁眼便感觉到有道滑腻的冰冷爬过她的脚踝。

她将计就计尖叫出声,次日便开始疯疯傻傻的。

沈婠很清楚一事,若是她不疯疯傻傻的来降低李婆子和夏菁如的警惕性,她在舟城的日子将会很难过,庄子里都是夏菁如的人,她一如前世那般孤立无助。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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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城有座山,名字叫做大灵山,这半年来沈婠爬过无数次。

雨水顺着沈婠的脸颊爬进了衣衫里头,沈婠也顾不上,她迎着大雨一步一步地攀上大灵山。沈婠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在雨中上山,只是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她在等一个人。

大宛有个行踪不定常年云游在外的神医,名为容铭。上一世她第三次打胎时,在阎罗王面前转了一圈,便是容铭救回她的性命。

她养身子的那一段日子里,曾听容铭说过他十年前在舟城的大灵山采药,当时暴雨倾盆,他便在一山洞里躲雨,未料却被条毒蛇咬了脚踝一口。因环境所迫,当时容铭并未及时解毒,也为此落下了毛病,走路并不平稳。

十年前也就是现在。

沈婠早已摸清了这大灵山里的每一个洞穴,一上山她就开始一个一个地查看。雨下得越来越大,沈婠浑身早已湿透,不久,只听一道轻微的呻|吟声响起。

沈婠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果不其然,年少的容铭跌倒在山洞里,他的脚踝冒出了黑红的血液。

沈婠跑进山洞里,她一抹脸上的雨水,跪坐在容铭身边,严肃地道:“你被蛇咬了,得马上解毒。你是外地人吧,每逢下雨山上就会有毒蛇出没,舟城人都晓得的。”

沈婠将早已备好的解药递到容铭嘴边。

容铭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娃子,心中只觉怪异。头发湿嗒嗒地滴着水,巴掌大的小脸有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明明是个小女娃,可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老成。

在容铭还在怔楞时,沈婠已是将药硬塞进他的嘴里。接着沈婠埋头在他的脚踝上,吸出了毒液来,她从袖袋里拿出了几片药草,容铭认得出来那是蛇咬伤后外敷的草药。

沈婠熟练地在嘴里咬碎,然后敷到了容铭的脚踝上。

一切毕,沈婠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我以前被蛇咬伤时,青兰也是这么做的。”

半晌后,容铭脚踝上的疼减轻了,他坐了起来,靠在岩石上。他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娃,此刻沈婠正在边拧着头发边探头看着外边的雨帘,注意到容铭的目光,沈婠扭过头来对他一笑。

容铭道:“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婠。”她拾起一颗石子,在地上一笔一画地写出自己的名字。

容铭一看,倒是笑了下,“你多大了?字写得不错。”

“八岁了。”沈婠扬起一个大笑脸,“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写字了,当时母亲给我请了京城里最好的女先生。”

沈婠这话实际上在引着容铭跳下去。

京城里最好的女先生,只有在京城里非富即贵的人家才能请得起。那么一个京城的小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偏僻的舟城的山头上?又为何会在袖袋里备有草药?侍候的丫环又在哪儿?

容铭道:“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山上来?”

沈婠脸上的黯然之色没有逃过容铭的眼底,沈婠垂着头,努力地吸了吸鼻子,道:“我……我身子不好,母亲让我到舟城的庄里来休养。”

容铭伸手搭住了沈婠的脉搏,片刻后他道:“你的身子很好,并无任何大碍。”沈婠的身子颤了下,惊讶地道:“大哥哥,你是大夫么?”

容铭颔首。

沈婠脸上的惊讶变成了惊喜,她激动地道:“大哥哥是大夫!大哥哥可以帮我的祖父治病么?我的祖父病了好久。”

容铭道:“行,你方才救了我,我便当还你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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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下山时雨已经停了,放晴的天空湛蓝湛蓝的。

上一世的她在十一岁时才被接回了沈府,并非是她那薄情的父亲终于想起了她,而是躺在病榻上多年的祖父终于病好了。

沈府里,祖父是唯一一个疼她的人。祖父病好后,得知她被送到了舟城的庄子后,大发雷霆,亲自派人来舟城接了她回去。

而当时治好祖父的大夫,就是容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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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沈府。

一个薄胎白瓷花开富贵茶杯在地上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溅到青碧的身上,她颤了下,使劲稳住身子,跪下直道:“夫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