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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8)

“是。”千竹无形间,也觉得自己本就应该这么做。

自此日起,尊主便将修炼的心法教给他,他便也每日刻苦练习。

不过月余,果然觉得身体中那股炙热的气流呼之即来,散之即去,已能掌控自如了。

当那股炙热的气流在自己的控制下随意游走时,原来那股随之而起的、让自己感到宁静、安详的气流已不知去向,他只感到在那股炙热之下,自己血热心火,不论什么东西,都可将其化为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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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向来无人来往的庄院忽然来了两个人。

一个圆脸微胖,眼细如缝,五短身材;

一个身高五尺有余,精瘦干练,一双手修整得极为干净。

幽绝本在院中苦练,余兴来叫他,他便来到大厅。

尊主已在厅中主位坐了,暗听与莫行一左一右侍立在后。

来的两人向尊主行礼,双膝跪倒,双手伏地,头点到地叩了三下。

如此三次。

幽绝自更名之日起,平日里每日晨间亦要去尊主房中与尊主请安叩头,每日是一拜三叩。

暗听、莫行及余兴、郑得亦是如此。

今日这二人行的却是三拜九叩的大礼。

“勿横拜见尊主。”圆脸微胖的道。

“奚忍拜见尊主。”精瘦干练的道。

“起来吧。”尊主道。

二人便起身立于原地。

奚忍先对尊主拱手道:“仙楼国已向南进国求和,四月前已送彩凤公主入和宵城,封敬诚妃。南进国丞相被奏贪腐黄金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已诛灭九族,原尚书令黄程远继相位;迟越国顺

天国主已于三月前崩逝,由三皇子燕胡知即位,拟年号为承天;长烈将军上月告病,已经月余不曾上朝;尤龙国明威将军与迟越国战于恒业,相持三月有余,双方互有损伤,尚未知其果……”

“迟越国征南将军的四子如何?”尊主喝了一口茶,望向奚忍问道。

“两个月前打伤了其兄长,如今仍被禁在府中。”奚忍低头拱手道。

袖中取出一个卷轴,恭恭敬敬呈上。

莫行上来收了,仍立于尊主身后。

勿横亦拱手道:“御风国仪妃诞下第五位皇子,取名重明,仪妃之父进为兵部中书侍郎;当今三皇子突发恶疾,已于七天前薨逝。永平帝悲痛成疾,尚在病中,宁葭公主三周岁庆生宴也因此取消。”

“此子生来体弱,料他不能永寿。”尊主缓声道,“人生如烟云易散,悲痛又有何意?”

“是!尊主与天同寿,是我浣月国大幸。”奚忍、勿横二人皆拱手称道。

“与迟越国的战事如何?”尊主问道。

“十天前已传来捷报,伏奕伏击得胜,立下军功,尚未封赏。辅国大将军曹裕德上月初十落葬,蒙匡已受封。”勿横答道。

说罢亦取出卷轴呈上,莫行上来收了。

尊主立起身来,走至身后高墙前,暗听等四人皆趋于其后。

幽绝立于四人之后。

尊主回头对幽绝道:“过来。”

幽绝便走至他身后,垂手而立。

尊主指着墙上的一幅图画,对幽绝道:“这就是浣月国。”

幽绝来这庄院没几天,就已经发现正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图画,几乎将整面墙尽皆遮去。

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些线条,还有些山、小旗子什么的,不知为何物。

此时尊主所指之处,确实写着两个字,但幽绝并不认得。

“浣月国在东,北邻御风、西接明丹、尤龙、除夜、南有迟越、南进、仙楼,这些不过是相邻之国,西方、南方尚有无限广阔的疆土,待我回到净月城,再拿下周边各国,定会长驱直入,幽绝、”

尊主指点着图画上的各个国家,回头向幽绝道:“他日你必能助我成此霸业!”

幽绝陡闻此言,不知作何反应。

“你与我同样,天赋使命,有你相助,何愁天下不归?”

尊主目光熠熠地望着幽绝,他的眼睛向来深如幽暗的沧海,此时却散发出灼人的光彩来。

幽绝被他这光彩照得热血躁动,似乎感到自己生来就是为了这个人的这一个目光。

“是,师父!”他郑重地点头。

虽然他还丝毫不能明白,自己将要做的是什么事,这件事究竟会带给这个人间多大的混乱。

尊主望着他,露出了自见他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只微微一现,淡得就像天边一丝隐约可见的云彩,但对幽绝来说,却是如此清晰、如此珍贵……

“让子卿回驰天庄来,他的事以后由玉溯接手。”尊主侧头对勿横道。

“是。”勿横恭敬领命。

与奚忍即刻便离了庄院,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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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另一个人来到山庄。

长衫玉面,手执玉箫,静如无风古树。

同样与尊主行了大礼。

于是,幽绝每日除修炼之外,便随此人学习识字念书。

稍长时,子卿便将各家学说、史书典籍、兵家所用皆授予他。

☆、破混沌陈说亘古

这日早间,幽绝晨起仍去尊主屋中请安叩头。

未至门前,忽见莫行抱着一个人匆匆自屋内出来。

暗听、郑得皆跟在其后,神色紧张。

看莫行怀中之人身形、再细看其脸,正是尊主。

他此时紧闭着双眼,脸白如纸,唇色灰暗。

幽绝大惊,亦忙跟在三人身后。

莫行抱了尊主转向左边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一直锁着,从未打开过。

暗听却转身往右走去。

郑得先上前,掏出一把细长的金色钥匙,迅速将门打开,迈进门内。

莫行抱着尊主,也已进至屋内。

房中放着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郑得已将上面的大盖子打开。

莫行将尊主轻轻放进大木桶内,扶他半坐好。

余兴已取了热水来,装在一个硕大的木桶内,比他整个人还要大出两圈。

那水却似乎并不是平常的水。

微微泛着绿色,又隐隐透着些黑,且正散发出浓郁的草药味儿。

暗听也提了一大桶水进来,跟余兴的一样,浓烈的药味儿扑鼻而来。

子卿也已来至屋内,侍立在旁。

莫行已将尊主身上衣衫除尽,余兴并暗听将提来的药水缓缓倒入大木桶内。

他们的行动虽然极是迅捷,但却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想是已熟稔在胸。

尊主半躺在木桶内,蒸腾的雾气将他重重环绕起来。

不一会儿,他额头上冒出一些水珠,不知是雾气凝成的水,还是这热热的药水泡出来的汗水。

约莫半个时辰,他的嘴唇似乎恢复了一些血色。

那水也有些冷去,热气不似方才那么浓了。

余兴又提了一大桶热水来。

暗听将浴桶中的水取出约一桶,余兴将新的热水缓缓倒进浴桶中,热腾腾的雾气又将尊主裹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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