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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难寐(21)+番外

况且他对另外一个姑娘如此执着,看得出来他是情深之人,也是我欣赏他的一点。

“明玉?”

我回神:“怎么了?”

君青琰道:“怎么一直盯着为师?”

我被呛了声,油烟飘来,我打了个喷嚏,随后又接着打了好几个。君青琰道:“是不是不舒服?”我揉揉鼻子,说道:“好像受了点风寒……”

君青琰道:“早饭快做好了,你回暖阁里等着吧,这儿有点冷。”

我一怔。

过了会,君青琰又问:“怎么了?”

我揉揉额穴,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又犯病了,以前见谁都总觉得像是上一世见过的,方才听君青琰那句话,我总觉得上一世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

我又道:“我回暖阁等师父。”

.

君青琰的手艺虽然谈不上极好,但是也不差。他煮了荷叶膳粥,还有两盘小菜,冬桃也端来了黄梨。于是我和君青琰坐在桌案前,他吃着黄梨,我吃着他做的早饭。

小菜里的肉不多,却是我将近二十一年来所吃过的最好吃的早膳。

我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就全部吃光了。

心里头前所未有地满足。

蓦地鼻子有点痒,我打了个喷嚏。

君青琰道:“你身子不好,平日里又少吃素食,所以容易感染风寒。”

我道:“这话太医也说过,我打小就试过许多法子,可没有一个是见效的。之前在福华寺时,正道大师不说我体内阴气过重,所以才容易得病么?”

我心中有点紧张。

“师父一直陪着阿妩,阿妩的身体就没问题了。”

君青琰道:“正道的话有些也未必可信。”

我笑道:“师父是如何与正道大师认识的?听正道大师的语气,看起来与师父甚是相熟。”

君青琰道:“很早就认识了。”仿佛想起什么,君青琰眼中有笑意,他道:“正道私下里是个老顽童,他虽然是福华寺的方丈,但是有时候嘴馋了会偷偷地吃肉。”

我瞪大双眼。

实在难以想象与佛祖有几分相似的正道大师会做出这样的的事情。

君青琰又道:“你好好地养着身子,多吃些素食。”

我又是一怔。

我笑着道:“今日阿妩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师父说的话似曾相识,像是上一辈子就听过似的。”

君青琰目光顿时一深。

我解释道:“不过我记性不太好,常常会将梦境与现实混作一谈。”

他打量着我,道:“你从小就如此?”

我点点头,说道:“打从我记事起便如此了,小时候父皇和母后也常常为此苦恼不已。”

“把手给为师。”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急迫。

我愣了下,还是伸出了手。君青琰握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握得我两颊生红。待他松开我的手后,他的面上有失望的神色。

他呢喃了一句:“不是呀……”

“师父?”

他回神,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我颇为诧异,正好此时,秋桃匆匆地过来,附在我耳边道:“公主,奴婢查出来了。”

我道:“在何处?”

秋桃看了眼君青琰,我道:“无妨,说吧。”

秋桃道:“魏青是周大人府里的车夫。”

☆、第二十一章

周……周云易!

竟是周云易府里的车夫!那么也就是说,此事与周云易脱不了干系。

秋桃问:“公主可需传召魏青此人?”

我道:“暂时不用,本宫要好好地想一想。”

我顿了下,又道:“你先退下吧。”

秋桃应声。

我现在有些糊涂了,之前周云易向我表白,没过几日,他府里的车夫竟与我的第五位驸马见过一面。从玄衣人的语气听来,魏青与第五位驸马的死似乎有着莫大的关系。

“魏青是谁?”

在我苦恼之际,君青琰忽然问道。

我道:“上回在京城郊外遇到的偷贼口中所说的人,他说驸马在与我成亲前曾见过魏青,而如今魏青又是周云易府里的人……”

我蹙蹙眉头,又道:“看来还是得出宫见一见魏青,问清楚他到底和驸马说了什么。”

倘若五驸马之死当真与周府有关,我定不会让五驸马含冤而死!想起五驸马跳湖前的冰冷眼神,我的心中紧了又紧。

我站起,道:“师父,我今日不学蛊术了,改日再过来。”

“嗯。”

我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头看了看君青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抿抿唇,原本想着问君青琰要不要一块出宫的,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作罢。太过殷勤总显得我不怀好意,我看过的话本里都说姑娘家要矜持,即便当真先对男子有情,勾引手段也要循序渐进。

“师父……要一起去吗?”我的语气颇为别扭。

此刻我心中正有一个小人儿在捶胸顿足,说好的矜持呢?矜持呢?

“不了。”

宛如有一盆冷水从头灌下,将我心里头的小人儿淋得惨兮兮的。看吧看吧,这就是不矜持的下场。容妩呀容妩,你是大安的金枝玉叶呀,怎么能这般没皮没脸!

翌日我出宫时日头极好,可惜我心情不佳。

初识情滋味,果真如话本所言,心中有小鼓,时常砰咚砰咚地跳,跳得人患得患失。起初因为君青琰主动问起魏青,心中有所欢喜,总觉得君青琰如今对我也是在意的,以君青琰的性子之前与他无关之事他是从不多问的。

可后来又不过因为君青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就没精打采了一整夜,今早用早膳时,肉羹也只能抚平我一半的哀愁。

秋桃摆好蹋阶。

我提起裙摆前脚踩上了蹋阶,正要上马车时,一抹我再熟悉不过的淡青人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君青琰轻咳了声,说道:“为师和你一起去。”

我惊喜地道:“昨天不是说不去么?”

君青琰说:“为师忽然想起一事。”

“什么事?”

君青琰沉默了下,又轻咳一声,说道:“为师与正道有约,他……咳……约了为师对弈。”

秋桃道:“可正道大师不是去了南洲做法事吗?昨日才启程的,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我道:“南洲离京城远得很,怎么可能今日就回来了。”我眨眨眼,问道:“莫非师父要去南洲?”

君青琰又咳了声,声音里有几分别扭。

“你还出不出宫?”

我道:“出。”

.

马车里。

我时不时瞅几眼君青琰,心里琢磨着他那句与正道大师相约对弈。许是我的目光太过频繁,君青琰忍无可忍,问道:“为师脸上有什么吗?”

我的脸微红,摇了摇头,说道:“不,没有。”

我在心中斟酌了会,方道:“师父当真要去南洲?京城离南洲有小半月的路程呢。”

君青琰道:“不去了。”

我问:“可师父不是与正道大师约好对弈了么?”

“等他回来后再说吧。”

我听罢,心中喜滋滋的。虽然君青琰不是特地陪我出来的,但此时他能在我身边,我心中也极是欢喜。我含笑道:“我听闻正道大师棋艺甚好,师父与正道大师相比,谁的棋艺高一些?”

君青琰的语气颇有自豪之意:“为师,正道从未赢过为师,四十年前他与我第一次对弈便是满盘皆输。”

我愣了下。

“四十年前?”师父不才二十七么?

君青琰改口道:“说错了,是二十年前。”

我瞪大了眼,道:“师父七岁时就赢了正道大师呀。”

他咳了下:“嗯。”

“师父果真是奇才。”我还想说些什么,君青琰又淡淡地道:“你寻到魏青后打算如何?”

我想了想,说道:“问他那一日到底和五驸马说了什么。”

君青琰道:“他会与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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