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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桃花(出书版)(21)+番外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鸟叫,声音清脆悦耳,玉寒宫抬起头,嘴角一扬,身体向上一跃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落地之后,手上抓着一只翠绿色的小鸟。

将小鸟拿到面前,玉寒宫看着它乌黑的眼睛微微一笑,轻声的自言自语道:「把你训练成信鸽,不知道要多少时间……」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鸟整个身子被他握在手里,不停转头,似是茫然又焦急的样子,玉寒宫又轻笑了一声,松开手,小鸟拍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远处薄雾弥漫的树林,迎面吹来的风里带着湿气,似乎还夹杂着一股青草泥土的腥气,再过不久可能就要下雨。

山中的风雨总是来得突然,玉寒宫缓缓眨了一下眼,转身进了屋里。

白日里刑昊天一直都没来,直到入夜之后才出现。来的时候玉寒宫正趴在床上看那本《风雅诗集》,见他进来了也没搭理。

刑昊天见他看得聚精会神,伸手拿过来一看,不禁失笑。

知道他笑自己看诗集,玉寒宫还是故意问:「笑什么?」

「明天让人拿些有趣的给你。」刑昊天坐到床边说。

玉寒宫盘腿坐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爱看什么书?」

「你想必是不爱看书的吧。」

「教主你真了解我!」玉寒宫摇头感叹,「咱们第一次要不是在清风阁剑的面,说不定还能成个知己什么的。」

刑昊天正随意地翻着那本诗集,听到这里缓缓抬头看他。

见他表情有点奇怪,玉寒宫问:「怎么了?」

刑昊天没说什么,阖上诗集。「难道现在就不是知己了?」

玉寒宫一脸嫌弃地说:「你我现在做的事是知己应该做的吗?」

「所谓知己……」刑昊天顿了一下,伸手去拽玉寒宫,「谁说不能做这事?」

玉寒宫往后一翻身躲开了,刑昊天顺势上了床,两人你推我挡过了几招,算不上认真却也谁都没让着谁。玉寒宫的功夫只能算是半调子,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之后顺理成章地又被刑昊天压着胡作非为了一通。

刑昊天身强力壮,在床上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等到真正心满意足之后,已经是月正当中。

四周一片寂静,桌上烛火已经熄灭,月光照得屋里一片清明,床上两人半拥着,薄被底下的长腿搭在一起,除了欢爱后的那份淫靡,更多了几分惬意。

刑昊天闭目养神,一只手在玉寒宫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突然听后者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他睁开眼,发现玉寒宫只是闭着眼,如果不是刚才开了口,他就像睡着了一般。

「如果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呢?」

片刻之后,玉寒宫睁开眼,「你留我一个败家子在身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要说暖床,你身为教主绝对不缺人。」

「谁说没用?」刑昊天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背,「江湖上排得上前三的情报贩子……」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瞬间僵硬,他轻笑一声继续说:「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见一面可不容易。」

玉寒宫并不是没有想过会被人识破身分,但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刑昊天道出。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又缓缓松开,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面带微笑地问:「你怎么知道?」

第八章

在这世上,知道玉寒宫真实身分的人屈指可数,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

人人都知道他出身大富之家,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喜好结交江湖人士,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即是全部优点,却不知他是江湖上最有名、也是行踪最神秘的情报贩子之一。

情报贩子,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贩卖情报秘密为职业的人。

有人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那么人活着的时候,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玉寒宫用别人的秘密来赚钱,也以窃取他人的秘密为乐。

要找他很难也不难,只要有心、有钱,想知道的和他知道的都可以交易。

如今,江湖中称得上「敬业」的情报贩子是越来越少了,这一行不是个讨巧的行当,看似做无本生意,却是所有人眼中的叛徒,出卖不相识的人,有时自己还得拼命,运气不好落得一个被灭口的下场也没处说理。

玉寒宫算是这行里的佼佼者,有诚信、有本事,价格虽高却物有所值。用他的话来说:本就是一桩买卖,即便是口头上的生意,也讲童叟无欺。

一个市侩的生意人,却有个雅俗的名号:玉桃花。

桃花……想到玉寒宫那一双眼,刑昊天在心中一笑,听到那人问自己怎么知道的,他收回手,将垂在额前的发向后梳。「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个回答让人想服气又觉得不服气。玉寒宫自嘲一笑,有点无奈地挠了挠头。「我这算是「晚节不保」吗?」

被刑昊天揭穿,他还真有自投罗网的感觉。

刑昊天问:「你肯老实留在这里,也是为了知道天刑教的秘密吧?」

玉寒宫并不否认,应该说的确如此。谁让江湖上想知道天刑教的人那么多,可知道的又那么少呢。

「没办法,天刑教太有诱惑力了。」他翻了个身,抬头朝刑昊天一笑,「所以,我又得谢谢教主了,要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我也不会有这个大好机会。」

刑昊天轻笑一声,「不必,这很公平。我倒是对你这个人很好奇,当然,我也好奇你知道多少关于天刑教的事?」

玉寒宫摇头,「多少并不重要,有没有用才是真的。有人觉得只有天大的秘密才有意义,但是不是秘密,要看别人怎么想。」

「怎么说?」刑昊天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

看他一眼,玉寒宫扬起嘴角。「比如在这些天,我发现你只爱喝一种茶,这种茶的产地只有一个,且产量极少,每年还要向皇宫进贡,剩下的自然弥足珍贵,据说是千金难求,能买到的人自然也就屈指可数。总而言之除了珍贵、珍贵,还是珍贵。」

他一连三个「珍贵」很是有趣,但却不过分,后面的话不用他说下去,刑昊天就点头,「的确,到时候不仅能透过排除法找到我,甚至在茶里做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不是你买的,也可能是你的教徒送来孝敬你的。」玉寒宫又加了一句。

「你知道天刑教教徒都是何身分?」

「五湖四海,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商贾名儒。」玉寒宫不知是赞美还是讽刺地说:「有你天刑教撑腰,做起买卖连底气也足了。」

刑昊天笑了笑,「看来还真没有什么瞒得过你。」

「我这也是拼了命动了脑的,又不是神仙,眼睛一闭一睁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起来,我有一点好奇,为什么你一个富家少爷要做这个?」

「所谓人各有志吧。」玉寒宫似笑非笑地说:「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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