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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肉(26)

我静静的等着他画完,然后等着他将画烧了,然后再看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了句:“苦哉!”

我呸了他一句,递给他手炉,这暖阁里自有地龙可供取暖,但他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非要开了一扇窗,画未画完手已先红,见他画完之后我哪里还敢怠慢?心也微疼。

他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也放在暖炉上,轻谓一声道:“也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爱逞强,多穿件衣服你能死吗?”

我很想翻个白眼,因为不知道他是让我暖手呢,还是他让我给他暖手呢。

我的手包着暖炉,他的手包着我的手。

恩,大手包小手,可惜我只是光头不是大头,他自然也不是我爹。

当然,后面这句话,或许说的为时尚早了些。

云惊蛰会写毛笔字不会画画。

司马博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于是,这是云惊蛰的苦哉。

等暖了暖手,他打发了我,说:“去见她吧,多穿点衣服。”

我讶然:“你不见?”

他将手炉递给我,端起我之前送来的参茶,淡淡道:“一见尼姑,逢赌就输,明天爷还要跟人叫板被,还不去把她打发了。”

我气呼呼的瞪了他几眼,气呼呼的走了,自然也气呼呼的没舍得多穿件衣服。

于是,我气呼呼的瞪着他,可也只能无奈的看他得意的笑着对我说:“你说说看,你是打算要让我猥|亵尼姑呢,还是乖乖自己喝?”

又说:“不就是一碗药吗?爷我天天喝。”

这语气,要多幸灾乐祸就有多幸灾乐祸。当然,我和你们都可以理解他,毕竟么这厮穿越成这个病秧子以来,已经每日不间断的喝了两个月的各种着三不着两的药了,如今天理昭昭生病不爽,这病终于降到我头上了,他能不高兴吗?

我觉得,以这家伙的人品,猥|亵尼姑神马的他是一定能做得出来的,于是我决定了!

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尼姑头光光,好尼姑十年报仇不晚,何况不用等十年,他手中白瓷碗里是我的药,那边白玉碗里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他的药。

既然有人相配,喝了又何妨?

我接过碗,放到嘴边闻着已经习惯的味道,皱着眉头看着他道:“我说,我怎么闻着这东西和你每天喝的都是一个味啊?”

云惊蛰哼了一声,取来他那碗递到我面前,道:“这东西,从古自今,都是一个味!”

我挑眉,静待他高论。

他说:“苦。”

我以为……他会说难闻。

好吧,闲话不扯。

我跟他一碰杯,说:“咱今天干一个。”

他也豪放道:“感情深,一口闷,来!”

后来……那啥……我记得我喷了。

很不好意思的喷了他一身,谁让这王八玩意儿非要一口闷呢?我忘记了他这天天喝药的人自然早就习惯了这药味,而我也不过是刚穿越的时候才喝了那么两天,可要是小口喝也就罢了,可他非要一口闷!

他个混球!

本来么,我喷了他一身还应该幸灾乐祸的,毕竟是他提议的,可后来这丫的居然让我陪他一件衣裳,材料管够,名师应有尽有,前提是我自己做一件。

那天晚上,我看着他黑了一边的眼睛,听他语重心长:“丫头啊,爹我是怕你嫁不出去啊。”

我听他胡扯那才是坑爹呢!

半夜醒来的时候,看着他,发现手被他攥着,我觉得我那手,自从到了冬天就没这么热乎过,那是温暖。

18.春·宫·图

幕十八·

这章节……不会被和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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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惊蛰的病好了之后,我再次感慨这厮就是一个混球啊混球,居然还真让我一个孩子在大冬天的穿针引线学女红!

我虽然心里恼他恨他,可又奈何不得他,哪怕他就在我的眼前也不敢去瞪他。

当然,这并非是因为我怕了他,而是我怕了我手里的针,不过区区一个时辰,我的手已经变成了千疮百孔,可见这小小一枚铁针的威力。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学就学吧,吃他喝他的还把他给睡了,总要交点度夜费吧?更何况我昨天确实喷了他的衣裳没错。

我打算给他做一件白的,因为云惊蛰喜欢白色。

虽然,司马博雍的衣柜里大部分都是黑色。

衣服不是一天做成的,我看着手里乱七八糟的荷包,对身边的雪晶道:“你先歇会吧,等下我再重新做过就是了。你站在这儿看着我该扎手还是扎手。”

雪晶刚要说话就听云惊蛰道:“雪晶,先下去吧,用餐前带来伤药。”

雪晶这才做了个万福,小心退下。

我起身活动了下腰身,今天是初十,离魂每月的今天都要小考,自然不在云惊蛰身边伺候着。此时他正看着奏折,神情专注肃穆,可我怎么看这家伙,都觉得他是在咬牙切齿,嗯,不妙。

我每当看着他这时候,总有些同情,总有些不忍,可通常也不会去跟他说话。

有时候想来,上天对我们这对同时穿越的男女,还是偏爱我一些的,大部分的压力都让他抗了。

有时候更会想,当初如果穿成王爷的人是我,又会如何?我在这六个月前向来是和男儿一般争强好胜的,但这六个月后,一点点流逝的时光好像也带走了我的好强,渐渐的甘于就这样呆在这座王府之内,每天静静的练字,看书,学些看起来很扯淡的东西,消磨着时间,也让时间消磨着我。

可云惊蛰呢?

我走上前,摸了摸茶壶,尚热,这才为他斟了被茶递去。

我犹豫了下,对他说:“惊蛰,你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吗?”

他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接了我手中的茶,接递的那瞬间,我感觉到我的手是凉的,他的也是凉的。

许是没有外人在,他没文邹邹的小口啜饮,反而大口喝尽之后摸着茶杯对我道:“司马博雍自有计划。”

我也就不再言语了,只是双手叉腰,狠狠瞪着他。

他讶然道:“我的大小姐,你这副架势难道是要找我算账不成?”

我冷眼瞪他一眼,怒急:“难道我不能跟你算账吗,好好的非让老娘给你做衣服,你看这手!”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然后起身握住我的手细细的看着,轻叹道:“书读不好,字写不好,才女是当不成了,可我还没想到,那小小的一根铁针也能将你折腾成这般模样。”

我照旧是哼了一声。

他又叹道:“撒娇也撒完了,药我也让雪晶准备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比了比外面,雪花漫天,红梅点点。

我笑道:“你陪我去赏梅吧,正好那个小正太也不在。”

他也干脆,只是有些好奇:“我说,第一场雪的时候你不是怎么都不允我出去吗,今天怎么变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