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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太子李建成重生)(91)+番外

“他人如何,与我何干?”李世民强忍住心头的愤懑,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打断道,“大哥,我若非要你不可呢?”

“要我?”李建成闻言却是笑了,看着他道,“你又知我多少?”

李世民闻言一怔,一时无语。

感到对方压制自己的力道微微松了几分,李建成笑容分明了几分,道:“看来世民所知,当真甚少。如此,不如让大哥告诉你几件如何?”

李世民定定地看看着他,指尖的力道蓦地一重。

李建成肩头吃痛,面色却不改,只道:“世民,刘文静之死,莫非你从不曾对我有所怀疑?”见对方神情微变,哼笑一声,接口道,“他策动你自立门户之事,你以为,我当真分毫不知?”

李世民神情一凛,道:“此事……当真是你所为?”

李建成轻轻颔首,笑道:“这朝中当真能翻云覆雨,置人于死地的,除却父皇,还能有谁?”

李世民默然许久,道:“便是因了……他策动我背叛大哥一事?”

“你的左膀右臂,迟早是要除去的。”李建成不置可否,笑得有些自嘲,抬起眼望向李世民,道,“只可惜末了,你终究还是到了同我平起平坐的地步。”

太多事情搅在脑海中,已然成了一团乱麻。李世民忽然感到一种无力,他同李建成对视着,慢慢道:“大哥……若我说,过去种种所为,都是为你。你……会信么?”

李建成闻言却是笑了,笑容里透出一股少见的凌厉。

“为我?”他淡淡道,“你又怎知,我到底需要与否?”

李世民蓦然怔住,如遭雷击。脑中霎然浮现出许多年前,刘文静对自己说过的话。

“世民,你以为世子是何人?你可曾想过,以他之能,当真需你这般处处回护?”

“世民,你怕是小看了你的大哥。”

“世子外表看似温文柔和,实则里内却是刚硬非常,你同他相处这么些年,如何看不出?”

“自古功高盖主历来为君王所忌……世民你可曾想过,或许自己终有一日,不能为他所容?”

……

被自己遗忘了太久的话,再度回想,竟是异常清晰。

李世民忽然一拳打在壁上,力道之大,引得整个墙面都隐约有些颤抖。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竟都是白费。

自己为他挡过的剑,为他受过的伤,为他豁出性命的征战,为他抗命不遵的寻觅……

他不需要,他竟全然不需要。

自己恨不能倾尽所有奉于他面前,而到头来,在他眼中不过一句“当时年少,闹剧一场”。

李建成静静地看了李世民片刻,随后面无表情地从他的力道之下挣脱出来,走了开去。

“当时年少,闹剧一场……”这时他却听闻李世民面向着墙壁,喃喃开了口,“大哥……你若当真做此想,又怎会将那天下至宝赠与我?”

“《兰亭集序》?”李建成停下步子,道,“世民你可记得,其中的一句话?”

李世民沉默,等着他后面的话。

李建成一字一句默默诵道:“‘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顿了顿,极浅地笑了一声,“世事变迁,于我或是天策上将,都该有更为重要的东西。”

话末那陡然生分的称谓,如同一根刺,狠狠地扎入心里。李世民蓦然回身,再次伸手,将人拉回了墙边,重重地摔回自己身下。

李建成背上吃痛,不由微微弓起了身子。而李世民却已将他笼罩在身体的阴影之中,低着头,慢慢道:“大哥,你是我的。无论如何……我要你。”

自小开始,眼中便只容得下这人;及至大了,满心满意念着的仍是那白色的身影。大哥的种种,已仿若嵌入自己骨血之中,不可分离,他又怎会轻易罢手,轻易抽身?

李建成听闻对方强压下满心的愤然之下,这声音里竟透着几分阴狠,心中已然有所感。然而不及做出反映,李世民已然抬起他的下颚,低头咬了上来。

唇齿间的掠夺占有,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猛。仿佛是发泄着胸中的愤然和无措一般,李世民死死地抵住对方,越吻越深入,恨不能将二人融为一体。

倾尽所有的一吻,长得近乎窒息。待到终于分开之时,两人彼此交换着的气息之间,已带了浓重的血腥味,却究竟不知是谁的。

“大哥……”李世民仍是习惯一般地唤着这两个字,低喘了片刻,他本能地再度俯身子,将唇齿贴上对方的锁骨,辗转啃噬。

然而右肩忽然大力传来,推得他不觉后退一步。李世民方从情欲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已然抵在了他的左胸。

李建成伸出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他,慢慢道:“你走罢。我说了,一切到此为止。”

李世民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忽然笑了一声,道:“大哥,我若不走,你将如何?”瞥了一眼短刀,“杀了我么?”

话音落了,却见李建成一扬手,刀光闪烁间,当真刺了进去。

李世民匆忙避开,剧痛之下,短刀的前端没入左胸里。血立刻淌了出来,顺着伤口徐徐地下落,在苍蓝色的衣衫上,染出更为深重的腥膻痕迹。

他抬眼看着李建成,怔怔的,许久不语。

李建成仍握着刀,看着他,笑了一声,道:“世民,你以为大哥不会对你动手么?”

李世民仍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少见的冷冽。忽然,他伸出完好的左臂,将对方环住,猛一用力,扣入怀中。

力道之大,让二人几乎是撞在一起。便与此同时,只听闻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那短刀已然顺势贯穿了李世民右肩,而他浑然不觉,箍住对方的手反而愈发用力。

李建成身子微微一震,握着刀柄的手慢慢地松了开来。然后天旋地转间,已被拉扯在地,仰面笼罩在对方的阴影之中。

李世民跪坐在他身上,一把撕开自己的前襟,褪去上衣。

出入沙场的身体,精瘦结实,蕴含着无限魄力,然而细看之下,却也是伤痕累累。李世民慢慢俯下身子,指向右胸处一块巨大的伤疤,道:“大哥,你可记得,这是霍邑一战时,我替你挡剑受的伤?”

李建成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眼中亦无波澜。

李世民自嘲地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左肩处碗口大的伤疤,道:“这是于大火中救大哥时,被隋军自后贯穿留下的伤。”

李建成仍只是同他对视着。

李世民摇摇头,偏头看向自己的右肩,整条右臂,已几乎浸在血中。他轻轻笑了一声,忽然伸出手握住刀柄,用力拔了出来。

殷红的血飞溅出来,以几乎灼热的温度,顷刻便染红了李建成的半边视线。

而视线里李世民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拖着流血的臂膀,却仍是一点一点俯下身来。

“大哥,我几乎日日于战场上出生入死,又何曾畏惧过什么?”他的声音喷薄在李建成的颈侧,顿了顿,忽然一口咬了上去,“今日你便是废了我这条手臂,我也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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