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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镜朱颜(47)

子衿面色微恼,空出一手,对宫人一扬。宫人便知趣地悄声退下,余下一方安静的天地。

“嗝……”萧宁酒后打嗝,面色艳若朝霞。细长的柳叶眉轻挑,媚眼如丝。她单手抚上了子衿的胸膛,吃吃地笑道:“子衿是怕宫人们嘲笑么?”

云子衿哭笑不得,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俏鼻,“我是怕你失态。都让你别喝太多的酒,一喝你就失态,哪有一国之君的威严。”

“失态……”

萧宁忽然忆起,自己醉酒后,往往都会失态。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重州里,她第一次喝醉,翌日便在南宫白的臂弯里醒来。

如今想起,倒真是有几分物是人非了。

“那我以后不喝酒了。”萧宁蹭了蹭子衿的胸膛。

子衿低笑,胸膛的震动让萧宁有些不满地抬头。

月色下,萧宁仰着头睁着一双美目,双手揪住了子衿的衣襟,“不准笑。”

子衿无奈一笑,“好,我不笑。以后你只在我面前喝酒便好,再失态也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能见得着。”

萧宁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所有心防都通通放了下来。她眸中亮若星子,声音却含了丝醉意。

“南宫白也见不着么?”

话音未落,子衿的身子倏然僵硬了起来。

他低头轻咬住那娇艳如花的红唇,双手圈住了她的腰肢,一分一分的收紧。

“对,除了我谁也见不着。”

唇上传来一抹痛意,萧宁的酒方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后,她心中有些懊悔,她反守为攻,也大力地咬了子衿一口。

而后,她轻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子衿要我们在外面荒废掉么?”

子衿眸色微深,“宁儿言下之意是……”

萧宁咯咯地笑着,“云中令不是希望我们早日生个孩子出来么?既然如此,子衿若是不努力些,又岂能对得住你的二弟?”

子衿闻言,当下便拦腰横抱起萧宁。

萧宁低呼一声,双手慌忙抱住了子衿的脖颈,见子衿的眼里似有了层□,她忽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子衿子衿子衿……”

“嗯?”他抱紧了她,大步便往寝居走去。

萧宁却又不答话了。

一路上,萧宁不安分了起来,她面色绯红,仰着头轻轻地亲吻着子衿的双眼,“我喜欢现在的子衿,你如今眼里的神情,我十分喜欢。”

“嗯?什么神情?”子衿素来冷静,此时话音里却有丝了喑哑,和丝丝的魅惑。

萧宁靠着子衿的肩,唇上勾勒出一抹笑容。

“好像没了我就不行的神情。”

子衿大步一迈,单脚一勾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他将萧宁放至床榻上,随后俯身下去,他重重地咬着她的脖子,双手亦是飞快褪去她的衣裳。

萧宁也不甘示弱,抬手便将子衿的衣裳扯落。

两人在床上极尽的缠绵,床帏轻掩,□无边。

待到两人大汗淋漓,浑身虚脱时,云子衿忽而侧身睁眼瞧了一眼已然沉沉睡下的萧宁,忆起刚刚她不经意间所提的名字,他心微沉。但见如今她一脸满足在他怀中入睡时,心中又有几分欢喜。

最后,他轻叹了一声,赶去脑子里的睡意,轻轻地抱起萧宁,往寝居后的一处温泉走去。

萧宁缠绵过后,已是极累,但也并非完全入睡。她在子衿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嘤咛了一声,随即又睡了下去。

潜意识里,她是知道的。

每次共赴云雨巫山后,子衿总会替她洗净身子。想来现在也是了。于是,她便松下了心来,任由子衿摆弄。

当温水漫上身子,感觉到身后的万年不变的温暖时,萧宁舒服地嘤咛了声,极其困难地抬起了下眼皮,便见着子衿专注地为她擦拭着手臂,带着暖意的十指滑过了她身子的每一处。

她心中忽而一暖,闭上了眼睛,唇便往子衿的下颚凑去,还未亲到该亲的地方,却因为身子疲乏无力而躺回子衿的怀里。

子衿轻轻一笑,方才心中的不快早已散去,他低头便轻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好好睡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宁才感觉到自己回到了柔软的床榻上。随之而来,还是那副熟悉的身子。

云子衿拂过萧宁额上的鬓发,在她光滑饱满的额上落下一吻。

“不是好像,是确实。”

子衿低喃,而后拥住她缓缓入睡,屋外夜色如水。

乞巧佳节情缠绵

乞巧佳节情缠绵 七夕乞巧至,喜鹊搭桥,牛郎织女诉情思。云州城家家户户穿针乞巧,祈祷福禄寿。女儿家摆巧果,穿花衣,做河灯,只待夜色临近,放一盏精致河灯,换一段美好良缘。

荷香山庄里头,在此等佳节,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毕竟是宫里带来的,皆是训练有素,在总管的指引下,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前些日子皇帝陛下所吩咐的七夕夏宴。

宴上,萧宁与云子衿端坐于主位之上,两侧东西齐对,长条案桌后则是按照官阶依次坐下。

长条案桌上摆着些糕点酒食,还有七夕必备的巧果。

萧宁捻了个巧果入口,吃了半,始终觉得太甜。她微微蹙了眉,子衿见状,轻笑着便吃了剩下的一半。

萧宁瞥了眼盘子里的巧果,“模样倒是精致,只不过味道却是太甜了。”

子衿点头,“确实有些甜了。”

临近萧宁和子衿的一位臣子却是笑呵呵地道:“陛下和殿下有所不知。这云州城所做的巧果素来以甜为名。正因是乞巧佳节,巧果甜,夫妻间才更甜。”

萧宁单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原是故意为之。”

子衿也道:“这着实有趣。”

那臣子也恭维道:“陛下与殿下琴瑟和鸣,比之巧果,更为甜。”

此番,又有一臣子道:“乞巧佳节,怎能少了放河灯之趣?陛下,可要去云州城江畔观景放河灯?”

萧宁心中只想道,若是她去了,定会有侍卫驱逐百姓,今夜云州城百姓定不能放河灯了。佳节本该同乐,何必因她一时之好,而扫了大部分人的兴?

她噙着抹淡笑,“不必了。河灯虽美,但在荷香山庄观赏夜景,也不失为件美事。”

酒过三巡,君臣间依旧兴致不减,忽有人提议应景作诗,作不好的便自罚一杯再罚一物。

萧宁闻言,也允了。但凡宴会,文人骚客,把酒作诗作画,总是难免的。而在座的大多数是文臣,听此一言,皆是双眼发亮,志在必得。

子衿淡淡地笑着,自斟了一杯,慢慢地品着。

于是,这应景作诗便开始了。

今日乞巧节,应的景也自是七夕。为此,所作的诗也不外乎是些牛郎织女,银汉迢迢之类。精彩有之,普通亦有之。

待众人作完后,各位臣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萧宁。萧宁也难得诗兴大发,便也随意作了首,平仄倒是平仄,押韵也算押韵,但内容也不过平平尔。

子衿依旧品酒,不过眉梢间却似染了层笑意。在座的臣子纷纷拍手称赞,好诗好诗,陛下才情横溢云云。还有更甚者,提议将今日皇帝陛下所作的诗录入往后太学的教书里,以供后代子民景仰。

萧宁莞尔,一一受之,心中却也明白,即便今日她拿了首破诗出来,也会被这帮臣子赞得天花乱坠,只应天上有地上无。归根到底,这诗的好,是好在她长平帝此尊称上。

众人作诗,皆是轮了一轮,每个人都作了诗出来,好坏也该是由皇帝陛下所定。

萧宁匆匆扫了一眼纸上的笔墨,子衿也凑前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番。正在萧宁寻思着该如何找个人出来罚酒时,忽有一人跪地长拜。

“陛下,臣甘愿自罚。”

萧宁微微讶异,抬眼一瞧,认出了跪在中央的便是这云州城的郡守左思明。

她微微挑眉,“左郡守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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